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萧渡白侧过头也在她脸颊上“啵”了一口,“往后有人来挤你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也要这般怼回去。”
“放心,再如何我都不会让人欺负我的。”拂娘略略骄傲地道,便抱着萧渡白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一面坐在他腿上。
只是,她方才神气是神气,却也依然不能够掩盖住她肚子里的饥饿。此时软巴巴的躺在他的身上,你连背上了抬头看着黑漆漆的房梁:“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呢,虽然我们如今被关进来了,可宋东东总不能不给我们送吃的吧?难不成他想让我们饿死在牢房里?”
这与屈打成招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儿,她的心中更是感觉一片的黑暗,前路茫茫。
“我们总会有办法的。”萧渡白又低头安慰道,手环抱着她的腰部,所触碰到的却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心中止不住的心疼起来。
“可是我们在这儿能够有什么办法?若是连扬一直都不回来的话,我们就要在这坐以待毙吗?”拂娘又说道,目光看向此时坐在角落里的杨氏一家子,此时他们估计也是与她一样的饥肠辘辘,这是强撑着没有说出来,又互相安慰着。
萧渡白他又沉默不语,要是按照如今的形势看上去的话,指不定宋冬冬真的会让他们一直耗在牢里。
只是宋连扬的去向他们又并不知晓。
这般想着一道影子却是落在他的眼前,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倒是也能够让他看的清晰。萧渡白顺着影子往上看,便看到了来人。
正是宋东东,此时他身后带着两个狱卒,手上均拖着一些食物。
“夫子,这件事情也说不得是我狠心,毕竟他如今被罪潜逃,而被害者的家属又在外叫嚣着让我们给他们一个说法,我也是不得不将你们关起来啊。”宋东东一脸无奈地诉说着,便抬抬手,让身后的两个狱卒将饭菜均为他们送进去。
萧渡白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今早来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说法,如今倒是已经嘴软了许多。
而此时杨父却是已经走过来道:“县太爷,我们真的是不知情的。宋连扬什么时候走的我们也不知晓,这不昨天夜里寻了一夜都没有寻到的嘛……”
“废话不必多说。”宋东东一脸漠然地看着杨父,“总归宋连扬杀了人,这是不错的,既然你们是他的家属,自然也就与他脱不了干系。”
“如今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宋连扬到底去了哪儿?若是将它交出来,我便能够放你们出去。”他又说道,目光扫向屋内的几人,此时杨氏一家面面相觑,虽然宋东东送来的饭菜散发着香气,他们却没人将目光落于之上。
“你们还是不说。”宋东东此时面上已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不是我们不说,而是我们也实在不知道啊。”杨母此时抬头道,“县太爷你试想,我们怎么会做这些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呢?如今连扬那孩子生死未卜,不知踪迹,我们又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去探寻他在何方呢?”
她说的句句是理,可是宋东东却偏偏不想去相信她所说的话,他的目光落在拂娘的身上,勾唇笑道:“拂娘,你来说。”
“我?”拂娘扯着嘴角冷笑着看他道,“我要是知晓他在哪儿的话,自然不会让他出来,如今我又不知晓,让我说什么好?”
“你看你们也都这么说了,不肯将宋连扬交出来,那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如今杜富德让我给个交代,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好好想想,要么将宋连扬交出来,要么你们其中必有一人得死。”宋东东又说道,目光缓缓将他们的神情均收入眼底,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当初我提的条件有多简单,你们难不成不知晓吗?如今天天要铤而走险,苦的也是你们。”他接着说道,目光落到萧渡白的身上,“夫子,你放心,我既然想要让你做我的夫子,就不会让平白无故地死去。”
“不必了。”萧渡白目光渐渐冷凝下来,望着他说道:“为我整备纸笔,我需得写一封信,你替我送到那人手中就好。”
“夫子难不成还有救兵?”宋东东的面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只需为我送信便可。”萧渡白淡然说道,“我需要一间无人的屋子,这里明显不合适。”
“好,既然萧夫子需要,那请随我来。”宋东东笑道,便让狱卒将牢门打开。
拂娘此时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住他的手腕,眼眸之中不禁带上了焦急,她望着他的目光中带着询问。
萧渡白这是轻轻的拂开她的手,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然而他却并没有多少的把握。其实他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如今他还不知晓那人是敌是友,只能够赌上一把了。
宋东东将他带到一间僻静的房间之后,便问道:“夫子,这是要写信送给谁呢?”
“礼部侍郎何侍郎。”萧渡白淡淡说道,便将宣纸打开,又拿了枕木在两旁压着,此时抬手为自己磨墨,一边有寻思的,过会儿如何开口。
“莫非夫子也认识大人不成?”宋东东惊讶地看着他。
“算不得认识,这是他会认识我的。”萧渡白说道,此时心中却是已经报上了会被告发的决心来做这件事情的。
他倒也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他们这几人之中拂娘定然不忍让任何一人离去,而那些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然而他原本是没有想过要这么做的,如今自己也只能搏上一把了。
“原来如此……”此时宋东东的心中有些虚渺,要是萧渡白联系的真的是礼部侍郎的话,这个案子,定然指挥偏向他们那一边。
想至此,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为不能够让萧渡白当他的老师而感到惋惜。
“你出去吧,这封信你不能看。”萧渡白冷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