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钱老爷进来,另外去泡壶好茶端上来。”卫舒玉向伙计吩咐道。
“好的。”伙计领命出去。
不一会儿,伙计就将钱大富领进了卫舒玉的办公的房间。
卫舒玉赶紧起身相迎,与对方寒暄:“钱老爷,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钱大富苦笑道:“卫姑娘……我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我……唉!”
卫舒玉心领神会:“这一切钱老爷也并不知情,何必如此为难?何况之前钱老爷帮我良多,我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
钱大富有些汗颜的说:“不,卫姑娘,我今天来是为了刘掌柜一事向你说情的,他毕竟是我正妻的舅舅,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身陷牢狱……”
卫舒玉不再说话,而是拿起茶壶,为钱大富斟了一杯茶。
“这茶可是茗香茶楼的于掌柜送给我的,也算是整个县城顶尖的了,钱老爷不妨尝尝看。”
钱大富此时哪有什么心思喝茶,更尝不出这茶是甜是苦,但毕竟是来求人的,也只能按捺着焦急,将茶吹凉后几口饮尽。
卫舒玉看着对方简直是在糟蹋好茶的喝法,也没说什么。
“钱老爷,这茶如何?”
“好,好喝!”钱大富只能干巴巴的称赞一句,接着赶紧说:“卫姑娘,刘掌柜的事……”
“钱老爷。”卫舒玉打断他要说的话,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可知道,刘掌柜可是打算用毒药毒死人,然后污蔑我们酒楼的菜有问题。这件事要是真的成功了,先不说我们酒楼铁定是开不下去了,就是那条人命,何其无辜!”
“人后来不是没死么……”钱大富小声说。
卫舒玉眼神一凌,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下毒那个少年留了个心眼,自己把药换掉了,要不然钱老爷以为我还能坐在这里?”
钱大富理亏的笑了笑,随后有些发愁的叹了口气。
“而且,钱老爷恐怕还不知道你的宅子究竟因为什么闹鬼吧?”
“什么?”钱大富有些不明白。
卫舒玉叹了口气:“我之前帮钱老爷解决了宅院闹鬼的问题,岂料无意中将尊夫人的计划给破坏了,这才招致尊夫人的报复。”
“这……这不可能!卫姑娘你莫不是弄错了,我们夫妻几十年,她的性情我最了解,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钱大富是真的不相信,他的夫人在他心中一直是端庄大气,不争不抢的性格。
即使他娶了这么多小妾,也从没像其他人家的正室一样和他争吵或对付别的小妾。而是将后宅管的井井有条,妻妾之间也很和谐。他还常常以此为豪,他的那些友人也对他很是羡慕。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装神弄鬼或指使他人下毒诬陷这种事情!
卫舒玉不知道该对钱老爷表示同情还是为钱大夫人感到悲哀。夫妻同床几十年,居然从没真正的了解过对方!
“我看钱老爷还是回去好好问问尊夫人再考虑要不要继续为刘掌柜求情为好。”卫舒玉提醒道。
“我这就回去问问!”钱大富脸上表情五彩纷呈,也没什么心情再跟卫舒玉客套,急匆匆的走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
锦凤村已经相继建好几部水车。
当第一部建好开始运转时,村民们看着水流被巨大的水车从低处引到高处,又顺着木槽流进田地里。干枯许久的土地得到滋润,鼻尖瞬间就闻到了泥土独特的味道。
想着今年的干旱他们终于不再担心,全都欢呼起来。动作更加迅速的开始建造第二部水车。
由于锦凤村全村人的动作,终于惊动了其他村的村民和县令。
其他村的村民看到那巨大的水车,先是震撼,等锦凤村的村民得意的向他们展示水车的作用时他们先是沉默,接着便是动了也修建一部水车的心思。
而县令想的却不止如此,他在这个地方当县令已经三年了,自认三年时间兢兢业业,随不至于两袖清风,但这穷乡僻壤的也没有什么人要贿赂他。本以为今年有望向上升一升或调动到稍好一些的地方,岂料一场大旱,将他的心思全部打灭了。
天降灾祸,不仅皇帝要下罪己诏,他们上下大小官员也是得上表自劾的,能不能保住原职还是两说。
不过……如果在这期间能立上一两件大功的话,那也还是有机会保住官职甚至向上升一升的。
看着堪称巨大的水车,以及从锦水河中引出的水,县令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待问过锦凤村的村民后才得知,这水车是一位叫卫舒玉的姑娘研究出来的。
听到有些熟悉的名字,县令愣了愣,记起之前那场官司,好像告状之人就是这个名字?
也不知是否是重名,县令脑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后吩咐衙役将卫舒玉请来府衙一叙。
源香楼中,卫舒玉看着面前的衙役:“你说县令大人找我?”难道是为了刘掌柜一事?
“是的,请姑娘速与我过去,大人还在等着。”衙役客气的请卫舒玉和他走。
卫舒玉点点头:“衙役大哥请稍等,我交代几句就走。”
衙役同意了:“还请姑娘尽快。”
卫舒玉招来殷石榴,跟她解释了几句。殷石榴点点头:“姑娘放心,一有不对我和我哥就找人冲进县衙把你救出来!”
卫舒玉擦擦额头冒出的汗,赶紧阻止:“那倒不用,看衙役的态度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你只要注意留意钱府和卫舒柔是否有什么动作就好。”
殷石榴答道:“我晓得了。”
卫舒玉随衙役去了府衙,两人没在大堂停留,而是顺着侧面的门来到了侧厅。
看来不是为了刘掌柜的事了,卫舒玉心想。
侧厅中,县令一身官服坐在椅子上,看见卫舒玉进来点了点头。
卫舒玉刚要下跪行礼:“民女卫舒玉,见过县令大人。”
却被县令及时的制止了动作:“不比多礼,坐吧。”
卫舒玉从善如流的直起弯到一半的身子,向县令道谢后坐在了隔着桌子的另一张椅子上,问道:“不知大人叫民女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