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天罚？

等樊常胜领兵离开营地后，几位将领凑在一起，脸上的神情都不乐观，显然是不相信对方三天之内就能夺回纳谷城。

“我看还是早点给老樊准备好伤药吧，免得到时候一百军棍打下来，让他落下什么病根。”

有人嗤笑一声：“不是说有什么灵丹妙药么，那个什么火药，说不定樊常胜就是挨了一百军棍，也一点事没有。”

赵孟河皱了皱眉，“我相信江公子和卫姑娘既然说有对策，那一定不会骗人，不信你们想想望远镜，说不定又能拿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其他将领沉默片刻，“要是真有，为何不早点拿出来，还能减少士兵的伤亡。”

赵孟河看了对方一眼，那一眼，让将领猛地惊觉这想法太过偏颇。不说对方之前有没有想到，就算真的有，那也毕竟是别人的事情，行兵打仗是他们这些人的职责，对方根本没有义务为了此事费心。

纳谷城外。

樊常胜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城墙上的情况。

随着云梯的成功架起，许多士兵都在努力的向城墙攀登，而敌军也不甘示弱，奋力的抵御着。

“城墙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樊常胜说道。

“将军知道城墙上的这些人，大概占了城内敌军的多少吗？”卫舒玉问道。

樊常胜观察了对方片刻，然后说道：“大概占了三成。”

“那够了。”卫舒玉吩咐道，“将投石机推来。”

樊常胜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下令让将士暂退。

城墙上的敌军以为大朔将士又一次攻城失败，忍不住发出欢呼声。

卫舒玉深吸一口气，让士兵将引线点着。

震天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向城墙之上飞去。

“轰隆隆！”一阵如雷声般的巨响在戎羌士兵的耳边响起，又让离得近的士兵受伤扑倒。

“这……这是什么！”戎羌士兵肝胆俱裂，他们从没经历过这般恐怖的事情，仿佛雷声就炸在自己耳边。

下一秒，头上又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城墙上的戎羌士兵惊恐的仰着头看向头顶，心中早就没了斗志。

“我的天！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樊常胜瞪大了双眼看着城墙上的情景，久久回不过神。他之前虽然已经听卫舒玉讲过这震天雷的声音若雷，但那么小的一个铁球，再厉害能什么样。结果这真是吓了他一大跳，要不是之前有准备，他估计和城墙上那些戎羌人的反应一样了。

“樊将军，赶紧鼓舞士气啊！”卫舒玉看着樊常胜一直愣在那里，连忙出声提醒。

樊常胜定了定神，“好。”然后站在高处，对神情慌张的大朔士兵大声吼道：“现在连上天都在助我大朔！众将士听令！打云梯，今日势死夺回纳谷城！”

原本心生惧怕的士兵回过神，看着那奇怪的雷声的确只在戎羌那方响起，而他们这边没有，又听到樊常胜的话，心里渐渐稳定下来。

“天佑大朔，玄雷天罚，驱逐戎羌，还我家园！”樊常胜大声喊道。

士兵心里热血沸腾，高喊着口号，向城墙上攀去。

戎羌士兵早就没了抵御的心思，蹲在地上浑身颤抖，不住的讨饶着。

在北地游牧民族的心里，是很崇拜自然的，如今听到大朔士兵高喊的口号，便真的以为是上天对他们降下的惩罚，更加不敢抵抗。

大朔士兵攀上城墙后，发现几乎没遇到有用的抵抗，很快将城墙上仅剩的戎羌士兵俘虏了，又下去开了城门。

整个过程顺利无比，等到城门打开，因为人数的优势，很快将城中的戎羌士兵全部俘虏了。

“江公子，卫姑娘，我先进去了。”樊常胜翻身上马，对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进了城中善后。

江冉低头看向卫舒玉，“回军营，还是去城中。”

“我想去城中看看。”卫舒玉思考过后，认真的看向江冉。她心里明白，现在城中的情况绝对不会多好，但她更应该去看一看，让她确定自己参与进这场战事的决定是对是错。

江冉带着卫舒玉一路来到城中。纳谷城的建筑并没有损毁太多，但城中的氛围却萧条至极，一间间房门紧闭，卫舒玉有时不经意转头，就能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或麻木或惊恐的双眼。

卫舒玉心里有些难受，原本这里应该是和平安逸的，而现在一场战争导致这里犹如死城。

大朔的士兵押着俘虏走过，江冉避让到一旁。

卫舒玉冷眼看着这些人，他们有的人脸上还带着划痕，应当是被震天雷爆炸时溅起的碎片划伤的。

她这次制作的震天雷，里面并没有放铁片或铁珠，所以声响很大，但应当不会使人致命。之所以效果这般好，不过是因为对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武器，所以不知道怎么应对。

两人找到了正安排士兵清理战场，修葺城墙的樊常胜。

对方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丝毫没有取得胜利的喜悦。看到两人到来，樊常胜叹了口气，“江公子，卫姑娘，现在城中混乱，不过府衙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先去那里休息吧。”

江冉看着樊常胜，低头沉思片刻：“城中的百姓如何了？”

樊常胜脸上露出愤恨之色，“那帮畜生，将百姓手中的粮食都搜刮的一丝不剩，更因为后来食物不够，竟然……”

樊常胜看了眼卫舒玉，将之后的话吞了下去。不过卫舒玉也明白他话里的未尽之意，脸色不由白了白。

“城中已经饿死好些百姓了，都被戎羌人堆到了城西。”樊常胜低声说道，“我已经派人回了营地，请求王爷先调些粮食过来。”

江冉安抚的拍了拍卫舒玉：“那我们也先回营地，我会派人紧急运些粮食过来。”

樊常胜面露感激，向两人一拱手，“我樊常胜替纳谷的百姓谢过两位了。”

回营地的路上，卫舒玉一直沉默。

“即使是神仙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江冉低声对卫舒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