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为的就是骗我解了他的蛊。”叶柔强装镇定,只是眼中也有了动摇。
“姑娘,你大可以把我这些话当做是骗你的,也可以试试如果不解七皇子的蛊会怎样,只看你如何定夺。”
叶柔突然歇斯底里道:“你们都在骗我,我娘从未和我说起过情蛊会致死,她当初就是对我爹用了情蛊才让我爹爱上了她,也才有了我。”
太医是亲眼见过被种情蛊的人不到一月便七窍流血而死的,所以他怀疑地问道:“姑娘,你刚才说到你爹娘,只是不知你长到这么大可曾见过你爹?”
“我是遗腹子,我娘刚怀了我没多久我爹就死了,所以我从未见过他。不过我娘同我说我爹是外出打猎时被狼群攻击而死的。”
“那姑娘你可曾想过,会不会是你娘一直瞒着你,你爹并非死于狼口而是死在了你娘的情蛊之下。”
叶柔不敢置信地说道:“这不可能,我娘绝不可能骗我的。”
一直未说话的苏清宁说道:“你说你娘就是对你爹用了情蛊,我倒是很奇怪,你爹若是对你娘有心,又何须这情蛊,这种种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过么?”
叶柔从小与娘亲相依为命,娘亲说什么她全都相信,毫不怀疑,现在听苏清宁一说,她突然明白,瞬间崩溃跌倒在地。
“姑娘,你爹娘之事由不得我们再去评价,只是现在七皇子的事迫在眉睫,这事究竟会怎么发展全在姑娘你一念之间。”太医重叹一口气,回身背起药箱朝几人作了个揖接着说,“这里也没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了,下官就不在这给诸位添麻烦了,告辞。”
花颜刚想挽留,就听叶柔低声说道:“所有人都在骗我,春红楼那些臭男人是这样,七皇子是这样,就连我娘都在骗我。”
“现在可不是你顾影自怜的时候,是否为楚凌轩解蛊你可考虑好了?”
叶柔慢慢站起身绕过众人来到楚凌轩床前,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嘴里不知在呢喃些什么,月影见她这样刚想冲上去打断她,就听苏清宁说道:“由她吧。”
叶柔轻轻掀开盖在楚凌轩身上的被子,替他宽了衣,又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用力在指尖一划,指尖顿时冒出血来。她将带血的手指放到楚凌轩胸膛前,又用簪子在楚凌轩胸前也划了一道,就见楚凌轩呼吸变得从未有过的急促起来,额上的汗珠更是如豆大。
月影以为她又在耍什么把戏,苏清宁却说道:“叶柔姑娘应该是在替你家主子解蛊了。”
“啊!”就听楚凌轩用力嘶吼一声,一只黄豆粒大小的蛊虫从他胸口的伤口处慢慢爬出。叶柔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锦盒念了几句,那蛊虫便乖乖跑了她的盒中。下一秒叶柔便像浑身脱了力搬瘫了下去,花颜和苏清宁忙叫来丫鬟扶着她去客房休息。
苏清宁又命丫鬟打了盆水来替楚凌轩擦去额头的汗水,她刚拧干毛巾触上楚凌轩的额头,便被楚凌轩一下抓住了手腕。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尚未恢复,连带着说话也变得异常轻柔。
苏清宁被他这么一抓心内打起鼓来,脸上也飞了红,她飞快地挣开楚凌轩的手嘴上却不甘示弱:“这还要问你呢,竟被下了情蛊,说出去怕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什么情蛊,刚才发生了什么?”楚凌轩想要回想,可稍一用脑就觉得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似的。
“没什么,你现在最要做的就是将身体调理好,等你好起来我再和你细说今日之事。”苏清宁替他擦了头上的汗,准备出门把水倒了,就听楚凌轩在她身后唤道:“清宁。”
苏清宁应声回头,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温柔起来:“怎么了?”
“你不留下陪陪我么?”楚凌轩可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迷茫的样子,完全像个孩子,苏清宁当他是因了刚才的情蛊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清宁,你怎么不说话,你这就打算走了么?”
“我只是想出门把水倒了,顺便再嘱咐厨房给你煮点补血气的汤来。”
楚凌轩这才放心,对着苏清宁一笑,这一笑纯净地不参杂任何算计与谋划,却让苏清宁一下慌了神。她端着脸盆来到屋外久久不能平复心情,恰巧花颜又迎面走了过来。
“苏小姐,我家主子好些了么?”
“好多了。”
“苏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吹了风么,快到屋里去坐坐。”
苏清宁从屋里出来就是为了透口气,见花颜又要拉她进屋忙拒道:“在屋内憋闷的慌出来透透气,顺便去看看叶柔姑娘好些了没。”
“她呀,几个下人刚把她抬到客房她就醒了,我看她的昏倒就是装的,为的就是想要转移我们的注意。苏小姐,她这人诡计多端,你可千万要当心着点,别被她算计了去。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省得到时候多生事端。”花颜与楚凌轩究竟是何种关系苏清宁说不清,但她知道花颜对楚凌轩绝不仅仅是侍卫对主子的情感,所以现在对叶柔瞧不上眼也是可以理解。
“这我知道,可我去找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我会自己多加注意的,你就别替我担心了。”苏清宁将手中的盆交给花颜又接着说,“我看七皇子他还没完全好起来,你进去说话注意着些,暂时先别在他面前提起叶柔的事,省得他动了气不利于恢复。”
花颜凑到苏清宁左边看了看,又转到右边瞧了瞧说道:“你就说嘛,苏小姐你啊分明是对我家主子上心的很,可早上我去请你的时候你却还装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要是叫主子知道了只怕又会闷闷不乐了。”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我与七皇子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关心哪里不对?”苏清宁嘴上这么说,心内却隐隐欢喜起来,原来自己对他表现出不在意也会惹得他不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