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娘气呼呼的趴在被子上,脸颊微微鼓起,从萧渡白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只在外头受了气的小兔子一般。
“还在生气?”萧渡白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就在自己手边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没有控制住,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往常这就是两人之间经常做的一件事,有时候被揉的开心了,拂娘还会露出小仓鼠般的笑容,笑眯眯的对着萧渡白。
可今时不同于往日,拂娘正在气头上呢,从听见萧渡白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就压了一肚子的火气,更不用说上来就被一通揉,这积压着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拂娘翻身,一巴掌拍走了还在自己头上作乱的那只大手,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湿润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美人就算是生气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这句话倒是真的,哪怕是生气,也是眼睛亮闪闪,嗔怒之间都是风情。
“别动我,你怎么这么烦。”拂娘的脸颊鼓鼓的,因为生气,脸颊上还带着点点红晕,看着可爱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动一下。
“我错了,别生气了,嗯?”萧渡白歪身在拂娘床边坐下,柔软的床榻微微陷下去,拂娘抬头,刚好撞进萧渡白深情的眼眸里。
这个男人,还真是。
拂娘的心脏都停跳了一下,夫君太帅的坏处就是,你想跟他吵架的时候,抬头看到他的那张脸,再加上那柔情款款的眼睛,就算是有再多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分毫了。
“你是打算对我使用美男计吗。”拂娘沉默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开口。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对自己亲近的人发脾气,她也不例外,其实细细想来,这件事跟萧渡白还真是没多大的关系。
可是每次从杜卿卿那里受到的委屈,她总是会下意识的转嫁到萧渡白的身上。
“我哪里会用什么美男计,只希望夫人不要对我用美人计才好,见到你不开心,我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捧来你眼前。”
萧渡白的眼睛牢牢锁定在拂娘的身上,那样子恨不得要把她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就你会说,看见杜卿卿在我眼前装可怜的那样子我就心烦,可又不能把她赶出去,我不忍心,你说,她自己就不能反省一下自己,总是这样一幅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样子,我不喜欢。”
拂娘转头抱着萧渡白的腰,很是闷闷不乐,说话的声音都无精打采,丝毫没有方才面对杜卿卿那时候的气势。
“好了,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你也不好做,那怎么说也是帮了你那么多的人,我又不傻,不会让你在我跟她之间选一个的。”
拂娘这样懂事,倒是让萧渡白的心也随着抽了一下,他现在倒宁愿她能跟他闹一下。
“你说,你这次要怎么补偿我。”拂娘伸出手指,在萧渡白的胸膛上小小的戳了一下。
“你说如何,我就如何怎么样。”萧渡白在拂娘的脸上蹭了蹭,亲昵的说。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拂娘不过是心头有一些怨气,发散出来也就好了。
萧渡白摸了摸拂娘的脸颊,“这段时间委屈你了,那边我已经在安排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便过去,说不定那地方还会有连扬的消息。”
提到宋连扬,拂娘沉默了一瞬间,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算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吧,一个人在断了联系这么长时间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拂娘真的不敢去想。
“你说,哑娘现在找到他了吗,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吃饱,有没有冷着,他反应有些慢,万一被那些小孩子欺负了怎么办。”
这样想着,拂娘的眼里渐渐沁出泪水来,埋头在萧渡白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我知道你担忧他的安全,待我们去了那里,那便尽力寻找,总该有些眉目的。”
萧渡白说着,揉了揉拂娘的头发,宽厚的大掌摸着拂娘的头发,实在是很让人有安全感了。
“我怕,他做的那些事还未完全结束,还在被朝廷通缉着呢,若是他现在已经被关押在了大牢里怎么办。”
越想越伤心绝望,原来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没有一点点势力的感觉这么差劲,就像是一株生长在水里的水草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水域一般,没有安全感。
“不会,我找人偷偷打听过了,刑部的大牢里可没有这样的一位贵客,就连下面的那些普通的牢房,也没有他的存在,你大可放心。”
萧渡白轻声安慰着,拂娘单纯,全心全意的信任着宋连扬,对他自然是一点怀疑的都没有,可他却不是,宋连扬这人浑身透露着古怪,还是小心点为好。
“哑娘那样厉害,现在肯定在他身边跟着照顾呢。”拂娘说着,举起了自己的两个小爪子,握成拳在胸口上晃悠了两下,一幅给自己打气的样子。
萧渡白把她抱在怀里,哄了好一阵又答应了一堆不平等条件才把人从低落的精神状态中哄了回来。
“对了,抚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白羽跟她,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拂娘在萧渡白的怀里打了个激灵,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这件事。
抚琴为了她,离开了她待了很久已经熟悉的不能熟悉的地方,虽然是从小被送进去的,但那里也能算的上是她的故土了吧。
要是她不这样任性的带走抚琴的话,说不定她跟白羽还能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听完拂娘的话,萧渡白只是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
其实就算萧渡白不说,她大致也能猜出结果的。
萧渡白的这些属下,一个两个的都是训练了很久的,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的,白羽能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被送到东宫,可以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萧渡白平时是宠她,但是也没到为了她能够放弃全天下的那种程度,为了她的丫鬟,实在是犯不着把正在卧底的优秀人才,把自己埋了很久的线亲自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