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清姑娘，那我们继续去游湖吧？忆清姑娘？”燕玥姝本来还在轻声问她，但看着对方看着卫舒玉离去的方向许久都没回过神，这才提高了声音，召唤道。
赵清漪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好，我们继续去游湖吧。”
燕玥姝看着她，神色有些担忧：“忆清姑娘你可是不舒服，是不是在湖上吹了风？”
“我没事。”赵清漪彻底回过神来，虽然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但表面还要装作平静的样子，看着面前的燕玥姝，赵清漪心中一动，“我只是看到刚才的景象，忽然有些感慨罢了。以卫姑娘的年纪，刚才来接她那位公子，可是她的心上人？”
燕玥姝想到忆清姑娘的身份，心里不由得泛起同情，她们都可以有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到了年龄再出嫁，而对于面前的女子来说，刚才那一幕的确是能触景伤情的事情。
“没错，不过舒玉姐姐和江公子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亲了。”燕玥姝说道。
赵清漪的手猛地一紧：“他们……看起来挺般配的。”嘴里虽然这般说着，但用力到泛白的指尖却暴露了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燕玥姝毫无察觉，不过听到她的话后，却叹了口气，“江公子确实很好，不过……”说到这，燕玥姝皱了皱眉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便不再继续，而是转了话题道：“咱们再逛一会就回去吧，看天色应该快要起风了。”
赵清漪心里一急，险些直接就问燕玥姝到底不过什么，好在理智的忍了下来。
遇见了这样的意外，她也没什么心思再管燕玥姝，也就顺势点点头，打算回去以后，派人好好调查一下卫舒玉和江冉。
而离开的两人，此时正边走边聊。
“你怎么这么早就在那里等着了，是不是等了很久？”
江冉笑了笑：“没有，我刚到不久你们的船就回来了。”
卫舒玉点了点头，“本来以为只有燕玥姝的，结果还有其他人，我就提前回来了。”
江冉想到之前感觉到的那丝目光，微微皱了皱眉：“船上还有谁么？”
“还有一位忆清姑娘，也就是今年的万花之主。”卫舒玉解释道。
江冉挑了挑眉，随后有些不感兴趣的转移话题，“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卫舒玉心念一动，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对江冉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位老人么，陪我去看看吧。”她此时没有试探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再见见那个老者。
江冉也没有犹豫，“那你带我去吧。”
于是卫舒玉便带着江冉向记忆中遇到老人的地方走去。
卫舒玉急着见到老人，于是没有注意到江冉有时路过一处地方时，眼中不时闪过的一丝怀念。
结果走到老人原本摆摊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换了一个卖香包的摊子，看到两人过来，热情的招呼道：“姑娘公子，看看香包吧，各种样式香味都有！价钱便宜，五文一个！”
卫舒玉拿了十文钱，卖了两个，然后问道：“小哥，这里原先有位卖糕点的大爷，现在去哪里摆摊了？”
小贩收了钱，便也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他从年后就没来过啦，要不我也不会在这里摆摊，我们这些小贩也是有规矩的。”
卫舒玉心中隐约生出不太好的预感，向对方道谢后，就皱起了眉头。
江冉看着她，开口安慰道：“说不定他去了别的集市卖糕点呢，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去他家里看看。”他也是听卫舒玉讲过，那位老人曾邀她去过家里，这才提出这样的建议。
“好。”卫舒玉也没有犹豫，转身带着江冉去了老人的家里。
来到门前，卫舒玉深吸一口气，然后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一位眼熟的老婆婆将门打开了。看到她的样子，卫舒玉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此时的这这位老婆婆，跟卫舒玉上次见到的样子差异巨大，脸上不再带着笑容，很是换上了一种浓重的悲伤，身形也消瘦很多。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眯了眯眼睛，显然眼神也不大好了，不过还是认出了卫舒玉，“是你啊，你是来找我老伴的吧？”
卫舒玉点点头：“大娘你好，我来只是想问问，为什么老大爷不出摊了？”
老婆婆叹了口气，侧身让出空隙：“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依言走近屋中，当看到屋里白色的装饰时，终于验证了心中的猜想：“老大爷他……”
“我老伴在今年下雪的时候不慎摔了一跤，将腿摔断了，之后就没挺过去，二月份的时候就走了。”老婆婆在卫舒玉的身后缓声说道。
将手中的水递过去：“你们坐下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些糕点。我家老头子，之前还念叨过你呢。”
卫舒玉听了有些不好受，江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不一会儿，老婆婆就端了一盘糕点过来，“吃吧，吃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你们的。”
“多谢。”江冉替卫舒玉接过糕点，然后放在了桌上。
“大娘那你现在自己一个人生活么？”卫舒玉皱了皱眉，她这两次来都没有看到两人有什么子女在。
听了这话，老婆婆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姑娘不用担心，我们老两口这几年也攒了一点钱，够我用到去陪他了。”
卫舒玉沉默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老婆婆还在催促两人：“你们快吃吧，其实这个糕点啊，还是我教给我老伴做的，论起味道来，不比他的差。”
卫舒玉此时哪有什么心情能尝出糕点的好坏来，而江冉拿起糕点尝了一口，心念一动，开口夸赞道：“老人家你做的这个糕点的确很好，比之许多老字号的糕点铺都不逞多让。”
老婆婆这才开心的笑了：“你这后生还真会说话，不过也不是我说大话，我做糕点的手艺当时也是差点让珍味轩请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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