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萧渡白便牵着小鹿一同上了山,将小鹿放生了之后也便回去了,便是去了学堂去另一位老师说明了情况。
“萧夫子,你不打算教了……这,这怎么可以?”老师颇为怜惜地道,“听闻宋东东那孩子过几日就要去参加乡试了,既然你如今退了职位那就好生教教他吧。”
“我已经不是他的老师。你无需多言。”萧渡白淡然多少,终究是看着那老师一脸惋惜的模样。他还是走了。
此后原本村子里还在想着要将自己孩子送去学堂的村民也都一同打消了这个年头。
拂娘一面为萧渡白手上的伤口换药,一面又在寻思着如何让治宋连扬的病。确实突然听见外边有叩门声。
便是与萧渡白一同起身,从窗口处看下去,便能够看到当初被萧渡白放走的小鹿,如今正在门外,蹦蹦跳跳的似乎想要跳过院子的围栏。
“是花花,花花它回来了。”拂娘惊讶地说道,喜出望外。
“嗯。”萧渡白目光深沉的看着那只门外的小鹿,此时小鹿也在看着他们俩,发出呦呦鹿鸣。
“花花,它是舍不得我们吗?”拂娘心中颇为激动。
“也许吧。”萧渡白对此依然十分淡然,确实发现小鹿终于跳过了围栏,跑到了院子里,如今轻车熟路的在他的小木屋旁边站着。
那还有一丛翠绿的草,还是当初宋连扬给小鹿从小溪旁边挖过来的,原本想着就是给小路长长久久的在屋里吃下去。
小鹿十分淡然而且习惯地在哪儿吃着草,不时抬头发出呦呦鹿鸣。
拂娘喜形于色,连忙转身从屋子里边跑了下去,哒哒哒的脚步声踏在木质的阶梯之上,显得十分的明显与清晰。
此时小鹿大概也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看着她,随即去到拂娘的身旁。
一人一鹿两步相望,拂娘面露笑意地上前,轻轻抚摸着小鹿的头,他的头上有着两个小小的珊瑚角,此时在拂娘的手中轻柔的拱了拱,眯着眼睛如同在撒娇一般。
“花花,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拂娘笑着说道,此时小鹿抬头对着她呦呦几声。
便是带着拂娘走到它的小木屋旁边,用着脑袋轻轻的撞着门口。
拂娘理解他的意思,便将门口打开,小路自己走了进去。
拂娘见此不在家门口锁上,此时他看到了花花的身后,这才发现它的后腿之上多一条血淋淋的伤痕,看着应该还是新的。
毫无疑问,小鹿是在森林之中遭受到了野兽野兽的追击,如今这才跑到了这里来。看来它也认为这里是安全的。
此时萧渡白也从屋里走了下来,看了小鹿腿上的那些伤,心中这才明白了,有了计较。
“怪不得它要回来,原来是受伤了。”拂娘先疼的说道,随即看向一旁的萧渡白,“你可知道该要用什么药来医治他?”
“大概也就是人类用什么药,它也用什么药吧。”萧渡白模糊地说道。
拂娘听此,便连忙去了一旁自己的小诊铺中将止痛与治疗伤口的外敷药物都拿出来。又是跑回自己的院子里。
她心疼地看着小鹿,更是感觉到它的眼中似乎有着一股委屈的意味。
当即便是上前摸了摸它的头,安慰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给你上药很快就会好的。”
小鹿听此只是动了动耳朵,却是不吭声了。
萧渡白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他视线落在鹿角之上,只感觉如今似乎有点危机感。
拂娘给小鹿的伤口上药,一边又是看着那只小鹿,却是发现它一直在默默忍受着,只是大概药物碰到那血淋淋的伤口之时,它也是疼的,如今微微地颤抖着,却是没有吭声。
药物上好了之后,它才缓缓地跪下,趴在地上,乖巧地低垂着头。
“是饿了吧?”拂娘温柔地问道,小鹿却是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如同蓝宝石一般的闪亮。
“这小鹿倒是也聪明的,受伤了也知道跑回来,它也知晓我们对她好。”萧渡白淡然看着小鹿。
“万物皆有灵性,小鹿也不例外。”拂娘说道,便出了小木屋将两盘的草拔了放到小鹿的头前。
它动了动耳朵,也乖巧地吃着草。
拂娘总感觉它似乎瘦了很多,大概是在森林里头吃了很多苦头吧。她心中不免因此心疼,却是揉了揉它的头部说道:“要是怕危险的话,往后你就都在我们家里住着就好。”
小鹿继续吃着草,并不理会她。
只是那眼中透露出来的喜悦与感动拂娘都能够看得懂。
小鹿回来之后,宋连扬自然也是开心的,每日来了之后,三人便带着小鹿一同在屋子附近转转玩玩,似乎也是因为他们以往接触多了,所以小鹿也对他们两人仅仅跟随。
这一来二去,三人平日里变成了好玩伴。
拂娘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也是对此喜闻乐见。
几日之后,宋东东参加乡试回来,成了平西村这几年以来的第一个秀才,回来那日他当是从家中买了两斤牛肉去到拂娘家中与萧渡白道谢。
“学生能有如此成就还多亏了师父往日的教诲。”宋东东说道,将手中说买的猪肉放在一旁,随即又是为萧渡白倒茶,恭恭敬敬地递到萧渡白的面前。
“我说过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老师。”萧渡白淡然说道,却是也接过他递过来的茶。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夫子既然曾经是我的老师,那么往后也都是我的老师。”宋东东笑道,恭恭敬敬地坐下,面上满面春风得意。
从袖中取出一张红色的请帖递到萧渡白的面前说道:“学生中了秀才,母亲宴请全村人,届时希望夫子也能够去。”
萧渡白默默地将请帖接下,点了点头道:“会去的。”
宋东东听此脸上笑容更深了,再是连连说了萧渡白是恩师益友这等之话,直到说得萧渡白都快要烦,他这才欣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