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责任推卸出去,不至于完全得罪朱家,刘永录只能把一切的错处都推到卫舒玉身上。
褐衣小哥皱眉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刘永录只能半真半假的将事情简单的跟他说了说:“之前何管事来选酒楼负责老夫人的寿宴,本来是看好了源香楼的,就是因为源香楼制出了蛋糕,后来,他们店里的一个学徒因为和东家有嫌隙,就偷偷将方子卖给了我。”
褐衣小哥笑了笑,并没说话,也不知是信了几分。
刘永录接着说道:“我本来并不打算用这个方子的,但因为给朱老夫人做宴席这个机会实在是每个酒楼都抢破了头想要达到的事,就鬼迷心窍之下照着方子做出了蛋糕。”刘永录一边尽量将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一边还不忘将朱家捧高。
“做出来后,我们也试吃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才敢拿出来当做贺礼送给老夫人,可谁知这卫舒玉这么阴险,我们得到的方子肯定有问题!”刘永录将过错完全推给了卫舒玉,同时暗中将一张银票顺着袖口递给了褐衣小哥。
褐衣小哥飞快的将到手的银票放好,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人注意这里,然后笑看着刘永录:“行吧,既然还有这一层原因,那我就先回去禀报老爷定夺,不过要是你这是编来蒙人的,那我们朱家可不会放过你!”
刘永录连忙点头哈腰的保证:“小哥放心,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恩。”褐衣小哥挺满意他的态度,点了点头,挥手招呼带来的人先停下,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刘永录看见他们走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身看见已经面目全非的大厅后,立刻深吸一口气,满眼心疼。
“卫舒玉!你等着,我早晚让你在锦阳县待不下去!”刘永录恨声说道。
褐衣小哥回去后,将刘永录的说辞报告给了朱光昊。
朱光昊一个在相府当了那么多年管事的人,一听就知道其中的猫腻。
“哼,说什么学徒看不惯东家偷了方子给他,那怎么不给别人呢,还不就是收买了学徒,将方子偷了出来。”朱光昊一语道破其中玄机,心里越发对着刘永录不喜。
褐衣小哥收了刘永录的钱,此时倒是替他说了几句好话:“虽然如此,但这卫舒玉故意拿了有问题的方子出来,这才害的老夫人生病也是确定的事实。”
朱光昊皱着眉,对这话不置可否,要不是受害的是自己亲娘,他都要赞一声对方的好手段了。
“明天你派人去将卫舒玉找来,我要亲自问问她这件事的始末。”
褐衣小哥应下,离开前又问了一句:“可要将刘永录找来当面对峙?”
朱光昊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让褐衣小哥浑身一抖,不敢再多话,行了一礼后匆匆离开。
卫舒玉没想到这件事情最后居然还会波及到她。
看向来请人的朱府下人,卫舒玉点点头:“那就请带路吧。”
几人一路来到朱府门前。因为之前贺寿是殷石榴来的,卫舒玉并不知道朱府什么样。此时朱府下人领着卫舒玉进门后,卫舒玉在心中感叹,和朱府一比,钱大富家估计只够得上朱府的四分之一。
下人将卫舒玉领到书房,随后敲了敲门:“老爷,卫姑娘到了。”
“请进。”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男声。
卫舒玉以为朱家见她会在客厅,没想到确实书房,挑了挑眉,卫舒玉推门走了进去,留下下人在门外守着。
书房之内,朱光昊正画着一副山水图,并没有抬眼看卫舒玉。
卫舒玉也没有出声,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朱光昊画完。
等到屋中的香都快燃尽之时,朱光昊终于画完,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一旁的手绢擦手。
“朱老爷这画技真让小女子佩服。”卫舒玉率先出声,夸赞一句。
朱光昊笑了笑,看着面前年龄都能当他孙女的小姑娘:“卫姑娘也懂丹青?”
卫舒玉谦逊的说道:“略知一二罢了。”
朱光昊点点头,看着这幅山水:“这画还缺一句提诗,如果卫姑娘还看得上老夫的拙作,不知可否赏脸替我提上。”
卫舒玉看着面前的山水画,低头思考片刻后走上前:“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朱光昊将位置让给卫舒玉,卫舒玉拿起毛笔蘸饱墨,提笔一气呵成的写下一句诗。随后放下笔,向朱光昊笑了笑:“小女子只不过识得几个字罢了,这诗是别人所创,我看着正附和朱老爷所画之景,还请不要嫌弃。”
朱老爷走上前,先是看了卫舒玉的字,然后赞道:“先不说诗,卫姑娘的这笔字灵动流逸,又柔中有刚,整句诗写下来一气呵成,已经自成风骨,估计再有几年又能成为一位书法名家。”
“朱老爷谬赞了。”
朱光昊又仔细看诗:“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好,好诗啊!真是大气磅礴,气势豪迈,读了此诗,仿佛眼前就出现这样惊险的景象,与之相比,我这副画倒是显得有些拙劣了。不知能做出此诗的人是谁?”
“此人名叫李白,号青莲居士,平生最爱饮酒作诗,交友广泛,剑术高超,他的一首劝酒诗更是让人拍案叫绝。”李白的诗词估计没几个人不喜欢的,就连刚会认字的小孩都可能念一句窗前明月光呢。
“哦?”朱光昊对此很感兴趣。
卫舒玉笑了笑,便把将进酒全篇背诵出来。
“真是奔涌如江河流泻,狂放如九天揽月。如此大才之人,我之前居然没听说过,不知他现在何处?”听完之后,朱光昊显然对此人更加感兴趣,起了结交的心思。
“青莲居士一般四处云游交友,行踪不定,我也是无意之下才得知他的事迹的。”这意思就是这人除非自己出现,一般别人是找不到了。
听了这话,朱光昊只能可惜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