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刘永录呵斥那人。
“我……”跪在地上那人回过神来“我……小人第一次见到大人这种威仪之人,心生敬畏这才跪下的。”
县令哼笑一声:“敬畏不敬畏的暂且不说,你就是和陷害源香楼的人接头的赵二吧!”
赵二额头冒出虚汗,强自镇定的说:“小人并不知道什么陷害一事,也没和什么人接头。”
县令审视的盯着赵二,示意衙役拿印泥过来。
看着摆在眼前的印泥和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衙役,赵二只能老老实实把手指挨个印上去。
师爷拿着卫舒玉那份凭证和赵二刚印的手印对照片刻,向县令点点头:“大人,这上面其中的一个手印和这赵二刚印下的右手食指一致。”
惊堂木一响,县令厉喝:“赵二,你可知罪!”
吓得赵二连忙低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我是冤枉的!”
“这凭证上面分明就是你的指印,你还有何冤枉可言!”
“不管我的事啊!这都是……”
没等赵二说完,一旁的刘永录一脚将他踹翻,打断了赵二接下来的话。
“你干什么。”县令皱眉。
“大人,这凭证上虽然有赵二的指印,但也不能证明这就是他所为,谁知道这凭证的真假,另一个指印又是谁的?不如把此人传唤过来,当面对峙。”刘永录毫不紧张的向县令一拱手,说道。
县令点点头,问卫舒玉:“这另一个人是谁?现在何处?”
卫舒玉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刘永录,向县令说:“大人,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如今这个少年下落不明。”
“哦?可是畏罪潜逃了?”
“不,他是被人抓走了!”
县令盯着卫舒玉:“可知是何人所为?”
卫舒玉不出声,眼睛不经意看了眼身旁的刘永录。
刘永录冷笑一声:“哼,你这是怀疑我了?我好歹也是留仙阁的掌柜,岂能是你一张嘴就能污蔑的。”
随后对县令高声说:“大人!既然对方现在拿不出人,又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是诬告!”
“这……”县令转头去看卫舒玉:“你确定找不到这份凭证上的另一人了吗?”
卫舒玉皱着眉,看了看眼中闪过得意的刘永录,心中焦急,也不知道殷石山他们找没找到人。
这时一个衙役上来向县令禀报:“大人,衙外有一张姓女子,说是来要她的小宝……”
卫舒玉一听,向县令解释:“大人,这女子就是那少年的母亲,他儿子被人掳走,这才找到的我。”
“带上来。”
女子有些畏缩的走进大堂,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卫舒玉和刘永录,赶紧回过头。向县令跪下:“民……民女张兰,是王家宝的母亲,他……他昨晚被人抓走了!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啊……”说着就又要哭起来。
县令一皱眉:“县衙重地,不可喧哗。”倒是没在拍惊堂木。
张兰立刻噤声。
“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张兰看了看刘永录,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后,立刻收回了目光,喏喏的不出声。
“大人,我看人就是被卫舒玉派人抓走的,她自导自演一出戏,目的不过是为了打压他们源香楼的竞争对手罢了。”刘永录抢先说道。
然后看了看张兰:“如今你的儿子还在她手中,到底要如何说,你应该知道?”
张兰浑身一抖,立刻回过神来:“大人,我家小宝是被卫舒玉派人抓走的。”
刘永录满意了。
卫舒玉低头看着这个可悲的女人:“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放了你儿子?”
张兰神色躲闪,不敢对上卫舒玉的眼神。
卫舒玉叹了口气。
“娘!”身后传来少年熟悉的声音。
张兰浑身一震,猛的起身向后看去。
还是昨天的蓝衣,不过少年此时颇为狼狈,衣服有些地方已经破了,脸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张兰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小宝……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
“娘,我没事,是卫姑娘找人救了我。”少年拍拍张兰的肩膀安慰道。
张兰一愣,哭的更凶,再看卫舒玉,一脸的愧疚之色,膝盖一弯就要向卫舒玉磕头道谢,被卫舒玉拦住。
虽然是个可悲的女人,却也是位伟大的母亲。
“举手之劳,夫人不必行此大礼。”
张兰有些羞愧的站直:“多……多谢姑娘。”
跟在身后的殷石山提了两个人进来,两人看见刘永录立刻求救:“老爷……”
刘永录脸色瞬间黑了。
“你们在哪找到他的?”卫舒玉小声问殷石山。
“在刘永录郊外的一处宅院中。还抓到两个看守他的人。”殷石山跟卫舒玉简单解释了几句。
“而且,我们还查到了赵二给王家宝的那包毒药是在何处购买,那里的学徒也对这事有印象。”
卫舒玉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好办多了。
县令看着站在下方的少年:“你就是那个在源香楼下毒的人。”
少年这次痛快承认:“回大人,就是我。我是受了留仙阁的人的指使才这么做的。”看见赵二,便指着他说:“就是这个人。”
“这份凭证上的手印可是你的?”县令问。
少年点点头,主动在纸上印下自己的指印给师爷检验。师爷对照过后冲县令肯定了少年的身份。
既然现在凭证双方俱在,又确定指印确是本人,那这罪名就可以定下了。
“王家宝,赵二,你们二人涉嫌毒害他人,陷害源香楼,这个罪名你们认是不认?”
王家宝跪在地上,痛快承认:“回大人,草民认罪。”
“小宝!”看着认罪的王家宝,张兰赶紧抱住他:“你这是干什么!这是要蹲大牢的事情,你怎么能承认!你打算独自丢下娘亲吗!”
“娘!”王家宝挣脱开张兰的怀抱,看着她说:“卫姑娘救了我,还给了我银子帮你治病,我已经做错过一次,这次不能再错了!”
张兰看着儿子认真执拗的神情,知道劝不动他,颓败的跌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卫舒玉看着似乎还要垂死挣扎的赵二,轻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要再不说实话,那就只能当个替罪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