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兄妹

“我不关心你有什么考虑，但卫舒玉你不准动他！”江冉沉声警告燕旭尧。

燕旭尧审视的看着江冉：“看来你是真的爱上她了。”

江冉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无关爱与不爱，她是我的。”

燕旭尧看着江冉远去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

第二天卫舒玉就见到了燕宁所说的负责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眉间有着很深的皱纹，看起来经常皱眉，是个给人感觉颇为严肃的人。

“卫姑娘，在下姓沈，你可以叫我沈管事，少爷吩咐过，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先带你去看看酒楼地点，之后要如何做但凭姑娘做主。”

卫舒玉向对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沈管事，往后一段时间还要麻烦你了。”

沈管事摆摆手，带着卫舒玉去了选好的酒楼地点。

看到在哪后，卫舒玉着实吃了一惊，因为这个酒楼在西市，她记得之前明明开的挺好的，怎么忽然就转手了？

沈管事看到卫舒玉的表情后立马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忙解释：“这酒楼之前是我家公子的产业，后来看着生意不太好，就直接送给姑娘了，希望能在姑娘手里红火起来。”

回忆了一下之前这个酒楼的生意情况，卫舒玉突然有了些压力。

酒楼共三层，第一二层是普通座椅，第三层是单独的雅间。

第一层她只打算简单的改一改，第二层要每桌加上简易的隔断，第三层她决定再增加些私密性，隔音效果也要加强。

这样层层递进，既将各阶层都囊括其中，又能满足人们攀比的心里。

将自己根据酒楼格局设计好的图纸递给沈管事，又画了火锅和烤肉需要的工具。

沈管事接过图纸后收到怀里，想了想对卫舒玉提到：“之前酒楼雇的人手是否还继续用？”

“总共有几人？都会做什么？”

沈管事回道：“掌柜和账房已经调到别处，还有一个厨师和三个伙计没走，想要等等看接手的下家有没有需要。”

卫舒玉知道，古人和现代人的观念不同，现代人如果不满意一份工作，可以轻松的选择炒了老板鱿鱼，而古人除非遇见万不得已的事情，一般都是一直做一份工作，直到自己不做了，再传给儿子继续。

“他们先留着吧，等我再招些人手，到时候统一培训。”

沈管事答应下来，卫舒玉想了想，写了个招聘启事。

本店诚招优秀员工，男女不限，要求会识文算数者优先，待遇从优，有意者进店详询。

看着递到手里的所谓招聘启事，沈管事面色怪异，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按照卫舒玉的要求贴在了门口。

别的问题都好解决，最重要的食材问题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合适的。

她要是图省事，倒可以直接问问沈管事，不过她还是打算自己先找找。

“蔬菜和猪肉羊肉？还有调味的香料？卫姑娘要这些东西是干什么，做菜吗？”于掌柜疑惑的问卫舒玉。

卫舒玉笑着向于掌柜解释：“我打算开一个酒楼，但还没找到可以长期供应食材的商人，掌柜要是有好的人选，可以推荐给我。”

于掌柜眼中含着惊讶，没想到刚见面时窘迫至极的卫舒玉居然这么快就能开酒楼了，同时也佩服起卫舒玉的本事。

于掌柜认真的承诺道：“卫姑娘请放心，我会帮你留心些，找到了合适的会告诉你。”

卫舒玉点头道谢：“那就多谢于掌柜了。”

因为家里有卫大伯和伯母照顾，卫舒玉这几天就将精力全花在酒楼上面了。

“卫姑娘，有人看了你的招聘启示过来了。”沈管事敲了敲门，进到卫舒玉所说的‘办公室’里跟她报告。

卫舒玉正在画设计图，闻言抬起头来，将桌面收拾收拾：“让他们上来吧。”她打算先对来人面试一番。

卫舒玉审视着进来的一男一女，跟她想象的不同，两人看起来很年轻，男的看着大约二十一二左右，身材挺拔高挑，板着一张冰山脸，眼睛炯炯有神，女的约摸十五六，圆圆的脸蛋，嘴边含笑，有两个小梨窝，模样很讨喜。

打量了一圈，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当伙计的人，卫舒玉挑了挑眉：“你们……是来应征的？”

“卫姑娘好！我叫殷石榴，这是我哥殷石山，我们是来应征当掌柜和账房的。”讨喜的小姑娘看来是个自来熟，几句话就将她和他哥介绍了一遍。

“看你们的谈吐学识定是有良好的家教，何必来一个小小的酒楼。你要是读书走仕途不比当个账房先生强。”卫舒玉直指问题核心，紧紧盯着殷石山的双眼，不放过对方眼中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殷石山还是一副古井不波的神情，解释道：“现在朝廷昏聩，真正的有识之士空有一腔报国之心。与其当那将来总要撞柱明志的臣子，还不如当个小小的账房先生安心自在。”

卫舒玉心中惊讶，没想到看着像是个性格固执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一段桀骜不驯的话来，她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在古人眼里，这段话可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

转头去看殷石榴，对方的表情平静，仿佛这句话就跟：你吃了吗？一样没什么区别。

“你呢？你今年应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吧？你家里肯让你出来当个抛头露面的酒楼掌柜？”卫舒玉接着问殷石榴。

殷石榴吐吐舌头：“姑娘不也一样吗？我爹娘早就死啦，一直是我哥哥把我养大的。当然是哥哥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咯。”

卫舒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来了古代这么久，一直见到的都是循规蹈矩的人，这兄妹俩也算是古人中的奇葩了吧？不过倒是正对卫舒玉的胃口，她这酒楼和别的酒楼也有很大不同，正需要这种与众不同的人！

心中基本上已经通过了两人的面试，但还是要考察一番的。

卫舒玉在纸上写了几道算术题给两人，两人沉思数秒后落笔，答案均都正确。反正做生意也不需要精通多高难的数学问题，这就够了。

又问了些经营和待人接物方面的事，倒是殷石榴反应和处事更加圆滑，又有一张能让人产生好感的脸。卫舒玉思考片刻便同意了两人自己的职位安排。

走出酒楼门口后，殷石山和殷石榴对视一眼，眼神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