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玉好不容易收住的笑声又重新响起来,过了片刻,她才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好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第二天。
卫舒玉去了药铺,按照之前在源香楼给杜觅云吃过的药方又配了四副药。
收好四包药后,卫舒玉便回了客栈。
与此同时,已经出城走了一段距离的马车,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五个人堵住了去路,“站住!”
“好汉饶命!我们……我们车上只是些不值钱的稻谷,求好汉放我们一条生路!”驾车的人看见对方腰佩长剑,周身杀气凛凛,忍不住哆哆嗦嗦的求饶,现在世道这么不太平了吗,走官道居然都能遇到劫路的。
江冉骑马上前,给了二人一锭银子:“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车里都装了什么。”
之前他的属下已经向他报告,说是卫舒玉和杜觅云极有可能躲在了一辆当时恰好经过他们身边的马车之上。后来经过调查,那是一辆送往边境的粮车。
于是江冉连夜从边境往回走,希望能在路上遇到这辆车,与此同时,锦水县的人也一并从那里往边境赶。
好在,还是他先遇到了这辆和情报中很相像的粮车。
驾车的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又低头看着递到面前的银子,小心翼翼的回答:“可是……我们的车上就是装了稻谷而已啊……”
江冉将银子递给他们:“拿着。”然后不再等待两人的回答,骑马快走两步到了车厢后头。
深吸一口气,江冉敲了敲木板:“舒玉,是我,你在里面吗?”
许久没听到回音,江冉皱起眉,提气跃到了车里。
驾车的两人看到此景后惊得张大了嘴,不过碍于周围凶神恶煞的四个人,他们没敢说什么。
江冉跃到里面后,敏锐的察觉出这里曾有人待过。江冉将一粒被染红的稻谷攥紧手中,然后跳了出来。
走到驾车的两人身边,问道:“你们从锦水县到这里的这段路,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没有,我们一路上都很平常。”其中一个赶紧说道。
另一个人却心里一动,想起了自己之前发现的稻谷莫名增多的事情。
“你有什么发现?”江冉看见对方的表情,赶紧追问道。
“我发现……之前稻谷变多了算吗?不过也许是我记错了,当时天暗,后来我又看过,发现并没有变化。”
之前那人微微瞪着眼睛,显然是怪对方没事瞎说,要是因此惹上麻烦可怎么办。
“在哪里发现的?又是在什么地方变回原来的样子的?”江冉紧紧的盯着对方,不给他丝毫闪躲的机会。
在江冉压迫性的眼神下,这个人咽了口吐沫,“在元河村发现稻谷变多,后来在裕崚关我再看的时候就恢复成原样了。”
他说的这个距离跟从锦水县到这里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将你们行进的路线告诉我。”江冉沉声说道,看来只能用原来的方法,排查他们沿途经过的地方了。
两人将经过的路线告诉了江冉。
最后,江冉让人将车中有人待过的痕迹清除,收起了被压扁和染上血的稻谷。又递给了两人一人一锭银子,“这算是谢礼。”
两人面露喜色,连忙点点头,打算接过。
江冉却在这时收回手。
两人扑了个空,抬头疑惑的看向江冉。
江冉笑了笑,“如果你们再遇上有人问你们同样的事情,知道怎么说吗?”
之前发现异常的人转了转眼睛:“我们根本从没遇到过众位好汉,车内也只是普通的稻谷,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个人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对对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江冉赞赏的看了两人一眼:“聪明。”随后又沉声说道:“记住你们的话,不然……”江冉顿了顿,然后转头看向发现异常的那个人:“你叫张志。”
张志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惊恐的看向江冉。
江冉又看向另一人:“你叫周武。”
周武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和张志一样。
江冉对着两人笑了笑,将银子塞到两人的手中,然后和手下一起离开了。
张志和周武拿着有些硌手的银子,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官道。
“不然……咱们回去吧。”周武微微颤抖的说道。
张志回过神来,虽然心里也有些惧怕,不过还是咬咬牙:“怕什么,咱们只要不说出去,刚才那人就不会找咱们麻烦。”
“可是……听他的话,之后万一再遇上有人问咱们怎么办?”周武迟疑的说道。
“对方哪知道咱们都遇到什么事情了,就照我刚才那么说,况且还有银子赚,这么多银子,够咱们跑多少次边境的了。”
周武看着手里的两锭银子,定了定神,“你说得对,这些银子,够我家一年的花用了,咱们继续走,说不定还能再得点钱呢!”
两人商量了片刻,终于决定继续往边境走。
而离开的江冉,已经赶到了最近的裕崚关。
来到入川阁名下的布庄,布庄掌柜恭敬的向江冉行礼:“东家。”
“恩。”江冉应了一声,“你们这里有收到卫舒玉的消息吗?”
“没有。”
江冉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最近多留意城中可有符合卫舒玉和杜觅云样貌的人出现。”
“好。”掌柜应道,“东家可要在此歇息,我让人收拾住处。”
“可以。”江冉说道,他决定先在此等待从锦水县而来的人的消息。
回到客栈后,卫舒玉看到杜觅云正在打坐调息,便没有打扰他,跟客栈的人借了厨房,先去煎药了。
等她端着药上去的时候,杜觅云已经睁开了眼睛。
将药递给对方,卫舒玉等他喝完,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如今他们算是暂时安全了,也是时候想想解决办法了,总这么躲着也许杜觅云可以,但卫舒玉显然不行。
杜觅云皱起眉,沉默着思考对策,这件事显然很棘手,他一时半刻也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