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什么用……拂娘默默在心中补上这句话,随即劝慰他道:“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也就算了吧。”
不必再追究下去……即便追究她也不能够得到原主的记忆不是?
“嗯。”萧渡白也不再追问下去,虽然心中对萧渡白的身世还是好奇,但是毕竟从她的嘴里已经不能够问出什么了。
而宋连扬又是知晓的,更或者,宋连扬甚至会知道他的身份。想到这儿,萧渡白不禁更加地紧捏住自己手中的筷子,直到指尖泛白。
“相公,你怎么了?”拂娘担忧地看着他发白的面孔,抬手便放在他的额头上,却是被萧渡白拉下紧握在手中。
“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罢了。”他囫囵地说道,看着拂娘清晰的眉眼在前,低头在她的额上留下一印,“乖乖吃饭,不然会怀不上孩子的。”
拂娘娇俏的面孔红润起来,将自己的手从他怀中抽出来,一面说道:“孩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怀上的,不必着急。”
“吃吧,总归孩子她娘不能够饿着了。”萧渡白说着,便夹着菜递到她的嘴边,看着拂娘吞咽下去的时候,心中也算是通透了许多。
如今他们两人在外就已经活得这般轻松了,又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他又何必整日担惊受怕着呢?
不如好好将目光放在当下,将来还长着呢。
屋内倒是一片温馨美好,一人坐在墙头之上目光落在拂娘的身上,面上终究是凄惨地笑了下,“倒是可惜了,我终究只被你当哥哥……”
他声音在风中化开,倒是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不多时,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墙头之上。
而此时萧渡白侧过头,看向那空落落的墙头一眼,目光中明暗不清。
后来宋连扬偶尔也会为拂娘送上一些东西,或是吃的或是小物件,偶尔还会带一些小玉珠回来。他倒是从来也没有与萧渡白相撞过,似乎他见的只有拂娘一人。
不过也的确是这样子,他始终要保护的也只是拂娘一人。
有时候拂娘拿着他送过来的东西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宋连扬知道她喜欢吃糖葫芦,便日日都送过来一个,终于有一天拂娘受不了,便无奈的看着他,随即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道:“你日日为我送来这些东西,就不记得去顾顾你自己吗?”
“我只想你喜欢吃这些,便给你送过来了。”宋连扬笑道。倒是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总归他如今带着人皮面具,并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
拂娘觉得无奈,但是毕竟责怪他也于心不忍,便只好含糊地说道:“我每日都吃了这些东西,都已经吃腻了,你便不用再给我送过来。”
“嗯,那我明日去瞧瞧有着什么别的东西,要是好吃的话也给你送来。然后我就日日换不同的给你,这样你就不会腻了。”宋连扬若有所思地道,随即面上也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十分的开心。
他倒是像一个长不大的人,因为她收下了自己的一些东西,而开心的跟个孩子一般。
拂娘听此哭笑不得,也知晓自己是劝慰不了他的,只好不再拒绝,“那你买东西的时候可要记得千万不要被人家发现了。然后你就给我另一个账单出来吧,你送这些东西给我,我总该要还你的钱。”
“不必了,我是你哥哥,我们两人不必这么生疏的。”宋连扬略略皱眉,面上也是露出了不悦的神情。“我们毕竟也一起生活了九年,而当初因我的痴傻,你也受了不少的苦。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为你送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拂娘终究在也推辞不得,只能无奈的说道:“那,你也省着些花,银子也不是流水。”
她一面说着一面翻出医馆的账本,随即又认真的算上这些日子花出去的钱,与卖药赚的钱。其实也并不多,甚至她赚来的钱也只能勉勉强强的够它们的生活住行而已。
这样她面上不仅带上了一些忧愁。
好在他们之前也是有积蓄的,更何况也并不只是她一人在赚钱,只是萧渡白能够赚得多少她并不清楚,也均没有问。
“你自己可找到了赚钱是办法?”拂娘又是抬头担忧地闻到。
“我目前倒是还行,前几日去了镇上宋富贵家里做了侍卫。”
宋富贵是镇上有名的纨绔子弟,当初冯小妮便是嫁给他的,只是他宠妾灭妻,又因冯小妮的刁蛮任性再也忍不得她在自己府中放肆,便将她休了回去。
他们那一支的宋氏倒是也在镇上混的风生水起,还建起了自己的府邸,在镇上可算是当地的地头蛇,就连宋东东家都得对他们敬畏三分。
若是认真算算宋连扬家的祖宗十八代下来,他们两家可能还有着一些关系,不过也只是芝麻大点的关系罢了,也并不能够因此而扯上台面来。
“既然是做侍卫的,你就万事也小心些,在府邸里面做事不比在外边做事,那些富家子弟纨绔任性,要是你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只怕告到官府都没用你便已经首声异处了。”拂娘连忙提醒他,据她以往看的那些古装剧来看,那些富家子弟的确是不把奴仆的当人来看的。
“你倒是放心,我既然能够在这镇上活下来,也便不会在那府中出事情。”倒是因为他的武功在那府中较为高强,这些日子他也已经被宋富贵连连提升到了总管的位置。
如今宋富贵对他还挺是高看的,道也不会为难他。即便会的话,他轻轻松松逃出来也不是问题,到时候换一张人皮面具,再换个身份,也再也没人能够认得他了。
“那你可要万事小心。”拂娘又说道,便从柜子之中拿出了两个瓷瓶子递过去道,“你如今做了侍卫,指不定会经常干重活,总会有些不小心的时候,要是受伤了,你便拿这些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