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是那天上的星辰啊,就连靠近都会觉得会玷污了他,杜卿卿自嘲的笑了笑,她到底是在发什么疯,竟然妄想嫁给主子。
甚至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她是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宋拂娘这样的人都有资格站在主子的身边,为他洗衣做饭,为他打理生活中的琐事,明明她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啊。
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杜卿卿的脸色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拂娘叹了口气,也大概能够猜出来她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但是这些话说出来毕竟是有些残忍。
不说的话,这就是会横亘在他们之间一个永远也拔不出来的一道刺,长痛不如短痛,拂娘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生硬,“可是这个世界上,不是合适就能够在一起的。”
“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在强调两件事,第一,你比我年轻,可我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又老到了哪里去,第二,你比我更了解渡白,所以你更适合他。”
说到这里,拂娘好像被什么逗笑,笑了一下,“这更是无稽之谈了,这个世界上适合萧渡白的很多,难不成每个都要带回来做他的妾室吗。”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萧渡白有心的话,早就把你娶进门了,至于还给你费那么大的劲去找一个青年才俊吗,在他的眼里,你只是一个还算忠心的下属罢了,他已经把他能够给你的都给了你,可你却还在妄想。”
拂娘摇了摇头,“我原先不想在你面前说这么重的话,也不想这么刺激你的,可你的逻辑实在是太好笑了, 好像我若是不让你进门就是一个多么恶毒的女人一般。”
“实话告诉你,就算我这里同意了,萧渡白也还是不会娶你,哪怕是现在我不是萧渡白的妻子,他依然不会娶你,因为你在他的眼里,不是最合适也不是最喜欢的那个,灼颜比你的机会都多。”
拂娘最后的那句话生生的把人小姑娘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哪怕是灼颜,都比她的成功率高一点,就算是她脱光了钻进了萧渡白的被子里,说不定萧渡白都会不带一点感情的把她丢出去。
“她怎么跑了。”萧渡白见杜卿卿捂着脸,肩膀耸动着跑了出去,很是疑惑的凑了过来。
拂娘看着杜卿卿跑开的地方,笑了笑,“我哪里知道,或许是我那句话刺了她的心吧,不过以后她或许不会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了,唔,说不定现在回去就在收拾东西要离开这里了。”
“你会怪我把你的属下赶走吗。”拂娘长长的眼睫毛低垂了下去,在脸上投射下一小片小小的阴影,看起来忍不住让人心生怜爱。
这样的她他那里忍心去责备啊,而且这一次她并没有做错,要是放任杜卿卿在他身边的话,以后还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事呢。
这次可以穿着薄纱在野地里跳舞,往后说不定就能把自己扒光了钻进他的被子里,想想就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渡白松了口气,长臂伸了过去,一把拂娘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凉,想必是在这里被风吹的,萧渡白有些心疼。
被火热的怀抱裹着,拂娘满足的嘤咛了一声,这个男人真的是太神奇了,明明连披风都脱了,怎么身上还是这么热,简直像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
“走吧,今天太冷了,你身上的伤或许也受不住了。”萧渡白细心的给她把披风好好的裹了裹,拉着她就往回走。
拂娘站在原地哼哼唧唧的耍赖,回去的路太远了,她懒得走,只要跟萧渡白耍个赖什么的,就能获得一次萧渡白背上一次游,这种事情她做的得心应手,这次也不例外。
死死的拖着萧渡白的手,拂娘就像是个挂件一样挂在萧渡白的身上,“你看你身上连披风都没有,我身上有,或许我们两个可以共穿一个。”
拂娘暗戳戳的暗示道。
可惜她高估了这个大直男的理解能力,萧渡白看了拂娘一眼,果断的摇了摇头,“你说什么呢,我是男人,就算是没有披风也不冷,你身上的披风好好穿着,不许脱掉。”
说完,拉着拂娘的手就像继续往前走。
他力气大,拂娘这小鸡仔的力气怎么能抗的过他的,被拖着生生往前走了好几步。
“渡白渡白等等。”拂娘急急的叫着,再被他这样拖着走下去,还没回帐篷里,她的腿就废了,“好累了,你抱我或者背我回去好不好。”
拂娘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萧渡白的一片衣角,鼓着嘴巴甩来甩去的,看着就像是个三岁的孩子。
不,哪怕是三岁的孩子都要比她成熟一些的。
原来她刚才说得共穿一个披风是这个意思,萧渡白无语的笑了笑,“上来吧。”
他的语气很是宠溺,拂娘大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爬上他背的动作倒是利索。
萧渡白力气大,走路也快,背着拂娘就像是背了一个没有重量的东西一样,一步一步走的虎虎生风,经过的路上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夕阳西下,太阳的光芒没有原先那样强烈,似暗非暗的光芒打在重叠的两个人身上,身后是一眼看不到边的粉黛花海,整个画面美的就像是一幅画。
杜卿卿没走,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就躲在一块巨石的后面,目睹了所有的过程。
心一寸一寸的凉下去,当真是不一样的,主子在她的眼前,从来没有用那样宠溺的声音跟她说过话,从来没有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哪怕是那一次,她为了救主子差点丢了性命。
那一次她得到了,也不过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夸奖和后面的各种物质上的补偿。
不一样的,真的是不一样的,他是真的只把她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属下看待的。
杜卿卿捂住脸,无助的哭了起来,身上穿的还是萧渡白的披风,可现在的她,如堕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