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看了一眼走下台的苏清婷,颇为不满地说道。
苏青远只当是老母终日在府中休养,不懂现在的世道了,刚想着安慰两句,却发听见身旁的丫鬟惊呼道:“老爷,你快看呐!”
苏青远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简直气得肝胆俱裂,苏清婷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得只剩个内兜,贴着大皇子楚凌风做些轻浮挑逗的动作,甚至一只手环上了大皇子的脖子。楚凌风也是被苏清婷突然的举动惊得楞在那儿,不知该作何反应。
刚刚还在对苏清婷赞赏有加的宾客见到这一幕,也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顿时整个厅堂除了仍在演奏的乐声,听不到任何其它声响。
苏青远此时羞愤得无地自容,他大步流星走到苏清婷身旁,重重的一巴掌将其打倒在地。他气得说话都在抖:“你这尽给我丢脸的玩意儿,从哪里学了些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来人呐,给我把她拖下去!”
下人们也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苏青远,吓得赶忙过来将苏清婷拖了下去。
颜氏的丫鬟小蝶前几日刚去探过苏清婷,见她跳的和今日分明不同,这里面的事情绝不简单。她上前扑通跪在苏青远面前,梨花带雨地哭诉道:“老爷,二小姐平日里一向乖巧矜持,以她的本性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还望老爷明察啊。”
苏青远被气的理智全无,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一脚把她踢开。
宾客们见出了这样的事情,苏家定是要关起门来解决的,也都纷纷识趣地先行离开了。
楚凌风和楚凌云之前就无端扯进了苏家的家事中,这一次可不想再来一番,也忙不迭地上来告辞。
“苏尚书,我和凌云还有些事务没有处理,就不打扰了。”楚凌风说罢,抬脚要走。
苏青远赶忙挽留:“今日小女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让大皇子见笑了。我已命下人将她带下去,两位皇子先不急着走。”
“苏尚书言重了,只是我与凌云真的着急要走,苏尚书有什么话我们改日再谈如何?”
老夫人叶氏的寿宴本就是个噱头罢了,苏青远真正的目的是借此次机会与诸位皇子走得近些。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向来稳重自持的二女儿居然给自己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害他颜面扫地。
“两位皇子不急着走,苏某定会在半个时辰内解决完家事,还请两位皇子先去宴客厅小坐片刻。”苏青远言辞恳切,再三挽留,楚凌风和楚凌云倒还真不能再多说什么。
苏清婷被拖到了后院,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仍旧在搔首弄姿,做着些不入眼的举动。
小蝶见苏清婷这副模样,心想只有颜氏出面才能救救二小姐了。可从刚才事发到现在都没有见着颜氏的人,小蝶忽觉不妙。
小蝶刚想离开去找颜氏,就见苏青远怒发冲冠的样子向后院走来,顿时吓得没了主意。
“来人哪,给我端盆凉水来,把她泼醒!”
下人们难得见苏青远盛怒的样子,丝毫不敢懈怠,一听吩咐跑得可比平日里积极多了。
苏清婷本还昏昏沉沉,浑身燥热,忽的一盆凉水迎头浇来,冷得连打了几个哆嗦。她眯着眼睛环顾了下四周,自己此刻不是正在台上献舞么,怎的到了后院来了?
苏青远见她仍旧不怎么清醒的样子,又命下人接了盆水来。这一盆水下去,苏清婷终于是恢复了理智,她低头一瞧,只见自己脱得只剩个内罩,外衫早已不知去了哪,一下羞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你这尽给我丢脸的玩意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苏青远说话的当口,苏清婷终于想清了前因后果,定是苏清宁在背后动了手脚,使得事情没有按着她的所想进行。
“爹爹,是有人陷害清婷,请爹爹替我做主啊!”
“陷害,你倒是说说,这苏府上下谁要陷害你?”
苏清婷突然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转头看向苏清宁说道:“是姐姐。”
苏青远想也不想苏清婷为何突然说是苏清宁陷害了她,只觉得荒谬极了:“住嘴,我看你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来人呐,再接盆水来!”
苏清婷见苏青远并不信她,赶忙跪地磕起头来:“爹爹,婷儿平日里是什么样子您还不清楚嘛?试问若不是被贼人下了药,哪个女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种羞人的举止来?”
苏青远顺了顺胡子,一想苏清婷的话也有她的道理,不过他刚才斩钉截铁地指出是苏清宁暗中使诈,他还是不太相信。
“我姑且信你是被人下了药,可你又怎么能一口咬定是宁儿给你下的药呢?你与宁儿向来关系甚好,她给你下药又是用意何为呢?”
“这就要问姐姐了。前些日子我娘特意请了婆子教我跳舞,姐姐还很是不悦呢。这之后有一次我与姐姐外出同时看中了一串珠玉手串,婷儿心里喜欢的很,心想着不过是个小物件罢了,姐姐定会让着些我的。谁知,姐姐非但没有让着我,反而在这之后多次在我面前拿这串子说事,就为了让婷儿心里不痛快。”这苏清婷信口雌黄的本事倒是从她娘颜氏那学了个十足。
“确有此事?”苏青远狐疑地望向苏清宁。
“爹,什么因请婆子致我不悦一事根本是子虚乌有,妹妹请婆子教跳舞这事我也是前几日才知晓,知道妹妹为了祖母的寿宴下了一番苦工欣慰还来不及,何来的不悦。至于珠玉手串却有此事,不过当时我再三礼让,妹妹却不愿接受,后又选了一条更为喜欢的当即戴在了手上。我只当妹妹是真真个儿看不上那串子了,没想到妹妹今日却拿串子来说事,宁儿真是心寒。”苏清宁也不急着否认,只是将事情娓娓道来,但眼中却满是无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