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轩仍旧迷迷糊糊,苏清宁心里也是颇为焦灼,不过一群人这么干等着也不是法子,毕竟这下蛊之人又不会主动找上门来。
“花颜,都说叶柔是异域来的,只是不知究竟是哪里?”
“好像是东印国来的,主子也没有与我们细讲过,只叫我们不要透露出去半分。”
苏清宁忙又问道太医:“太医,你可知道这东印国是什么地方,是否与七皇子身上的蛊有关联?”
那太医连连点头回道:“知道知道,下官年轻时候就是在东印国附近见到的这些养蛊人,看来大家口中的这个叶柔姑娘应该与这事有脱不了的干系。”
“月影,给我去请叶柔姑娘,今日一早我见她由人护送着回了春红楼,只管去那找她就是。”
月影一刻不敢怠慢,马不停蹄赶去了春红楼。
“花颜,你可曾发现这叶柔有任何举止反常的地方?”苏清宁在桌边坐下。
“这花颜倒是不清楚,我也只同她打过几次照面,每次主子与她会面时都要把我和月影支开,说是叶柔姑娘不喜我们这些旁人在场。”
苏清宁又回想了一下自己见到叶柔的几回,第一回她只顾着生楚凌轩的气了,就连叶柔长什么样都没有看得真切。这第二回就到了昨日厅堂内她挽着苏青远的手袅袅走来,不过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一时得势的嚣张跋扈样。倒是后来在后院与她谈话时,却发现这叶柔并不似表面看到的那样无脑,反倒精明善算的很。
“这天下歌妓那么多,要说相貌嗓子在叶柔之上的也并非没有,为何楚凌轩偏偏找了叶柔,难道真不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叶柔会用蛊?”
花颜虽说是楚凌轩的贴身侍卫,可对于这些也是毫不知情,只好一再说道:“苏小姐,你就别为难花颜了,叶柔之事主子从不在我和月影面前提起半句,主子现在这副样子我们也是心急如焚,哪里还敢隐瞒。”
几人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月影带着人回来,花颜提议自己出去瞧瞧,却被苏清宁劝下。楚凌轩刚才胡言乱语了几句后终于沉沉睡去,苏清宁与花颜稍稍安了心,太医却知不妙,人变得嗜睡正是蛊已经饮足人血的表现,下一步怕就是侵蚀人的心智了。
“下官实不相瞒,七皇子现在这样并非是好事,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这月影怎么还未回来,平日里做事倒是雷厉风行,今天怎么这么磨蹭?”说着花颜又走出屋子四处张望起来。
其实也不过才过了一柱香的时辰,只是众人都心下焦灼,深知此事不能多等。
眼见着日头升到正空时,月影终于将人带了回来。叶柔一进屋也不与旁的人说话,直接冲到了楚凌轩床边。
“花颜,给我将她带到屋外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花颜也知这事定是叶柔从中捣的鬼,没好气地拽着她来到屋外,苏清宁朝花颜点点头,示意她到屋内等候。
“叶柔姑娘,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今日为何会找你来。”
叶柔仍惦记着屋内的楚凌轩,不安地向内张望着。苏清宁缓缓走上前一把将房门关上,对着叶柔说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楚凌轩体内的蛊是不是你所下?”
叶柔也毫不隐瞒,只大方承认:“是我所下。”
“昨日你与我在后院谈话时就处处表露出对楚凌轩的爱慕之情,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给他下蛊?”
“为何?为的是让他的心永远在我身上,为的是叫他永远只待我一人好。”叶柔语气平淡,可却听得人不寒而栗。
“所以你给他种下的是情蛊!”
叶柔痴痴地笑起来说道:“是,我给七皇子下的就是情蛊,待这蛊成功种下后,他的眼里就只会有我了。”
苏清宁吓得双腿发软,那日祖母说叶柔是对苏青远下了药了,她只当是气急了说的话,却没想到这叶柔竟真会用情蛊。
“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楚凌轩遭受多大的痛苦么?”
“痛苦只是一时的,更不会危及性命,待蛊种成后这一切症状都会自行消失的。只是苏小姐,你昨日才和我说你与七皇子连朋友都谈不上,现在为何表现得如此紧张?不过也不重要了,待七皇子醒来后他便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苏清宁走到她面前紧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为了让他只看你一人,就要叫他像个傀儡般活一世,你真的忍心?”
“不忍心又能如何,他是七皇子,我做的再多又如何,不般配仍旧是不般配,不过你这种富贵人家出生的大小姐又怎会懂?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嘴上说着什么都不在乎,可心里的渔网大得叫人害怕!”
突然门被一把推开,苏清宁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柄长剑横在了叶柔面前,月影冷着张脸说道:“居然是你做的,看我不杀了你。”
“使不得,使不得啊!”太医跟在月影身后冲了出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长剑,他叹了口气说道:“七皇子身上的蛊除了眼前这位叶柔姑娘无人能解,你若是现在杀了她七皇子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叶柔却无奈一笑对着月影说:“留着我我也不会解他的蛊的,为了这蛊我消耗了自身太多的精力,我不想也不能解这蛊。”
“这位姑娘你这是何苦啊,七皇子若是不喜欢你,你靠着这种见不得人的招数制造出这样的假象,骗得了他人哪里还能骗得了自己么?再说你可知道这蛊要是种成功了,也就意味着七皇子没有太多时日可活了!”太医苦苦相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日无多,这蛊除了会影响他心智不会有任何其他后果,我不知你在胡说些什么。”叶柔回太医道。
“下官在东印国时亲眼见有人被种了情蛊,没过个把月就丧了命,像你爹这种活了这么久的是绝无可能的。”太医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