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娘的胸口狠狠的上下起伏着,仿佛在告诉萧渡白她现在的情绪起伏波动非常大,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跟她吵架,也不要跟她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
可惜的是,萧渡白很明显没有明白拂娘现在的动作表达的意思。
“是,这些话是我说的,可那时候除了这些话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萧渡白说着,一把把拂娘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死死的抱着她,力道大的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面。
拂娘动了动,男女之间到底是有些差异的,拂娘基本上是用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没有挪动分毫,索性放弃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反正被人抱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太卑微了,现在的她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更可怕的是,拂娘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些怀念在萧渡白怀里的感觉,从前他们每次吵架的时候,萧渡白总会像现在这样把她一把抱在怀里亲吻上一顿,那时候不管她有再大的怒火都会消散只剩下小女儿的娇羞。
可同样的,那时候的他们吵架大多是因为生活中的琐事,这次呢,这次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动了拂娘的底线。
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跟萧渡白说着这件事情,没有立刻尖叫着跑回去摔这个摔那个已经算是很理智了。
这个早上是他们要离开这里的时间,拂娘不想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跟萧渡白起争执。
他们两个要是在这个时候闹起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会便宜了萧渡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才能安全的不被任何人注意的离开这里。
“我现在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时间不多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说。”拂娘无力的闭上眼睛。
这一天天的,太累了。
萧渡白已经张开了的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无奈的闭上。
看着眼前满脸疲惫的拂娘,萧渡白总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只能愣愣的捏着拂娘的肩膀,像个傻小子一样的看着她。
落叶在他们的身边飞舞,周围都是各种东西摩擦的声音,萧渡白看着拂娘,一眼万年。
萧渡白到底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就算有再多的话要说,现在也不是时候,拂娘说的是对的,现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他们两个是绝对不可以闹起来的。
他们两个平日里吵架打闹什么的都是无伤大雅,但是要是现在吵架打闹的话,不仅会让他的属下寒心,也会让他们之后的各项计划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外头就是修罗殿的人在虎视眈眈,踏错一步,他们面临的就有可能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这么多人,萧渡白不能也不敢用他们的生命去堵。
他们的现在的人数是在修罗殿之上的,要是硬打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距离东宫很近,修罗殿的人要是搬救兵简直是易如反掌。
修罗殿的网太密,萧渡白暂时还没有找到突破口,唯一一个有希望混进去的只有白羽,可现在,他也还没有成功,甚至还以为拂娘跟抚琴的这件事惹上了一点不大不小的麻烦,暂时只能避开风头。
所以这个形式对萧渡白他们来说是大大的不利。
修罗殿的人找到这处山谷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他们要在修罗殿的人进来之前,销毁所有他们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
这不是一个小工程,在短短的时间里完成,考验的不只是那些属下,还有萧渡白的调度能力。
只要一个环节出错,各项没有统筹安排好,到最后出事情的,就只会是他们。
“都安排好了吗。”萧渡白沉着脸看着急匆匆走过来的灼颜。
“是,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一半的人跟着主子先去,我带着剩下的人收底,争取在修罗殿的人摸过来之前把这里全部收拾干净。”
灼颜主动请缨。
萧渡白点了点头,看了不远处收紧衣服站在一旁的拂娘,眸色沉了沉。
也怪不了拂娘,他们两个今天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他是拂娘的话,肯定也会相信自己眼里看到的。
可就因为这一个画面,难道他们之前的各种事情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吗。
萧渡白低了低头,可是留给他难过的时间不多了,所有事情都在等着他处理,他是这么多的主子,所有人的生命跟前途都捏在他一个人的手里,他没有伤心的机会也没有资格。
“好好照顾你主子。”萧渡白拉住匆匆路过的抚琴,低声说道。
抚琴愣了愣,看了眼拂娘又看了眼萧渡白,最后傻傻的点头。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啊,怎么看着两个人的兴致都是不高的感觉,明明走几步路两个人就能碰上的。
难不成是吵架了?
抚琴叹了口气,这两个人,真是让人不省心。
不知怎的,她的脑海中就蹦出了另一个人的画面,那个男人也是傻傻的,每次看见她只会傻笑,从怀里掏出一些不贵但是都是她需要的东西。
抚琴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头,都过去多久了,他都没有消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或许,他早就把自己给忘了吧。
胸口处的信件还在,可惜的是,给她这封信的人却不在了。
世事难料,希望姐姐跟姑爷以后不会被这些事情困扰着。
“姐姐,东西都备好了,灼颜让我们先行上马车,他们整理完这里的东西马上就赶上来。”为了照顾拂娘,萧渡白特意找了个比较舒适的马车。
当然,这样的后果就是走出去不被发现的难度也增加了。
好在他手下有不少的能人异士,这次负责她们安全的人是青翼,那个只是听名字看着他的体型就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也算是个熟人了,拂娘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借着抚琴的力踏上了马车,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