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你不会有事!”萧渡白连忙严厉地打断她的话,“孩子都还没有怀上,你就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拂娘却是没心没肺地凑着脑袋过去笑问:“你生气了啊?”
火灶内的火焰橘黄色的光芒照在萧渡白的脸上,拂娘能够轻易看见对方紧紧地锁在一起的眉毛,似乎是被人生硬地拧住了一般。
“废话,能不生气吗?别那你自己的明来开玩笑!”
“难得你会为我生气,也挺好的。”拂娘笑道,“有你关心我啊……我此生无憾了。”
至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还不算是很孤独。
萧渡白沉默不语,起身将她拉起来,又拖着凳子放到远离灶台的地方说道:“去那边坐着,别靠近这边灶台。”
“为什么?”拂娘狐疑,却是依然乖乖地去到远处坐在小板凳上,目光落在此时正忙碌地炒兔肉的萧渡白身上。
“女人便是为了貌美如花的,你不想早日成半老徐娘的模样就乖乖地远离灶台。”萧渡白一本正经地说道,余光瞧着拂娘那白皙的脸颊。
“是吗?那君子远庖厨,你怎么就偏生要过来抢着做饭呢?”拂娘笑问,其实心中还是想着要改日为萧渡白做些饭菜的。似乎自从嫁给了萧渡白之后,她的确就很少有下厨的机会了。
因为已经有人替她干了这些事情。
“我哪是君子。”萧渡白一脸淡定地道,若是以往的他,也是定然不会自己去做饭的,自是如今他也已经自己动手了那么多年了,早已习惯了吃自己做的饭桌。
拂娘低低地笑出声来,“你的确不是君子,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往日夜里因为有宋连扬的存在,他们两人都很少会干那些事情,就算是做了,也是极为压抑的,她尽可能地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两人动作也小心翼翼,真正爽快的时候也是没有几回。
萧渡白回过头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今夜你让你知晓什么叫做“不是君子”。”
心中想着,大概是拂娘如今被他太宠着了,才会这般的肆无忌惮。
拂娘默默地闭了嘴,心中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怎么说遭殃的人是她,挑起话题的似乎也是她?
后来几日,没了宋连扬在同一个屋檐之下,萧渡白也放肆了不少,更何况如今他们最近的邻居还相差几百米之远。
所以萧渡白更是想了不少的东西来折腾。
这也让拂娘很少再去思考当初的萧渡白为何在明知范田满喜欢她的情况之下,还没有与拂娘将这件事情指出来。更没有与她说过,该与范田满保持距离。
不到几日,给宋连扬盖的房子也都盖好了。杜鹃便是更加的悠闲了。
白日里,拂娘便是偶尔去看看自家鱼塘里的小鱼,带着小鹿在小溪边散散步,要么也就是坐在自己的小诊铺之中弄着一些药材。
而萧渡白则是白日里也都上山打猎去了,有时候是与范田满一同去的。
拂娘实在是闲得无聊,便去与买了五六只小鸡仔在院子中圈出一块地来饲养着。
平日里收拾鸡舍,看看可爱的小鸡倒是也足够她忙活了。
这日,却是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她的诊铺内,此人真是冯小妮,大摇大摆地进门之后,便对着拂娘说道:“我倒是想不到,你们竟然已经从山上搬下来了。住在这儿偏僻的地方,你就不闲着人少害怕吗?”
拂娘也听闻了冯小妮的事情,听说是因为太过泼辣了,镇上的那家公子也是实在受不了泼辣任性的她,如今已经休妻,冯小妮便也回了村子。如今村长已经看上了范田满家,正打着念头想要将冯小妮嫁过去呢。
拂娘瞧着她如今即便已经被休了,却也依然那副横行霸道的模样,便是冷笑着说道:“我能够害怕什么?当初在乱葬岗的附近我们也平平安安地住了那么就,如今住在小溪旁边,又有萧渡白日夜陪着。我怎么会害怕?”
“我瞧着你们一家子在这儿住着可怜,不过没事,我改日就搬过来与你们一同住。”冯小妮笑道。
“我也瞧过了,你们如今起房子的这块地的确是个好地方,我改日便在你们家旁边再造一个房子。往后大家便是邻居了。”冯小妮说道,得意洋洋地看着拂娘,此时拂娘的脸色并没有多好。
如今诊铺已经是靠着吊脚楼一同建造的,诊铺旁边是一个小树林,冯小妮当然不可能起屋子在那边,那么也就是紧紧地贴着他们吊脚楼的一旁那块地,被看上了。
拂娘简直难以想象往后与冯小妮做邻居的模样,此时便是连忙拒绝了说道:“你还是去别处建屋子吧,我们这儿较为偏僻,你来了也是住着不习惯。”
“你瞧你这儿说的是什么话?”冯小妮不怒返笑,“这块地又不是你的,我想建在这儿,就要建在这儿。我爹是村长,你又能对我做什么?这事情,我可是说定了,十日之后,你看看我会不会搬过来?”
她说着,便已经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
如今冯小妮其实的确可以在村中再建一个房子起来,只是她被休回来的事情,人尽皆知,她早已脸面全失,怎么也不想再出现在村民的面前了。
拂娘自然不知道她此时打的想法,然而却也依然因此心事重重。
就连什么时候范田满走进了诊铺之内,她都没有意识到。
“拂娘,你在想着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范田满关心问道,其实他也进来有一会儿了,就坐在屋内的桌上看着拂娘,等着她注意到自己。可是也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她依然低头看着手中的药材。
他却是分明看见,她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定然是在想着事情不错的了。
拂娘听到这声音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无奈地将方才冯小妮说来说的事情都与他说了,心中感觉更加的沉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