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对此似乎也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因此而责怪他。
然而众多百姓在听到他那清灵的声音之后,又是神情微微一晃。
宋连扬此时则是让自己淡定下来,垂下脸,也不再去看那自带仙气的楚王。
宋东东自然是不会荒废此时的机会,在那儿各种说着好话,而楚王只是清高地应上几声并没有多加理会他。
拂娘默默挤到萧渡白的身旁,两人一同拉着小手。
“若是没有别的事,就去驿站吧。”楚王面上露出略略疲惫的模样,宋东东当即会意,便应了,让他先行。
“相公,那楚王爷真好看,你不看一下吗?”拂娘在萧渡白旁边小声问道。
萧渡白此时退出人群看着已经从自己之前过去的楚王,不过看了一眼,便又垂首对拂娘道:“不过尚可。”
此时人群熙熙攘攘,众人大多都没有注意到他所说之话,然而为首坐在马上的楚王此时却是已经拉着缰绳让马儿停下。
他侧过头看着拂娘那一处地方,面上带着一丝探究的笑意。
饶是萧渡白再小心,此时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也已经抬起头来,两人对视。
众人却是因为这一动作顿时没敢发生了,一条街此时便安静下来。
“王爷?”宋东东硬着头皮上前疑惑地问道,目光也顺着楚王的目光看向拂娘二人,刚刚开始,他尚且还未看出什么,如今倒是突然醒悟过来。
萧渡白身旁那面色蜡黄的女子……不就是宋拂娘吗?
他也搞不懂拂娘今日是玩的哪一出才会弄成这个模样,当即就上前推送着手行礼就要开口,楚王却是比他先行一步了。
“宋县令,我瞧上了一女子,看着倒是聪明伶俐的模样,可否允她作为我在平西县这几日的服侍丫鬟?”楚王说道,眼中带着笑意看向萧渡白与拂娘两人
如今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自然也看到了萧渡白与拂娘两人牵在一同的手,心中便想了这一出。
“自然可以。”宋东东松了口气,“被王爷看上,是此女子毕生的福分,下官想来,她也不会拒绝的。”
“如此甚好。”楚王满意地道,颀长的手指便指向萧渡白,看着对方眼神一冷,他又笑着移向一旁的拂娘,“为我将那蓝衣女子带出来,我在平西县这几日的起居便交由她来负责。”
拂娘看看四周,才发觉真的只有自己是蓝衣的,心中简直有苦都说不出。她这是捡了什么狗屎运了吗?才会让这比中彩票还难的机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她侧过头看向身后的萧渡白,眼中求救着,然而萧渡白却无奈地点点头。
便有士兵将她带了出去,拂娘被拉到楚王马前,宋东东的身旁。
原本众人还以为是何等绝美的女子能够得到楚王的青睐,然而当拂娘的面目被众人彻底看清楚之后,他们心中大多都开始有些不甘心了起来。
如今拂娘面貌这般丑陋都能够得到楚王的青睐,为何,他们就不行?
见拂娘如同个木头人一般杵在那儿,宋东东便连忙小声提醒道:“还不快给楚王行礼?”
拂娘微微一愣,随即歪着脑袋沉思了片刻,便学着宋东东方才的模样,有模有样地道:“下官参见王爷,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人群之中顿时有人噗嗤一声,拂娘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四周,便见一旁的宋东东面上红得如同猪肝色一般,顿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人群大多的单纯地觉得好笑,而目光看到萧渡白那儿,却践踏无奈地捏了捏额角。
“姑娘,甚是有趣。”楚王含笑道。
拂娘这才明白,她是平民,不该这般行礼的。
只是她前世一心扑在医学之上,几乎没有多少心思去看那些古装剧,即便是看了也大多喜欢仙侠的,就能够让她瞧上几集罢了。哪里懂得这些。
如今想来,是自己错了。
面上当即红了脸,诺诺地退后两步。
“王爷,此女不过是一草民,无知规矩,下官替其告罪。请王爷宽宏大量,莫要与这小民计较。”宋东东两步上前连忙道。
心中当时就有点暗恨拂娘了,为何偏偏就出现在这儿,为何偏偏就让楚王瞧上了,为何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令他再楚王面前丢进颜面……
然而,却不知若不是他强制,拂娘也就不会来此。
“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一普通百姓。”楚王颔首道,却是看着拂娘依旧饶有趣味,“不过,既然姑娘不知规矩也就罢了,在我身边好生学学,也就会了。”
拂娘咬唇道:“是。”
想她一个现代的医学教授在此竟然失了这般颜面,丢人,实在丢人!
“如此,便跟着本王一同回去吧,宋县令自然会为你安排住处。”楚王又道,略略转头目光与萧渡白对视,他嘴角勾出一道玩味的笑意。
“是。”拂娘答应着。
便在众百姓羡慕嫉妒的目光之下随着楚王离开了。
然而此时她的内心却是慌乱的,若是早知涂成这一番模样会出这一般事情,她就不这么做了。只是世上没有早知道。
同楚王去了驿站,她站在楚王面前,心中顿时感觉有些不安。
特别是对方一直用着那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感觉尤为的奇怪,此时低头默默地绞弄着手指,气氛之中安静地有些尴尬。
楚王倒是悠闲地喝着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茶,总归有一种清香沁人心脾。
“你唤作何名?”楚王终于开口了。
拂娘身上那股倍感煎熬也过去,她松了口气,道:“民女宋拂娘。”
“这名字倒是不错。”楚王点头道,“不过我瞧着你肤色蜡黄,与你这名字相配,着实有些可惜了。”
听此,她却是感觉到自己当即就紧张了起来,她的面貌本来就不是如此,稍稍一顿便说道:“名字是父母取的,样貌也是长大了才能够看出来。若是样貌与名字相驳,这倒是也不能够怨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