第241章：交谈

他有些尴尬地不敢去接着话茬，目光偏向了一边。却见在灵魅两侧建筑物的阴影中，正站着十几个高大的身影。

有身披黑色重甲的尸武士，有只是在要害部位做了加强防御的骷髅卫士与追猎者。吴振看得有些惊讶，这几乎是灵魅手下半数以上的魂焰级强者了。

“这是要做什么？”

“啪”地一巴掌扇在还在痴中的莫百合的后脑上，直接将她拍晕。吴振一边把她递到柏铃怀里，一边沉声朝灵魅问道。

“当然是帮你们处理一下身后的尾巴啊。”

灵魅用食指轻点着自己的嘴唇，淡笑着回答道：“你该不会以为干掉了对方一名绿焰期的吸血鬼，对方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吧？你们要知道，前些天我杀了一头黄焰期的食尸鬼，对方都派兵来攻了......嘻嘻，不过你杀得好，我也很喜欢。”

这时候，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吴振相当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故意撩拨自己，不然为什么老是出这种让人浑身麻的声音来。而奇怪的是，自从自己与它生过那种非友谊关系后，似乎对它这种撩拨也丧失了应有的抵抗力。总之只是一些微小的动作也能让自己感到莫名的躁动起来。

伸手揽过身边柏铃的肩膀，吴振刻意避开了灵魅那戏谑的眼神，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问道：“需不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呢？”

灵魅看了吴振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一边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柏铃，忽然“噗嗤”一笑道：“倒是不用了，带你的女朋友们去休息吧，对方很谨慎，只派来了一具骷髅追猎者来探路。我带这么多手下来，只是为了不让对方逃跑而已。如果没有任何可靠的消息，我想以那只老蝙蝠多疑的性格，肯定不敢全力来攻的。”

“好，那就拜托了！”

吴振拱了拱手，将柏铃与昏迷的莫百合再次扶上独角兽，然后绕开了灵魅等亡灵头目，策马朝着工业园区的方向赶了过去。

“那些都是亡灵生物吧？乌镇吴振，你为什么会跟它们混迹在一起？还有，我一直都能从你的身上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你......还是人类吗？”

进入灵魅的领地后，吴振便不在急狂奔。缓缓前行的独角兽背上，酝酿多时的柏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的语调有些颤，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既期待，又恐惧。

事实上若不是确信吴振还有心跳与略微有些低的体温，她真的很怀疑眼前的吴振已经是一头亡灵生物了。

尤其在她所传承的记忆中，还有关于尸骑士这种高阶亡灵的详细介绍。

“或许吧......至少还有一半是属于人类的......”

听到柏铃的问话，吴振的身子明显一紧，不过片刻后便再次放松了下来。他看了看路边，那儿有一间大门被撞塌的咖啡馆，于是便停下了坐骑的脚步，对着那边指了指道：“不如我们过去坐坐吧，好久不见，真的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呢......”

咖啡馆早已破败不堪，内里的桌椅大多也都遭到了各种程度的损坏。好在大理石的吧台依旧坚固，吴振带着柏铃坐了过去，又顺手从依旧断电多时的冰柜中拿了两瓶纯净水放在两人的面前。

“当初我与你分手，我也是有苦衷的......”

吴振习惯性地先帮柏铃拧开了瓶盖，不过他的话语才开了个头，便被对方抢先打断了。

“我知道的，其实那晚我并没有走远，亲眼看见你被一个外国人带走。我想去叫住你，可当时只是一阵风出过，你们便消失了。后来我便在那个垃圾桶里捡到了你的病历与检查报告......”

柏铃深吸了口气，伸手将吴振的手掌用力地握在了手中，有些激动地接着说下去：“你很傻你知道么？你以为用那么拙劣的借口就能把我赶走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我们说好了一辈子同甘共苦的，为什么才一遇到挫折，你就想着把我丢到一边？就算真的要去死，就不能让我陪你走完最后那一程路吗？”

“对不起...... 对不起......”

柏铃的话让吴振感到胸口有些堵，虽然他没办法流泪，可也本能地揉了揉眼睛，有些哽咽道。

“不要说对不起好吗？我们是一体的，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对吗？”

柏铃的眼泪却已经止不住地流出了眼眶，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伸手托起吴振有些冰冷的手掌，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变了好多，长高了，也壮实了。还有这头，为什么会全都白了？能跟我说说，这些日子究竟生了什么吗？”

吴振轻抚着女友的脸颊，重重地点了点头，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他开始讲述自己从FN市那个地下室内醒来之后，这一路上所生的所有事情。他说的很详细，包括那本从未对他人提起的死神法典也没有隐瞒。

不过，FT基地的大剿灭却被他一笔带过了，从内心深处他并不想让女友看到自己残忍冷酷的黑暗面。

听说吴振为了找到自己，徒步穿行了两个省，四五个县市的距离，柏铃再次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心中原有的那丝不满早已烟消云散。

只不过听到那个为了救吴振而牺牲的少女，楚小雨的时候，柏铃那对好看的柳眉依旧是止不住地跳了起来。

……

“她哥是楚小越吗？呃，我见过他，现在也在郁蕾山上。活得很好，如今也是个实力不错的异能者了”

柏铃端起面前的水瓶，轻轻喝了一口，淡然道：“不过如今她已经是亡灵生物了，就算你把吸血鬼之心移植给她，最多也只能唤醒她的记忆，却改变不了她的身份那么，以后你准备怎么安置她？”

吴振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虽然并不感到口渴，但也抓起水壶大喝了几口来掩饰心中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