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这件事是不是我做错了,跟抚琴没关系的,是我先去撩拨的人家。”白羽耷拉着脸,稚嫩的脸上满是悔恨。
看着他的这样子,王宽很容易就联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年少气盛的时候谁不是这样呢,有了心仪的姑娘就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块,碍于这里的各种规矩每次见面都要偷偷摸摸的。
可那时候的少男少女感情最为纯粹。
那些事情在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甜蜜。
白羽一向是个老实孩子,他没见过那个抚琴,但是能让他心心念念还差点犯错的女孩子一定不会差。
只是宋拂娘的事情他也略有听说,只怕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
白羽这是关心则乱,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受苦,恨不得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头上。
“不是你,就算没有你,抚琴命里也该有这么一劫的。”王宽叹了口气,还是个孩子啊。
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招惹到乐颜了,那可是个脾气暴躁,除了殿下谁都不认的主啊,被她盯上了,也只能说一句倒霉了。
白羽叹了口气,眼睛里都是痛苦。
其实就算王哥不说的话,他也是知道的,但是要是没有他的话,抚琴或许只需要被口头警告一下,或者是几板子意思意思,而不是现在这样,上来就是二十板子。
拂娘当初是被打了五十板子就已经在床上躺了这些天,一直到现在行动都不能自理,这二十板子要是打下去,虽然不能到拂娘这样重的伤,但是抚琴可没有人照顾啊。
白羽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成了一个十分纠结的川字。
情这种东西,谁说得清呢,他都已经成亲这么多年了,对这些事情仍然没办法摸清,王宽安慰性的拍了拍白羽的肩膀,大步走了过去。
此时的抚琴还不知道这场灾难的到来,刚洗完衣服的她只觉得手都火辣辣的疼,将白羽带来的猪油膏厚厚的涂在手上,这种感觉才会稍稍减轻一些。
看着手中这个小罐子,抚琴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在这偌大的东宫里,这罐子猪油膏总能够提醒她,她并不是孤身的一个人啊,总还有另一个人在惦记着她。
只是她的身份,只会拖累他。
想到这里,抚琴眼里的星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没有故意去找关于白羽的消息,但是这样优秀的人就算不用刻意找,那些关于他的消息也会源源不断的通过各种途径来到她的耳朵里。
听说他这一次又把事情做的极漂亮,殿下奖赏了他,听说这次有更重要的任务要落到他的头上了,听说再过一段时间,很有可能被提拔到修罗殿里。
抚琴的手戳着稍微有些油腻的膏体,兀自出神,外头突然传来了哄闹的声音。
这里人迹罕至,基本上不会有人来这里寻晦气,怎的外头这么吵闹。
抚琴的心头突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手中装着猪油膏的小罐子下意识的被藏到了角落里,随手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抚琴快步走了出去。
外头来了至少有十几个人,为首的是殿下身边的乐颜,身后跟着的人是抚琴做梦都不会忘记的,那日对拂娘动刑的人。
而这一次,他们的手里还是拿着粗粗的木板,气势汹汹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抚琴下意识的就把屋子的门紧紧的关上,整个人靠在门板上,用自己瘦弱的身躯保护着门板,期望不会被这群像是强盗一般的人强行破门而入。
“我们姑娘身上的伤还没好,你们这是做什么。”抚琴冲着这群人大声喊着,喊到声音嘶哑。
乐颜轻蔑的看了抚琴一眼,回身亲手把大汉手里的木板拿到了手里掂量了一下,这木板打到身上的威力可不是小的,不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姑娘能撑得住几下。
“你们姑娘都被打发到这种地方来了,也难为你还不离不弃的在这里守着了。”
木板很重,可在乐颜手里就像是一个没怎么有重量的小孩的玩具一般,在她的手里把玩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还能够看到上面暗黑的光泽。
那些应该是每次行刑的时候沾染到上面的血迹,天长日久,都已经干涸在了上面,成为了这板子的一部分。
抚琴的身体一个哆嗦,可身体还是牢牢的守在门口,那样子好像只要他们敢再往前一步,她就能去跟他们拼命一般。
“哟,堵门堵的这么严实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怕我们闯进去把现在还躺在床上的那个废物拖起来再打一顿吗。”乐颜漫不经心的把手中的板子丢给了一旁的人,看了眼自己的指甲,很是不屑。
“乐颜姑娘,奴婢不知道您带着这么些个人来到我们这小地方是有什么用意,请问殿下知晓此事吗。”
抚琴不卑不亢,即使眼里的恐惧还是占了大部分,但是至少现在的她很是勇敢的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殿下知晓与否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惩治你一个小丫鬟,难道这种小事情都要去跟殿下通报一声吗,那你把殿下看成什么了。”
乐颜说着,手指微动,一个黄豆大小的东西在众人都没有看清的时候飞速的撞向了抚琴的腿。
抚琴从来没有习过舞,身体素质自然也是一般般,被从小练武的乐颜这样一打,直直的跪了下去。
“啧,怎么这么早就认错了,我还没有出你的错处呢,这么着急做什么,现在求情可是没有用处的哦,这二十板子会一下也不少的打在你的身上。”
乐燕说着,丝毫不避讳的走到了抚琴的身边,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她身边的铁粒。
这是她的暗器,平时都是用来防身或者跟敌人对打用的。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用在一个丫鬟的身上,也算是这个丫鬟脸上有光了。
抚琴的腿弯处火辣辣的疼,就像是那处的筋骨被人用蛮力打断了一般,钻心的疼痛感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