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鲜血迸射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张七闭目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惨白,额头豆大的汗水不住滑落。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张七睁开双眼,看着紧贴在自己手指旁的匕首此时正牢牢地插在墙上,终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卫舒玉走上前,看着坐在地上的张七:“这只是个警告,要是再敢找沈河他们的麻烦,就不是吓吓你这么简单了,知道没?”
张七咽了口吐沫,点点头:“知……知道了。”
“把跟你一起的人都叫出来,让他们不要找了。”卫舒玉接着说道。
张七站起来,冲巷子里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儿从巷子中陆续走出四个人。
四个人一看面前的情况,瞬间有些懵了。
“老七啊,这是啥情况。”
张七冲他们一挥手,别问了,回去再和你们说,咱们先走吧。
“这……那里面的那小崽子不追了?”
张七转头看了看卫舒玉,卫舒玉冲他露出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张七瞬间转回头,一巴掌拍在问话的人脑袋上:“追个屁啊,以后见到沈河那些人都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哦……”一堆人在卫舒玉几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走了,不过张七临走前停了下来,有些犹豫的回头看着卫舒玉,片刻后一咬牙,转过身来小心的凑到卫舒玉身边。
卫舒玉警惕的后退一步:“你还不赶紧走?”
张七连忙说:“姑娘你别误会,我现在哪敢对您动手啊,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看着面前带着些小心的张七,卫舒玉问道:“什么事?”
“那个,你别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张七还有点不放心。
卫舒玉点点头:“可以,你说吧。”
张七小声的凑到卫舒玉耳边:“其实我是听到别人给我的消息我才上城南来堵沈河的。”
卫舒玉眼神一厉,转头盯着张七:“谁的消息?”
这次张七却死活都不肯说了:“我就是给姑娘提个醒。我其实早就忘了之前的事了,我们这些常年在市井混的人每天摩擦多了去了,哪还记得那么长时间的事情。不过之前有人给了我们这些人一点好处,让我们找穿着你们酒楼制服的人的麻烦,我这才突然碰到沈河的。”
卫舒玉皱起眉头,会是谁特意找他们麻烦。
张七观察着卫舒玉的表情,然后赶紧说:“能说的我都说了,再多我就不能告诉姑娘了,我可不想得罪人,姑娘对外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卫舒玉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然后将自己身上的碎银给了张七。张七接过银子后瞬间眉开眼笑,没想到一个念头竟然能让他平白得了这个好处,心里就连之前被卫舒玉恐吓时生出的不忿都消去许多。
“以后你要有什么消息也可以偷偷来告诉我,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卫舒玉对张七说道。
张七把银子揣进怀里,点头哈腰的道谢:“好的好的,谢谢姑娘了!”
卫舒玉看着他哼了一声:“我看你还是找个正经营生好好过日子吧,不然总有一天被人打死。”
张七愣了愣,然后立刻嘿嘿笑道:“姑娘教训的是,小的以后一定痛改前非!”
卫舒玉弯了弯嘴角,然后迅速冷下脸:“滚吧。”
看着张七跟在之前几人身后走远,众人才回过头来。
卫舒玉看向虎子:“你对这里熟悉吗?”
虎子点点头。
“那就带路吧,我们去找找沈河。”
沈河躲在巷子里,也听到了口哨声,而且一直追着他的人也都出去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出去看看情况。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走进来,沈河将头埋低,仔细竖起耳朵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河哥哥你在哪呢,快点出来吧……”虎子的声音从间隔不远的一处巷子传来。
“沈河!张七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卫舒玉边找边喊着。
听着几人的喊声,沈河立刻从藏身之处钻出来,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我在这里!”
卫舒玉见到沈河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除了略有些狼狈之外,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没受伤就好,先跟我回酒楼,把其他在外面的人也都召回来。”为了安全起见,卫舒玉只能先将城中各处联络点的人都叫回来,再看看之后要如何解决。
回到源香楼后,卫舒玉便问沈河:“除了这次张七来找你,之前还有没有别人也遇到过这种事?”
“没有!”沈河迅速回答,但闪躲得眼神却出卖了他。
卫舒玉哪还能不明白,看来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不过都被这帮小孩瞒了下来。
“沈河,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这不仅关系到你们自身的安危,还对源香楼有重要的作用。”卫舒玉严肃甚至有些严厉的对沈河说。
如果因为别的原因,沈河大概还会嘴硬一下,但卫舒玉说到源香楼,他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有几次,不过都被我解决了。”沈河低声说道。
“都怎么回事,怎么解决的?”卫舒玉眉头紧皱。
“有几次是有人故意要抢走我们送给顾客的东西,不过我们花了点银子摆平了。还有就像这次一样,故意找麻烦的,我都带人打回去了。”沈河不敢再看卫舒玉,怕她因为他们太能惹事而不用他们了。
“这么多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卫舒玉有些生气的问道。不光是气这么几个小孩子居然自作主张的瞒着她去找人打架,还气自己居然都没有发觉这种事情。
看着生气的卫舒玉,沈河咬了咬嘴唇,红着眼圈,但神情却很是倔强:“对不起,我们……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求求你要赶就赶我走吧,不要赶虎子他们走。他们很需要这份活计的。”
卫舒玉看着面前神情倔强的小孩,轻笑一声,抬手将他的头发揉乱:“你姐姐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吗?而且这件事可能并不是你们的原因,而是源香楼拖累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