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范田满的母亲赵大娘,这几日见自家儿子饭不吃就朝外头跑顿觉蹊跷,于是今日就把手里的事儿都放了专程跟踪他来。
追着追着竟追到了乱葬岗!
“娘!你怎么过来了!”范田满一脸无奈地拦在屋门口,心中万分担心她会对宋拂娘不利。
赵大娘怒极,伸手从旁边儿抄了个笤帚捏在手里道:“宋拂娘!你不使手段倒还将你给忘了!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扫把星!克死了爹妈的晦气人。”
说着她就要朝屋里头冲,范田满急了伸手拦住她大声道:“娘,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大家都是邻里,拂娘受了伤,我不过是照顾她一二。”
赵大娘此来可不是讲道理的,抄起笤帚就朝儿子打去,一面打一面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养了你这么大,家里活计不做,跑来替人家做白工,你想活活气死你娘啊!”
范田满挨了打,却也不敢反抗,这平西村民风以孝为名。要是谁家出了不孝顺的人,那是要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的。
不过范田满好歹是她儿子,赵大娘打了几笤帚不解气,便指了屋里的宋拂娘道:“宋拂娘我告诉你!今儿个我就把你这狐媚的脸子给撕了,省得你再去霍霍别家的汉子!”
范田满急了伸手就把自家张牙舞爪的老娘给拦腰抱住了,大喊道:“娘,您消消气,咱们先回家,我慢慢儿跟您解释!”
这会儿萧渡白上山打猎采药还未回返,范田满思忖着宋拂娘脸皮子薄,哪里经得起自家老娘这么浑说。
他只得先将母亲拉了回去。
萧渡白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宋拂娘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头发呆,似有什么心事。
左右看去并没有见着范田满,他性子素来孤冷也未做他想,便顺手把草药收拾好拿进来。
寻常都是宋拂娘自个儿捣药敷药的,这会子见药已经捣好了,便顺手将鞋袜脱了露出一只白嫩嫩的玉足来。
萧渡白看见她的脚直接愣在了当场。
“萧大哥?怎么了?”宋拂娘疑惑地开声询问。男子却是将药和纱布放在了床边直接转身离去了。
刚走到门口,宋拂娘便凝眉喊道:“你站住!”
宋拂娘道:“方才田满的娘无端端地跑来骂了我一通,如今你又莫名其妙地弃我而去,难道你们一个个真当我是什么晦气的人吗?”
萧渡白脚步顿在了门口,却没有回头,只微微侧目道:“我为何离去你当真不知?”
宋拂娘眼里盈盈有泪花闪动,嗯了一声道:“旁人嫌弃我,你也嫌弃我!我就这么不招人喜欢么?”
“……”萧渡白沉默了几个呼吸,淡淡道:“圣人有云,非礼勿视。还请姑娘自重。”
宋拂娘听罢堪堪愣在了那里,摸了摸自己的衣裳,明明穿的好好儿的?盯着脚面儿的时候才蓦然想起,古代女子的脚好似只有丈夫能看?
“……”
翌日,快到晌午了,范田满也还没有来,宋拂娘想着,定是那赵大娘不允。好在她只伤了一只脚,勉强跳着也还能将饭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