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原在床上睡觉,听到外面喧哗,这才起身想要看看什么情况。”拂娘面不改色心不跳,捏紧手中的被子,看着萧渡玉,一脸的无辜,好像她刚才确实只是安安静静在床上睡觉罢了。
萧渡玉身上只随便披了一件外袍,松松垮垮的披着,露出里面洁白的里衣,能看出来是在匆忙之中被人叫了出来。
他方才该不会还在床上吧,萧渡玉的暖床小丫头还挺多的,万一他刚才在做那种事,因为她被这样轻易叫了出来,拂娘心里突然多了几分愧疚。
万一因为这种事伤了他的身体怎么办,她是个医生,自然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男人的伤害有多大。
“可是,为何抚琴被人迷晕了放倒在了外间的榻上。”萧渡玉说着,眯着眼睛,危险的靠了过来。
萧渡玉往这边靠的越近,拂娘越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不知道啊,我这里一直没有人来的,我就是听到外面喧哗,这才忍不住抱着被子下来了。”拂娘说的一脸无辜,很难让人不去相信。
萧渡玉仔细看了她脸上的神色一会儿,对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怎么敢相信。
他原先都已经睡下了,听到东宫进了刺客并且还是直直的朝着她的院子来了,这才连忙披着衣服来这边看一看,没想到,拂娘竟是这种态度。
难不成,是萧渡白来了?
可是现在的拂娘并没有以前的记忆,就算是萧渡白来了也无济于事。
萧渡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难道,这些日子以来,拂娘的失忆都是假装的,只是为了骗过他一次暗中跟她男人联系?
这也说不定,萧渡玉死死的盯着拂娘,恨不得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拂娘越来越心虚,扔强撑着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
外面的月亮此时已经到了最亮的时候,圆圆的一个挂在天上,与白天不相上下的光芒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今天为什么非要是十六号,这下子好了,就连想要趁着晚上隐藏一下自己脸上的心虚都没有办法了,在这种月光下,什么表情能藏得住啊。
怕露馅,拂娘在心里疯狂暗示自己,今晚萧渡白并没有来,她什么也没有收到。
不过话说回来,整个东宫被保护的像是一个铁桶一样,就连苍蝇想要飞进来都是有些费劲的,也不知道萧渡白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不仅能闯进来,还能不惊动任何暗卫。
更过分的是,还能进入她的房间就像是进了一个无人之地一般。
也难怪萧渡玉现在这样着急了,自己的地盘被人这样随意的进来,不管放在谁身上都是会害怕的,更不用说一向谨小慎微的萧渡玉了。
“可你的窗户,为何是开着的。”萧渡玉还没说话,跟在萧渡玉身后的一个女人站了出来。
她穿了一身劲装,身体的曲线被勾勒的很是漂亮,是一个很有料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的脸上用一块黑色的纱布挡着,好像是怕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一般。
“不可放肆。”萧渡玉连头都没回,视线仍然牢牢的黏在拂娘的身上,只是那语气,就像是在冰箱里冻了十年八年拿出来的一样。
那女人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身旁的人拉了一把才不甘心的退了回去,如同蛇蝎一般的视线狠狠的瞪在了拂娘的身上。
两个不同意思但是相同危险的视线一同打在她的身上,拂娘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天啊,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要穿来这种环境,简直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还有那个萧渡白,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要是做好了万全之策也就罢了,可偏偏还留下了这一堆的烂摊子等着她收拾。
还说自己是她的娘子呢,有哪个夫君会这样对自己的娘子,自己跑了把娘子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拂娘在心里疯狂腹诽着,可是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分毫。
这两个人都是人精,要是自己有一点不对劲,这两个人绝对就能在瞬间看出来,并且指出来。
拂娘浑身僵硬,就像是块木头一样,僵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也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在柔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你在怕什么。”萧渡玉两瓣嘴唇张开,吐出来的话却是让拂娘差点把魂都吓掉。
“被你这样看着,有几个人能不害怕,更不用你们这么多人,都盯着我一个,我就是一个没见识的丫鬟,要是不害怕才有鬼了呢。”
拂娘清了清嗓子,声音微微颤抖的说着,那样子,就像是一个被吓着了的小猫咪。
“那窗户是我自己打开的,抚琴原先是关着的,但是我盖了被子觉得有些闷热,就下去打开了,然后就继续在床上睡觉,后来的事情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了。”
拂娘十分自然的走到了窗户跟上,顺手把窗户关了上来。
见到她的动作,跟在萧渡玉身后的女人脚步微动,看样子是又要发作,拂娘吓的缩了缩脖子,还好那女子身边的男人很优秀,一直拦着那女人,要不看着那女人的样子,恨不得分分钟来把她撕成碎片。
“宋姑娘这样岂不是把唯一的证据都毁了。”那女人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挣脱了那男人抓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原先抓着他的男人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面色惊诧。
“这不是殿下说冷吗,我才关上窗户,怎么现在我关上窗户,你还说我摧毁证据呢,这窗户除了我也并没有其他人打开过啊,怎么姑娘这是亲眼看见了我开窗户让那刺客逃走了?”
在紧张的情况下,拂娘的脑子转的就会特别快,说出来的话又快又急,恨不得不给别人一点的插嘴的机会。
“乐颜。”萧渡玉冷冷的开口,视线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