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可就没有这么美好了。
苏远航请了大夫看过之后,颜氏最先转醒过来。
因着先晕了过去,颜氏并不知道也是对她们的发落,这苏远航一告诉她,气的马上又是要晕过去,却被苏远航劝住了。
支走所有的下人,苏远航扶着颜氏:“娘,这一次是我们思虑不周,让苏清宁钻了个空子,这一次那坚忍肯定好不得意!”
颜氏恨声道:“这个贱婢!我一定要让她们不得好死!”
本来以为这次定是志在必得,哪成想这林氏还有个什么不孕,这哑巴亏是不吃也得吃。
“娘,事已至此,如今我们该思量的是如何改变祖母的心意。娘身子弱,岂能真去那什么金华寺呆个一年半载?”
苏远航也有自己的思量,俸禄事小,至于去什么金华寺,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还不知苏青远的性子?他爹生性凉薄,又刚有了叶柔这个新欢,哪里还想得起颜氏这人来?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娘和妹妹真去了那什么金华寺!
一听见金华寺,颜氏也显得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抓住苏远航的手,眼中有些着急:“航儿,你快去求求那老太婆,娘不要去什么金华寺,娘还要和那新来的狐媚子斗,还要整垮林氏和她那个小狐媚子!”
颜氏用力地抓住苏远航的手臂,带着恨意的力道让苏远航有些吃痛,连忙挣脱开来,轻抚颜氏的后背柔声劝道:“娘亲莫急,航儿定不会让娘去吃这番苦楚,只是现下祖母正在气头上,只怕连我都不会见……”
“我去求大皇子!”
苏清婷正躺在另一张榻椅上,此刻一手正扶着自己被叶氏踹的肩膀,一遍斜卧着瞪着一双眼睛,眼中是无尽的恨意
苏远航连忙过去扶起她:“婷儿妹妹莫要乱动,碰着肩膀的伤口就不妙了!”
苏清婷的肩膀在被踹玩之后就红肿了起来,可见当时叶氏是真的下了死力了!
不说还好,一说苏清婷就感受到从肩膀处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心中对苏清宁的恨意又重了几分。
“都是苏清宁那个坚忍!等我去见了大皇子,定要治她一个重罪!”
苏远航没说什么,眼下最快的办法,的确只有让婷儿妹妹去求大皇子了。怎么说婷儿妹妹也是当初大皇子亲定的侧妃,就算是天大的罪过,只要大皇子不发话,苏清婷也不会受到什么大的惩罚!
这么一想,苏远航反倒是放下心来,看来祖母也并不是不忌惮,不然也不会叫她们明日再动身了……
叶氏是在试探,试探这大皇子对苏清婷的心意到底有几分,好让她权衡利弊,才能更好的压制住颜氏在苏府的地位。
苏清婷心里实在是恨,她也有些意识到了,苏清宁实在是奇怪的很,好像自从上次落水后,她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难道生死之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吗?还改变的如此彻底,直接让一个人转了另一副性子?
没时间再去想这些,苏清婷还要趁着身上的伤还没好,看起来煞是吓人的时候去找大皇子,才能博得他的怜惜,让他出手拦下叶氏的惩罚。
于是又火急火燎地带了几个丫鬟出了苏府,偷偷地朝大皇子的府邸去。
“哈哈哈,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没想到还有这番好戏,不在现场观望真是一憾事啊!”
楚凌轩笑得前俯后仰,尤其是从花颜口中得知苏清婷扇了叶氏一巴掌的时候更是开怀大笑。
花颜立在下面,嘴角也咧开来了,就连平常不苟言笑的月影,眼中都有淡淡的笑意。
“主子,你都不知道,我原本还以为苏小姐这次是真的要栽了呢!”也不怪她这么以为,实在是当时场面有些凶险,人证物证俱在,还说的那么煞有介事。花颜若不是几日都在苏清宁和林氏的范围内,知道并没有什么与男子私会的场面,恐怕也得信了几分罢!
“苏清宁岂是那么容易便被陷害的!”
楚凌轩说话语气间有一股显而易见的自豪感,仿佛赢得漂亮的不是苏清宁而是他一样。
不过突然,楚凌轩神色开始有一些严肃了,看向月影也没有刚刚的轻松,话锋一转:“月影,前几日你在苏清宁身边,怎么没有看见林氏掉落的耳坠,你为何不与苏清宁说?”
月影一愣,忙就地跪去,什么也不辩解,只是愣愣的说:“是月影失职,请主子降罪!”
月影的确看见了,不仅看见了,他还看见小蝶捡了去。只是出于某种情绪,他根本就没想现身和苏清宁说
“这次念你初犯便不怪罪了,不要再有下次。”楚凌轩冷凝道。
他何尝不知月影对苏清宁的敌意,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清宁对他所展现出来的敌意。这一次带他去办完事,他也有所冷静,便也就不怪罪于他了。缓和了些神色,转而对着花颜道:“去把润颜膏拿来给苏清宁送去!”
一想到苏清宁额头被砸了个伤,楚凌轩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看看她,只是现下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不方便露脸,只能吩咐花颜把修复伤疤有奇效的润颜膏送过去。
没好气地看着花颜:“我叫你是去保护她的,不是叫你去看戏的,下次不管是什么情况,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花颜看着楚凌轩别扭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努力忍着:“是,主子,属下失职,请主子降罪!”
待花颜和月影离开,楚凌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画像发呆——
画中的人儿柳眉微蹙,一片薄唇如一叶扁舟似是沉浮在画纸之上。那人双眸冷冽如冰,再看去又像是温柔似水,直叫人流连其中,溺毙也是甘愿。虽是画在纸上,却依然看得出此女倾国倾城,举世无双,让人感叹之余不免也惊叹于画此画的人之技艺高超。竟然可以如此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瞬便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