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苏清宁点头,又问道,“你若是我问你一蛊,你可能知晓?”
“问我蛊?”
叶柔倏地一笑:“这倒不是我自吹,清宁你尽管问,世间我不知道的蛊寥寥无几,且要说我都不知道,怕是你也不会知道了。”
见她说的自信,苏清宁这才开口:“我偶然从别处听得一蛊,说是可以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不仅可以操控人的心智,还能听得人心,让这个人彻底成为他的傀儡……”
苏清宁作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像是对那蛊十分惊惧又好奇似得。
“黄泉蛊……”叶柔蓦地开口。
“黄泉蛊?”苏清宁皱眉与花颜对视一眼,皆是记下,“原来这叫做黄泉给。”
叶柔点点头:“不错,这就是黄泉蛊。只是清宁,这蛊是我族禁术,你从哪里得知的?”
苏清宁避开叶柔的问题,知道她的神智难得清醒,连忙单刀直入直接问她黄泉蛊的解法。
“此事说来话长,叶柔,你赶快告诉我此蛊的解法!”
“啊,这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啊!”
“什么?”苏清宁猛的睁大双眼,“连你都不会解!”
听到这话,叶柔似乎有些不开心了,微皱眉头:“世间蛊毒听起来都是奇妙非常,好似一个小小的蛊就能掌控人的生死,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这也只是世人的臆测罢了,其实蛊毒是易解不易做的,要想养好一条上好的蛊虫,付出的努力可是十分重大的。”
“一条蛊虫要花费主人好几月乃至几年的精血,但最终却只能用一次,再没有回转的余地,既然功效大,自然而然解法后果就大了,世上哪有那样完美的事,若都能说解就解,西域番邦何至于时至今日还是个小小的番邦?”
趁着这当头,苏清宁从叶柔口中得知了关于黄泉蛊的详细事情,但都没有关于黄泉蛊解药的一丁点信息。
又在这耗了半晌,叶柔口中开始说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来,且越说越糊涂,越说越乱,带着苏清宁不停的在兜圈子,只字不提黄泉蛊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时了,盛夏的月光也显出几分潇湘来——
苏清宁的目光越来越显冷凝,眸色也幽深了下去,一张嘴微抿起来,形成的弧度越发显得人面色严肃,眼神微眯,终是沉声开口道
“你不是叶柔……”
坐在她面前的人身形明显的一顿,只是一瞬间之后恢复如常,抬头则是完美的笑靥。
“清宁在说什么?我不是叶柔还能是什么?”
“你是叶柔的模样,你是叶柔的身体,但你不是叶柔,你是下蛊之人吧!”
下蛊之人!
花颜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横过一只手挡在苏清宁面前,面色显露警惕,一脸不善的看着叶柔——
“你是何人,胆敢对七皇子的人下手,就不怕死无全尸吗!”
许是乌云经过,月光蓦然暗淡下来,照映着叶柔脸颊的光线也慢慢消失,紧接着她也是隐在了黑暗之中,辩不清神情,也许,只能感觉到叶柔那双眼睛还在熠熠生辉。
“花颜,大胆的是你吧,她苏清宁是个什么东西,我好歹也在殿下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如今你竟然向着一个外人,还说要让我死无全尸,花颜,你这算不算是吃力爬外呢?”
“住口!”花颜怒道,“殿下亲口命我来保护小姐,我也从没有背叛过殿下,你别在这妖言惑众,说!你把叶柔怎么了?”
“叶柔?”那人语调轻松,听不处来什么情绪,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是处处散发着诡异。
“坐在你面前的不就是叶柔么,怎么?好歹炼制毒药那么多年的毒杪,连人易容还是没易容都看不出来了?”
花颜不敢有丝毫懈怠,手脚皆刚劲有力,为叶柔可能突然到来的异动做准备,但叶柔说的又是她反驳不了的,因为她的确看得出来面前那人不可能易容,而世间也不可能有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女人,面前这人,就是叶柔!
“叶柔”目露嘲讽,虽看不清,却都夹杂在了她说话的语气里——
“是非不分,雌雄不辨,花颜,你当着十几年的奴才,是不是都白当了!”
“你——”花颜是彻底被叶柔挑起了怒火,“管你在耍什么招数,叶柔,你伤了小姐,就算我罚你,主子的怒火也有你好受的!”
“哈哈……”
一听此话,叶柔不没有惧色,竟然还无端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房中回荡,若是男人听了只会魂牵梦萦,可是放在眼前这地方这氛围,真是越发诡异至极!
“你还记得你有主子啊,好啊,让他来找我,我等着他呢!”
语气十分不经心,若不是顾念着苏清宁还在这里,花颜早就冲上去将人拿下了。
而相较于花颜的失控来说,苏清宁倒是显得无比冷静,不仅如此,她还在这般紧张的氛围中跟着叶柔笑了起来。
这一声笑登时就让两个人的目光都找过来——
特别是叶柔,除了一脸的不悦,还有那眸间越发混沌的暗光。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个人演的开心,不忍心打搅你呢,可是这台戏实在是太好笑,叫人憋不住啊!”
若是眼下月光还盛,苏清宁两人都可以看见叶柔眼中一闪而过的怔愣,只是夜色太暗,光线不明,随时如此,那僵住的身子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在花颜与叶柔对质之时,苏清宁始终一言不发,就算叶柔暴露出对她的恶意,苏清宁眼中都没能掀起太大的波澜,反而越听越冷静。
“你不用故意暴露对我的敌意,这样只会显得你越发可笑,想来你是觉得我方才那话说到了点子上,这才又换了一种表现来吸引我的注意吧,你已经暴露了,不用在演了……”
一字一句通通传入叶柔的耳朵,而她的面色也收起了漫不经心,渐渐地将露出了深藏在眼底的冰冷,最终也只化作深不见底的一汪深潭,分辨不清其中的颜色。
“你是如何知道的?”冷冷的声音传入苏清宁的耳朵,不含一丝人的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