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娘,你信我吗。”萧渡白突然握住拂娘的手,神色认真的看着她。
覆盖在她手上的那只大手很是僵硬,无时不刻不透露出主人的紧张。
“我……”要是从前的话,拂娘现在说不定不假思索的就会说出肯定的答案,可是现在,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对着他坦然的说出那个答案。
她捧着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踏过重重困难,经历了生死来到了他的身边,要是萧渡白再来一次犹犹豫豫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听着拂娘的犹豫的声音,萧渡白苦笑了一瞬。
这也是他自找的。
“等到她的身体稍微养好一点,我会亲自跟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萧渡白叹了口气,他们两个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再提这个事情简直是把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再次拉出来鞭尸一遍。
可问题还在于,要是永远不提的话,这就是刺在他们身上的一根刺,不狠心的话就会永远是阻碍他们向彼此靠近的问题根源。
这件事急不得,眼下他们还在逃亡的路上,现在着急提出来实在是不应该,他也是一时情绪上了头,看着拂娘那样委屈有些受不住。
他总是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双手捧到拂娘的面前,可现实总是给他最真实的反馈,好像他要做的事情跟想象中总是有些不一样。
在其他方面,他可以说是优秀,在提起他的时候不会有人敢说他半句,可为何偏偏在感情中总是手忙脚乱。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不相信杜卿卿,我很难说清楚到那时候杜卿卿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萧渡白眼睛死死的盯着拂娘,那样子让拂娘生出一种他要在自己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的错觉。
拂娘的眼神下意识的躲避着,可萧渡白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可在这样理直气壮的眼神下,到处躲闪的竟然变成了拂娘。
“你!”拂娘忍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呢,就被一双手大力扯了过去,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稳稳的落在了某个男人的怀里。
“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低沉的声音在拂娘的耳边响起,这声音简直就跟偶像剧里的男主角的声音一般,拂娘听了腿一软,差点就要神志不清的点头了。
“可是萧渡白,我愿意相信你一次,谁又会放过我呢,萧渡玉会吗,杜卿卿会吗。”从头到尾,她的想法就很简单,两个人一间房子,一个或者两个孩子,朝出暮归。
两个人只要能相守在一起就很美好,可现在的所有事情都距离她远离的预想越来越远,谁能想到,一个猎户身后的背景能这么大,也想不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到了萧渡玉这个大瘟神。
“我愿意给你时间。”拂娘疲惫的低垂下双眼,整个人被牢牢的困在萧渡白的怀里动弹不得。
这应该叫做背水一战了吧,反正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要是这次萧渡白还是迟迟不能下定主意的话,她就真的不想再这样蹉跎下去了。
她有精神洁癖,要是找不到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宁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漂泊。
“好。”萧渡白的脸紧紧的埋在拂娘的脖颈里,呼吸间都是她身上馥郁的香气,莫名的让人心安。
拂娘借口身体不适把萧渡白赶了出去,顿时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想到杜卿卿就头痛,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女人,明明人家都摆明了不喜欢她,怎么还上赶着往上送,还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别人。
白皙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前登时变得一片漆黑,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心乱如麻,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现在做的事情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对是错了。
她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杜卿卿做的这些事情很有可能是因为抑郁症,她这样步步紧逼一个抑郁症患者,万一最后真的造成了什么难以预计的后果,拂娘痛苦的嘤咛了一声。
人为什么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怎么要顾虑这么多的事情,还不如做一个没有牵挂的小动物,至少每天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子里来回的打转烦人。
“姐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抚琴轻柔的推门,小步的走了进来,尽量把自己的步伐放的轻一点。
姐姐烦心的时候最讨厌身边有乱七八糟的声音。
“抚琴,要不然以后我们两个一起过得了,太没意思了。”拂娘的声音带了几分鼻音。
抚琴轻轻一笑,手里拿着一块浸湿的帕子就走了过来。
“姐姐还是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在这个世上有一个人能与自己相守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而且姑爷对姐姐还这么好,姐姐莫要想那些虚无的事情。”
温热的帕子盖在拂娘的脸上,太舒服了,一天的劳累好像都被这块温热的帕子消解了去。
拂娘舒服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摸索到床边悄咪-咪的握住了抚琴的手。
也不知道抚琴是怎么保养的,明明是个丫头出身,从小就在东宫里洗洗涮涮的,手还没粗糙到跟那些婆子一样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
“我知道的呀,可我不想有另外一个女人来分享我所得到的的爱,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很霸道的女人,我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一个人来跟我分享。”
拂娘的声音带了几分迷茫,藕粉色的帕子盖在脸上,抚琴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总觉得她现在的情绪很低落,找不到方向。
“姐姐莫要这样想,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呀,女子吗,总要辛苦一点的,只要生了孩子把男人的心抓住就好了,其他的想多了反而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抚琴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拂娘的手边,悄无声息的在旁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