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婷一听说颜氏提起了楚凌云,心里就更是咕噜咕噜的冒着酸水了,她根本就不明白到底苏清宁有哪一点比自己好,自己怎么就比不过了,这所有的人都要围着苏清宁转悠。
“娘您又提起他,一提起他我就浑身来气!就算我现在要嫁给他了又怎么样?不管我是不是正位又怎么样?难道我嫁给他就是活该受罪的吗?
您不知道刚才我见到他之后,他都对我说了些什么!”一边说着呢,苏清婷就捂着脸嘤嘤嘤地哭了起来,也许只有在颜氏的面前,做女儿的才能卸下她的伪装了。
这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浑身是泪,颜氏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伸出手顺了顺苏清婷的背。
“好了好了,多大个人了还哭来哭去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样哭哭嘤嘤的我又听不清楚。”
苏清婷这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觉得心里堵的一团气总算是疏散开了几分,不然她真的能被气出病来的。
“娘,我与你说,方才……”一股脑的把刚才所有的对话,都跟颜氏说了一遍,颜氏的眉毛却是越皱越紧了。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离那个人远一点。他又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是太子又怎么样?娘早就有预感了,他这太子当不长久的。你与他走得太深,小心以后也被牵连了。”
苏清婷弯着身子在颜氏的身上蹭了蹭,脸上还红通通的,眼眶周围也是红了一圈儿,颇像只可怜的小白兔。
“这也不许,那也不能,那您又让女儿怎么办呢?”她支起身子,静静的坐好,才发觉到方才实在是失礼了。哪怕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给丫鬟看去了,也免不得嚼舌根子。
颜氏顺手就倒了一杯茶来,递给了苏清婷漱漱口。她就着茶水喝了进去,只觉得一股清甜:“这茶水倒是极好。”
颜氏笑了笑:“自然是好的,知道你要回来了,可地给你备着,就知道你在外头会要受气的。”
苏清婷的眉稍之中,总算是带了一点点的喜悦,虽然不尽然消散了愁,可看起来比刚才要好了许多。
“那我回来了,您不安慰安慰我,就知道一盆一盆的冷水泼下来,还让我与太子离得远一些,难道是我愿意和他离的那么近的吗?”
颜氏一下一下的轻抚着苏清婷的头发,柔柔顺顺的,一眨眼就成一个牙牙学语的小丫头就这么大了,说话言语都是雷厉风行,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娘这样和你说,自然有娘的道理的,你就不要再管太子了,淌的浑水多了,日后小心出不来。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抓紧三皇子的事情才真。他要真的对苏清宁那么有意思,把你娶进门了,对你还不得天天摆脸色?苏清宁又那么聪明,你肯定要碰满鼻子的灰,娘亲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
苏清婷顺从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娘向来都有本事极了。不然凭她们娘俩,在这诺大的深渊宅府中,早就生存不下去了。
这边母女情深,却没发现,墙角有一抹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苏清宁早就听说了苏清婷有所行动了,只不过她在院子里也不能惹人眼目,就只能派了花颜前去打听。
自己坐在院子里赏着花、吹着风,手上的摇扇一下一下的扇着,心里其实乱成了麻,总是觉得苏清婷的消息,若是听不到,就有些坐立难安。
过了许久,苏清宁才看到了花颜的影子,重新闪进了院门。她赶紧就站起来走上前去:“怎么样了?”
看着苏清宁脸上还有些紧张的神色,花颜点了点头:“都打听清楚了,咱们里面说话吧。”
进了屋插好了门,花颜检查了一周,四处都没别的可疑人等了,才把方才见到的听到的,都与苏清宁说了。
苏清宁听完了之后,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么说来,她们也发现太子不是什么好人,总有一天是要垮台的了?”
“听她们说的是这个意思。”花颜点了点头,许多事情她不便多掺和,毕竟只是保护苏清宁的。
苏清宁皱眉沉思着,这样下去可是不行,如果不再制造点什么小麻烦,那苏清婷的日子也过得太舒坦了吧?
她在房间里来回渡步,眼睛的余光忽然就瞥到了桌案上的信封,忽然的心中就灵机一动了。
她凑在花颜的耳边儿,叮嘱了几句,花颜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苏清宁在软塌上坐下,过不多时,就有两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厮被领了进来。
“事情都办妥了吗?”她伸出手。
花颜点了点头,把一封信递到了苏清宁的手上。
苏清宁接过那信来,扫视了几眼,三皇子的笔迹她还是记得的。嘴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看这次你还怎么抵赖了。
随手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把碎银赏给了那两个小厮,然后示意他们都出去。两人中一个模仿了楚凌云的笔记,另一个则是苏清婷将要见到的男人。
没错,就是要让模仿的信去把苏清婷带出来,再让她见到别的男人。
以苏清婷那种脑子,就算再给她十个也不会想出,这封信并不是出自楚凌云之手。
想要扳倒她可是太容易了,苏清宁的嘴边又是勾了勾笑容,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全,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还没成亲呢,就这般的不清白,和这么多的男人都来来往往的,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让人原谅的。
到时候别说要做妾了,简直就是未来堪忧……
啧啧了两声,苏清宁忽然低下头摇了摇,轻轻抿了一口香茗,心中就替着苏清婷的命运担忧了起来。
花颜再一次从门口进来:“都办妥了。”
苏清宁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一边提笔,一封信洋洋洒洒的。她自己的笔迹倒不需掩饰,写好之后就封了起来:“喏,你拿去送给三皇子,就说是我有要紧事禀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