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以为素日冷面的萧渡白今日也不会来时,他却是从外头进了院子。宋拂娘跳着走到门口张了张嘴想同他搭话。
萧渡白只看了她一眼,既不理她也不进屋。
“萧大哥,你可是在生气?”宋拂娘咬了咬唇。半晌后他也不应声,只兀自去挑水。
宋拂娘干脆搬了个杌子坐在了门口道:“我忘了以前的事情,你能不能将这平西村的事讲给我听听?”
……
她一连说了好些话,萧渡白将灶台旁的水缸挑满了也未置一词。
最后,竟走了。
宋拂娘正郁闷忽听“啪嗒”一声。外头的篱笆上竟落了个石子儿?她蹙起了眉头跳过去瞧,却听见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
几个半大孩子躲在一旁的大树后头喊:“快看,她出来了!”
“啧啧,竟比村口的村花儿还要美!”有人感叹道。
宋拂娘喊了一嗓子:“你们是谁?”那些半大孩子就一哄而散了。
后来才知晓,那赵大娘气不过儿子偏帮外人,私下跟邻居造谣说宋拂娘是个山精野怪,惯会勾搭男人!
虽是谣言,但是宋拂娘一家住在乱葬岗旁,与山林中那个古怪的萧渡白一样极少与村里头人来往,大家都很好奇。
此后好些天,都有小孩子结伴去乱葬岗偷看宋拂娘。是不是山精妖怪另说,可是慢慢的,宋拂娘的美貌却在村子里传开了。
这事儿对宋拂娘影响倒是不大,她只日日在家中养伤。平西村北头的宋奶奶家里却是来了不请自来的客人。
宋奶奶从里屋走了出来,抬眼就看见了候在堂屋门口的钱婆子。
“宋奶奶好!”钱婆子笑眯眯地打招呼。
这钱婆子儿女双全,是个有福之人,平西村里家家户户嫁娶的喜事儿都爱找她过去吃酒碗热闹热闹。
正因着这样,久而久之,她也就做起了牵线说媒的营生。
宋奶奶应和了一声,心中犯起了嘀咕,她家的闺女十年前就已经嫁去了外村儿,家里并没有适婚的小辈。这钱婆子跑来做甚?
两人分宾主坐了,钱婆子道:“我今日来,也是得了别人的嘱咐的,我老婆子也不同您绕弯子了。”
话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口袋,扯开上头的麻绳叮叮当啷倒了三五个银饼子出来。
宋奶奶见了那璀璨银光眼神蓦然一亮,道:“这个是……给我的?”
钱婆子笑眯了眼,点点头道:“既是倒在您宋奶奶的桌案上,自是给您的。”
宋奶奶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拿袖子一扫那些个银饼子便都裹进了她的袖子里。
“这银饼子,不可能叫我白拿吧?”宋奶奶笑着轻声问。
钱婆子道:“一看您就是懂规矩的人,事情是这样儿的……”她便将金主所托之事细细与宋奶奶说了。
宋奶奶微蹙了眉,咂了咂嘴道:“你是说宋拂娘么?”
“正是!”
那背后之人便是让她想办法把宋拂娘嫁给村里的一个瘸子做续弦,宋奶奶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