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古井无波的过了去,那药粉在拂娘的房里也藏了足足有十天的时间。
这十天里,萧渡玉果然没有再踏足韵湘阁半步,拂娘而已从来没有主动走出去一步,整日里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写写画画。
只要写字,大大的宣纸上就只有萧渡白的名字,只要画画,画出来的每一个人物都带着萧渡白的神韵。
这里肯定有人在给萧渡玉通风报信,要是在还没恢复记忆之前,给拂娘一万个胆子也不会这样做,可是,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拂娘无聊的把又一张写满了萧渡白名字的宣纸丢掉了一旁。
拂娘这段日子里的反常被抚琴看在了眼里,虽然有些惋惜,但不管她劝说多少戏,拂娘还是那种不管不顾的样子,渐渐的她也就不说话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从那天拂娘醒过来之后她就见到了拂娘跟殿下不对劲的地方。
想到之前罗太医说过的拂娘失忆,那现在的拂娘,应该是已经恢复了记忆了吧。
要不然这段日子里她做出来的这些举动完全没有办法解释。
曾经有人说,拂娘原先是有夫君的,那时候的她还不信,殿下什么美女没有见过,为什么偏偏钟情一个已经嫁了人了的。
那时候还觉得是有人在后头嚼舌根,现在看来,这句话也不是不无道理。
想来,被拂娘这样整日写着的,就是她的夫君了吧。
这个年代没有名字忌讳,也就是说虽然太子的名字为萧渡玉,但是整个国家依然可以有数不清的人叫萧渡玉或者萧渡其他的字。
人们认为,能跟太子殿下叫一个名字,是有福气的象征,就算不能叫同一个名字,那名字里有相似的字也是很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萧渡白的名字没有让萧渡玉产生怀疑,无他,就连萧渡玉认识的人中,就有好几个叫萧渡白的。
拂娘刚放下笔,帘子就被一个人重重的掀开,打落在门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抚琴做事一向稳稳当当,从来不会做这样冒失莽撞的事情,那么进来的人,就一定不是抚琴。
事实证明,拂娘猜的很对,因为抚琴不会刚进来就直直的冲着她走过来,还抱着她的腰不肯松手。
进来的人,正是萧渡玉。
拂娘没有挣扎,就算挣扎也没有什么用,男女之间巨大的力气差异让她没有一点胜算,还不如保存体力看看这个萧渡玉究竟在搞什么鬼。
事实上好像连猜都不用猜,身后的人的身上散发出浓重的酒味来,不知道到底是喝了多少酒,身上才能有这么浓重的味道。
“你喝酒了,离我远点。”拂娘态度很不好,这个语气让跟着进来看情况的抚琴吓的一个哆嗦,怯生生的看向萧渡玉,祈祷殿下一定不要发火,随后担忧的看向了拂娘。
“我不。”让抚琴吓掉眼睛的,是一向喝了酒就会变得暴戾的殿下,此时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大男生一样,抱着拂娘腰,怎么都不肯放手,甚至还说出了这样任性的话。
这是,喝了酒之后解放天性了吗。
拂娘不愿意跟一个醉鬼纠缠,但她更不愿意的是被萧渡玉用这样暧昧的姿势抱着。
她是有夫君的,而且要是认真说起来的话,萧渡玉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仇人了。
被自己的仇人这样抱着,这种感觉,还真是该死的不好。
“抚琴,你过来把殿下带走,他喝多了,现在多少有些神志不清。”
萧渡玉环着她的腰的手极为用力,拂娘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都没有办法撼动分毫。
突然被叫到的抚琴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
开玩笑,那可是殿下啊,就算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去动殿下的身体啊。
抚琴都要哭出来了,战战兢兢的靠了过来,手哆哆嗦嗦的伸了出来,还没碰到萧渡玉的身体呢,萧渡玉的死亡凝视就盯了过来。
抚琴的手彻底僵在了半空中,拿回来也不是继续往前也不是,尴尬的停留在空中,无助的看着拂娘。
萧渡玉是从拂娘的后背抱住她的,拂娘只有回头才能看到他脸上的神情。
但是要回头的话,跟萧渡玉的距离又会再拉近一步,拂娘实在是不想这么做,只能无奈的冲着抚琴使了个眼色。
“你先出去。”罢了,现在怎么说还是在东宫,让抚琴做这样的事实在是有些难为人家姑娘了。
抚琴在这里不知道跟了萧渡玉多长时间,不敢做这种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了拂娘的话,抚琴如蒙大赦,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不出几秒就冲到了门口的位置。
也算她有点良心,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说眼底都还是有几分担心的。
拂娘冲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没事,抚琴才走了出去,脚完全踏出去的一瞬间,抚琴还没有忘记贴心给屋子里里叠起来的两个人关上了门。
拂娘一头黑线,这个抚琴,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看到她现在这么尴尬吗,出去还给她关上门,她现在简直恨不得把门打开,告诉在外面的所有人,他们两个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既然萧渡白在那天晚上能够那样轻松的来到她的房间,那就说明在这东宫里,还是有他的眼线的。
一开始萧渡玉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还好,但是要是今天的事情被那些在暗里的眼线传给萧渡白,拂娘简直不敢想下去。
萧渡白的那个性子,会不会一气之下不管不顾的来到这里来带她走,那样的话,他们两个可就真的都危险了。
“萧渡玉,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我们今天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好不好,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拂娘苦口婆心的说着,可是把嗓子说的都要冒烟了,萧渡玉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一个在讨糖吃的孩子,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