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婷怒瞪了花颜一眼,嘴上仍旧叫嚣道:“你有种就点了我的死穴,反正我现在跟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呢?你杀了我好了啊!反正你不就是想杀掉我吗?”
此话一出,花颜浅眯着眼看了看苏清婷,嘴角的笑容越发诡异。她向来不喜欢苏清婷,如今苏清婷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介意让苏清婷能够死个痛快。
这一刻,苏清婷是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她知道落在苏清宁手里没什么好处,她又已然这么狼狈了。若是能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就在此时,苏清宁却抓住了花颜的手,还斥责了她几句:“这是我让你做的吗?苏清婷是我的妹妹,颜氏尸骨未寒,你还敢做这种事情,你是想要我这个当主子的背上居心叵测的罪名吗?”
苏清婷在旁边听着苏清宁的责骂,她不由得苦笑了几分。如今苏清宁反应这么大,苏清婷担心她就是死也不能死了。她的痛苦,又有谁明白。
一想到颜氏尸骨未寒,头七未过,苏清婷却连最后一点孝心都不能尽。她心中很是自责,却只能够继续留在这小院里受尽折磨。
而因苏清宁突然生气,花颜是松开了苏清婷的手,乖乖地跪了下来。苏清宁不再理会花颜,反而将目光转回到苏清婷的身上。
苏清宁刻意蹲下身子,她笑着拿出了一张手帕给苏清婷:“这算是最后一点东西吧,奴才手脚不利索,还留下了一方丝帕。你那方丝帕被我扯坏了,这张就拿去用吧。你在这的日子会很久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四个字苏清宁并没有说出声,但嘴型已然说明了一切。她的眼神仍旧是那么平静,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安详,越看越让人觉得害怕。
收下手帕后,苏清婷的身子整个往后退了一下。苏清宁看着她如此畏惧,心中自然多了几分得意。平日里苏清婷多嚣张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幸好颜氏已然下了九泉,不然看见苏清婷这模样,保不齐做些什么事情报复苏清宁。
苏清宁也不在小院里多留了,她走之前还刻意吩咐婢女:“这几日你照顾清婷一定要上点心,不可以再让她跑出去了。这次是我爹亲自下命令将她关起来的!她难免有情绪,你得多费心了。”
话音刚落,婢女是点了点头,一脸乖顺地向苏清宁行了一礼:“还请大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姑娘的。更深露重,还请大姑娘早些回去休息。”
如今确实天色不早,苏清宁也不一直在这里待着了。她本来就有些疲惫,又跟苏清婷周旋了这么久,她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苏清宁一走,苏清婷没过多久就在屋里跟发了疯一样,一会儿是痴狂大笑,一会儿是嚎啕大哭,情绪根本不受控制,婢女都快愁死了。
次日一早,婢女就去给苏清宁禀告情况。苏清宁得知苏清婷疯了,她心中暗喜,表面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是吗?居然发生这种事情,不如再观察观察吧。二姑娘被爹爹关在院子里,怕是心有不平,想着以装疯卖傻的方法离开院子。”
婢女看得出苏清宁不想解决此事,这么说是为了打发她,她只能默默回去服侍苏清婷了。她即便心生怨怼,她也不敢当着苏清宁的面去多说什么。
昨夜苏清宁折腾苏清婷的时候,婢女就听到里头几度出现尖叫,哭泣的声音。奈何她身为婢女,人微言轻,实在是没有机会进去看看里头发生什么事情。
这次苏清婷发疯事发突然,苏清宁实在是不相信。等到婢女离开了,苏清宁是让花颜派人去看看,起码得确定苏清婷的情况到何等地步。
花颜是有些担心,她还多嘴问了几句:“姑娘,二姑娘她昨晚受了这么大刺激,若真是您昨晚将她弄傻了,这可如何是好?就怕老爷会彻查此事。”
苏清宁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脸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神情:“若是如此,就让老爷好好查吧。我一没打她,二没骂她,她凭什么发疯?她昨晚嚎得是挺大声的,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听到这个。”
目前,苏清宁只能这么安抚着花颜。毕竟昨晚是闹得很大,但从外面听起来,也都是苏清婷一人的独角戏罢了。只要一口咬定是苏清婷想不开,一切就好办了。
不过,从婢女回去以后,花颜也渐渐感觉到府中多了一些流言蜚语。不外乎指责苏清宁阴险恶毒,伤害苏清婷。对此,苏清宁很是无奈,她根本没想过那婢女还会来这一招。人言可畏,苏清宁是怕这一次被人造谣之后,苏青远也会来找她的麻烦。
就在苏清宁烦恼之际,花颜却突然间神来一句:“大姑娘,您说这事情是会在府里传传还是会传到府外?”
此话一出,苏清宁是心脏吓得颤了颤,差点连水都拿不稳了。要是这事情传到了府外,就是说楚凌轩就会知道这事情了,苏清宁并不希望发生这事。
可惜,花颜这乌鸦嘴还是太准了。这种流言蜚语总能传得很快,都还没等苏清宁想到上策处理此事,此事居然就传到了楚凌轩的耳朵里。楚凌轩是皇室中人,他对于别人的评论还是有些在意的。
身为皇室子孙,楚凌轩是一言一行都被盯着,他也习惯了高要求。这一次他听到了这么多流言蜚语,又都是对苏清宁不利的,楚凌轩不由得有些担忧。
楚凌轩是绝对不会继续坐以待毙,他直接就修书一封,以信鸽送过去。他不想苏清宁陷入危险之中,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愿意帮助苏清宁一把。
信鸽很快就到了苏府,花颜取下了信鸽,她将信交给了苏清宁。苏清宁看了一眼,心中骂了一句乌鸦嘴,随即就将信烧了。她心里是愁得很,现在好的不灵坏的灵,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应该如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