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卫舒玉果然早早的就到了县衙,同时卫舒柔也早就等在县衙门口。
看到卫舒玉果然来了,卫舒柔忙从轿中下来,向对方行了个大礼。卫舒玉点点头,走进了县衙。见到县令后卫舒玉将自己的请求从轻发落吴氏的想法向李县令说了。
李县令听后问了卫舒玉是否被威胁,是否有人胁迫等一系列问题后,最终确定确实是卫舒玉自愿做出的这一决定后,便也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不过虽然流放改了,但还是要服劳役的,只不过改成在本县服三年劳役即可,并且允许归家。
卫舒玉心中一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将这个结果告诉了卫舒柔后,对方喜极而泣,又想跪下向卫舒玉道谢,好在被拦了下来。
之后几人去到监牢门口等待被释放的吴氏。
不一会儿,狱卒就领着吴氏出来了。
这是卫舒玉从临县回来后第一次见到吴氏,与以往不同,吴氏的身上再没有了嚣张跋扈,反而是满面憔悴,神情麻木。
“娘亲,你怎么样了!”卫舒柔急忙扶住走出来的吴氏,关心的问道。
吴氏死沉无波的眼光缓缓移动,直到看见卫舒柔额头渗血的绷带时,才微微一闪,回过神来:“舒柔,你这是……怎么弄的?”
卫舒柔摇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没事,娘亲,你现在不用流放了,多亏了舒玉姐姐为你跟县令求情。”
吴氏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远远站在一边的卫舒玉,然后眼神一闪,再不是之前每次见到卫舒玉时非打即骂的模样。
“既然人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卫舒玉向卫舒柔点点头,打算离开。
“等一等。”卫舒柔叫住她,然后扶着吴氏过来。
“还有什么事吗?”卫舒玉看着两人问道。
卫舒柔点点头:“之前跟舒玉姐姐说的事情我不会忘记,如今既然侥幸没死,那等我安排好娘亲后,我会出家,以此来偿还我和娘亲的罪过。”
吴氏这才知道,自己女儿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而卫舒玉又为何突然转变替她向县令求情。原本麻木的表情终于有所改变,留下两行清泪,抬手轻轻抚摸着卫舒柔的头发:“我的儿,你这又是何苦,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这也是对我的报应,你怎么这么傻……”
卫舒柔摇摇头:“娘亲,这不光是你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与其整日面对着不爱自己的丈夫,还不如常伴青灯。”
“你……”卫舒玉看着卫舒柔劝道:“你不必这样,既然我已经替你母亲向县令求情,就打算不再追究从前的事情了。”
“不,舒玉姐姐,我知道你大度不跟我们这些人计较,我之所以想出家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我曾经以为我将来会有一个疼爱我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不过如今看来这些全是我的奢望。”
卫舒柔苦笑一声:“现实却是我整日陷在后宅里,和其他女人争着丈夫的宠爱,可我一个乡野村妇怎么能比得过她们?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卫舒玉皱着眉:“你可以和他和离,然后重新找一个爱你的人。”
卫舒柔笑了笑,似乎在笑卫舒玉的天真:“舒玉姐姐,我不是你,我没有你的本事。这也是为什么我之后会越来越怨恨你的原因。你总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能挣扎出一条出路,而我却只会越陷越深。”
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卫舒柔,卫舒玉知道再也劝不动她,于是沉默了下来。
等回去之后,卫舒玉将这件事跟卫大伯和乔氏说了,引来两人一阵唏嘘。
卫舒玉想着从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心中也有些感慨,没想到最终吴氏和卫舒柔会是这样的结局,真是世事难料。
另一边,同样是昨晚。
回去之后的江冉收到手下的汇报,瞬间将手里的被子捏了个粉碎:“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需要属下派人处理吗?”殷一问道。
江冉露出个邪气的笑容:“当然,既然他们敢打卫舒玉的主意,就让他们自己尝尝后果吧。”
而之前和李庆云一起喝酒的张公子和刘公子正歪歪扭扭的的走在街上,继续着刚才未完的话题。
张公子:“你说李庆云这个草包,居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哈哈哈……”
刘公子:“是啊,还在源香楼出了那么大一个丑,要不是为了笑话他,我何必这么急着找他出来玩?”
张公子动作停住,眼中渐渐流出好奇之色:“你说,这卫舒玉也确实厉害,一个娘们儿,开得了那么大一个酒楼。”
刘公子不屑道:“指不定是靠着哪个男人才开起来的呢,你别看她表面这么清高,还拒绝了李庆云,说不定在别的男人面前比那青楼窑姐还放荡呢。”
张公子眼中立刻闪出淫/邪之色:“也不知道这酒楼老板娘偿起来是什么滋味……”
张公子和刘公子两人可不像李庆云一样有个时时管教他的爹,两人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平时没少干给良家妇女下药的缺德事。
听了张公子的话后,刘公子也起了心思,像往常一样跟对方合计道:“要不还是老规矩,我出人,你出地,咱们想办法把这卫舒玉弄过来玩玩?”
张公子刚想说话,突然从天而降几道黑影,将两人团团围住。
看着腰间佩刀,黑衣蒙面的几人,两人本就走不太稳的腿脚瞬间软了下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刘公子大着舌头问道。
“我……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们,不够的话可以管我爹要,不要伤害我!”张公子抖着嗓子喊道。
不过黑衣人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话都没跟二人说。走上前,几下制住挣扎的动作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的两人,用布袋兜头一蒙,扛着两人飞快的消失在街道上。
一阵风卷起掉在街道上的树叶,仿佛这条路从没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