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小的真的冤枉,小的不敢对三皇子有半点不忠呐。”万福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楚凌云不看他,对一旁的丁卯说道:“去给我废了他一条胳膊,我看他今后还敢不敢背着我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
丁卯犹豫了一会儿回道:“主子,这不太好吧,这儿毕竟是在苏府,在这动了万福只怕不好向苏尚书交代。”
楚凌云沉吟片刻,他倒也不是怕那苏青远,只是现在苏清婷跟了大皇子,苏青远到底是谁的人一时还说不清。在情势扑朔迷离的情况下,确实不适合动苏青远府上的人。
“今日是你运气好,不过这事儿可没完。”
万福只知躲过了今日一劫,根本没了心思去想以后的事。
蕙兰见万福被楚凌云打的鼻青脸肿,偷着乐起来,赶着紧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小姐。
“小姐,我方才见万福被三皇子一脚踹翻在地,万福哭着求饶,三皇子却毫不留情又给了一脚,直踢得他哭爹叫娘。”
苏清宁却不笑,只对慧兰说:“这才哪跟哪,你和我带两人去万福房中,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小姐,你还想怎么处置他?”
“到时再说,现在我要先去他房中搜点东西。”
就这么,苏清宁和蕙兰带着三两个小厮直奔了万福房中。万福胸口刚才被楚凌云狠踹了一脚,现正在上药,一见这阵仗,吓得手中的金疮药都掉在了地上。
“大……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苏清宁笑语盈盈地说道:“万福,我听人说你最近得了件宝贝,能否借我一看?”
万福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姐,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只是小的实在不知您说的是何宝贝。”
苏清宁摊开手掌,一颗黑玉珠子正躺在掌心,万福一见欣喜不已,这正是自己苦苦找了半个月的珠子,只是怎会跑到苏清宁那儿去了呢。还不等他发问,苏清宁就说道:“万福,你可认得这颗珠子?”
万福虽然十分迫切地想要取回珠子,可也知道这种时候绝不能点头,只好忍痛回道:“这么稀罕的东西我还是头一回见着。”
苏清宁也懒得同他废话了,便对身旁的小厮说:“去给我搜。”
几个小厮得了吩咐倒也动作麻利,只是在房中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收获,苏清宁又让几人爬上房梁查找了一番,仍旧无果。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是自己错怪了万福,跟踪自己的另有他人?苏清宁不禁疑惑。
此时,她见万福眼睛不时地向自己的床上张望,突然有了主意,便又让小厮掀开被子搜查。果不其然,当小厮掀开垫在身下的一床棉絮后,竟发现下面藏了一双布鞋。苏清宁听蕙兰说过,万福正是将珠子钉在了鞋跟上,随即一把取过那双鞋来。
“万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苏清宁指着鞋上的一颗珠子说道。
万福见事情败露,只好哭诉道:“这珠子是我娘留给我的一点念想,小姐莫不是要把它收了去?”
“你怎到现在还心存侥幸,我今日会带人来你房中搜查自是知道了你的底细。你真当日日尾随我身后我会没有任何察觉?我不过是等一个机会好叫你牵出你身后的人来罢了。”
“什么身后的人,小的听得都糊涂了,小姐你就敞明了说吧。”
苏清宁边说着边用剪子小心翼翼地取下鞋上的珠子说道:“我也没心情和你在这啰嗦,也管不上这珠子到底是你娘还是你爹留下的,反正我今儿个是必须要带走的。”她见万福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珠子,又笑着说道,“不过嘛,你若真想从我这要回珠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万福心想,只要能取回那两颗珠子,便是费他一只胳膊都无妨。他急切地开口道:“小姐只管说,我做便是。”
“那你就先和我说说这两颗珠子是从哪来的吧。”苏清宁状似无心地把玩着黑玉珠。
万福微眯着眼,似乎是在想怎么蒙混过去,可这哪能逃得过苏清宁的眼睛。她也不生气,只是略带可惜地说道:“你若是再想蒙骗我,可就别怪我无情了。这珠子对你是稀世珍宝,于我不过是无用之物罢了,现在想好怎么回答我了么?”
“想好了想好了。”万福这下再也不敢存歹心。
“说吧,珠子从哪而来?”
万福瞧一眼黑玉珠说道:“是三皇子给我的。那天我照例将在府中听到看到的一切告知三皇子,三皇子刚得了双由桑波缎制成的靴子,这么好的靴子他却穿不下,便送了我。这对珠子便是缝制在靴子上的。”
这事苏清宁听花颜说起过,所以并不意外,真正令她以外的事楚凌云竟会对手下的人出手如此阔绰。
万福见苏清宁久久不说话,只当她又改了主意,立马接着说道:“那么上好的料子制成的靴子我自然是穿不得的,可我又对那对珠子喜欢得很,便小心取下缝制在了自己的布鞋上。这样一来别人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而我心里又得了个舒坦。”说罢,他竟发出两声痴笑来。
苏清宁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是两颗珠子罢了,却叫人忘了做人的善和本。她看着眼前这个可恨又可叹之人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了,这两颗珠子珠子我留着也毫无用处,还是还给你吧。”
“谢过大小姐,你的大恩大德万福永世难忘。倘若大小姐不嫌弃,万福愿给你当牛做马。”万福接过玉珠,仅仅握住护在胸口,就像是刚刚找回了走失的孩子。
虽说万福说了表忠心的话,可苏清宁也是断然不敢用这样的人,今日能对她言听计从,明日就可能帮着他人对她万般算计。前一世她便是太过善良,不愿把人想得恶极,可这世上确是存在那种奸险狡诈、无恶不作之人的,可惜她懂的时候太晚了,不过还好,她最终还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