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余光看到抚琴悄咪-咪的离开了这个房间,拂娘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说抚琴也不是外人但是在她的面前亲热总会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你怎么这么讨厌。”萧渡白的嘴巴的容量也太大了,拂娘看了眼已经下去了一半的姜汤,欲哭无泪,嘴巴里嗓子里都是火辣辣的,好像她刚才喝的不是姜汤,而是辣椒汤一般。
拂娘嘴里呼呼的吸着气,鼓着嘴巴气呼呼的看着萧渡白,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好像萧渡白刚才给她喝的不是姜汤而是什么难以言说的毒药一般。
“若是不喝这个,你这个身子骨免不得要生病,难不成你是喜欢喝那些苦的中药汤不成?”萧渡白挑眉,不置可否。
拂娘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些什么,可转念一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上次喝药的时候,还是萧渡白带来了甜甜的蜜饯才肯喝下去。
要是上次喝药没有被萧渡白看见就好了,这次至少还能理直气壮一点。
不对啊,明明她才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医师,怎么萧渡白说什么信什么。
转过弯来的拂娘心里更气,索性转过身去,也不搭理萧渡白,只留给他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这样的拂娘看着真的是可爱极了,要是可以的话,萧渡白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乖啦,你都已经喝了一半了,那接下来的一半是不是也可以喝掉了。”说着,萧渡白把碗里仅剩下的一点送到了拂娘的眼前。
嘴角示意般的往上一勾,拂娘就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开玩笑,要是让萧渡白再用这种方式来喂她的话,那简直就是人生中的一大磨难,一次性喝半碗姜汤跟一次只喝一点点最后喝下这半碗,拂娘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不过就是半碗姜汤,被你说的好像我很害怕一般,我自己喝就是了,才不需要你的帮忙呢。”拂娘撅着嘴巴,不情不愿的从萧渡白的手里把姜汤接了过来。
人生果然是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啊,你看,只是喝一点小小的姜汤就能够妙趣横生,拂娘一边喝着姜汤,一边咬牙切齿的想到。
他最好不要让自己抓住讨厌吃什么东西,否则的话,往后餐桌上绝对每天都会出现那样东西。
拂娘是个很记仇的人,看着碗里一点一点少下去的姜汤,拂娘心里恨恨的想着。
“好了。”拂娘还在生气,动作也就格外粗暴一些,粗瓷碗被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沉闷的的响声。
这声音沉闷的就像是这镯子在生气一样。
事实上是拂娘单方面的生气,至少在萧渡白的眼里,这件事并不值得两个人吵架一番,可就算是这样,两个人也冷战了一天。
不过是拂娘单方面的冷战,每当萧渡白凑过来的时候,拂娘总会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在床上的话,就是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其实萧渡白有些不解,明明两个人白天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甚至还一起去做了那样有趣的事情,怎么到了晚上,一切都变了呢。
难不成是跟他强迫她喝的那一碗姜汤有关系?
萧渡白很是纳闷,也不能啊,不就是一碗姜汤吗,应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拂娘对他总是爱答不理的呢,萧渡白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第n次想要把拂娘抱在怀里失败的时候,萧渡白看着黑漆漆的上空,忍不住张开了嘴巴。
“你是不是生气了。”拂娘的身体一僵,这个臭男人竟然现在才发现,明明她表现的这么明显,且已经生气了一晚上了,他竟然现在才问出来。
一股气顺着心口就冲上了脑门,现在的这个时候,拂娘为了什么生气其实早就已经忘了,可心里就是有点不痛快,想要找到个出口发泄出来。
不巧的是,作为拂娘丈夫的萧渡白成了拂娘撒气的首选。
虽然知道并不应该把这些沉闷的气都撒在萧渡白的身上,可拂娘觉得要是再憋着不肯撒出来的话,她肯定会疯的。
可是身后的那个人在问完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拂娘很想要转头看看那个人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或者他有什么话想要说。
但是在头转到一半的时候,又气呼呼的转了过来,凭什么是她先去看看他在想什么,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萧渡白先来哄她吗。
难不成他看不见自己心情不佳吗,更何况今天发生的糟心事都是因为杜卿卿,杜卿卿为什么作妖,还不是因为萧渡白。
层层递进下去,最后的罪魁祸首就是萧渡白,可这个男人竟然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甚至连一句软和话都不说。
拂娘待在被窝里,越想越气,眼泪就要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明明在东宫里被萧渡玉折腾到那种地步都没怎么掉多少眼泪的女人,自打回了萧渡白身边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爱哭鬼,不管什么事情那不值钱的眼泪都会出来走一遭。
也不是玻璃心,或许就是因为回到了自己信任的人身边,所以有了可以撒娇的底气吧。
身后那个臭男人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拂娘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掉落了下来。
从身后缠上来一个手臂,粗糙的大手在触碰到她脸上的湿润痕迹的时候,动作僵了僵,“你哭了?”
帐篷里很暗,萧渡白的声音喑哑,听的拂娘心里的委屈更是成倍的发酵。
可不就是委屈吗,她费劲了千辛万苦才从萧渡玉那边逃了出来,因为这个差点没了命,还看见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鬼还是神的东西,可最后呢。
从萧渡白清醒到现在,好像从来没有认真跟她说一些怜惜的话语,从头到尾都是拂娘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跟他说自己是多么的想他,是多么的爱他。
甚至后头,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一个杜卿卿,思来想去,前因后果叠加在一起,拂娘只觉得自己变成了全世界最委屈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