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玉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件事了,她本来以为江冉只是不信任她,结果对方却是瞒着绝大多数人。
柴火被烧的噼啪作响,卫舒玉沉默的看着摇摆不定的火苗,许久后叹了口气,抬起头认真的凝视着江冉:“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多给我一些信任,让我能和你一起去面对问题,而不是被排除在外。”
火光映在江冉的眼中,仿佛原本冷静沉稳的眸子都染上了温度。江冉轻轻勾起嘴角,“好。”
等两人身上的衣服干透后,江冉将柴火熄灭。卫舒玉抬头看了看陌生的环境,皱起了眉,也不知他们在水里那么久,现在飘到哪里来了。
江冉抬头看了看天色,“咱们先走吧,看看哪里有人家,今天看来是回不去了。”
“好吧。”
两人一路行走,终于在太阳落山之际寻到几户人家。
最靠近他们的那户开了门,从中走出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手中端着一盆水。
看到两人,女人明显吓了一跳:“你,你们……”
江冉走上前:“这位大姐莫怕,我和妻子之前不小心落入水中,一路飘到此地,此时天色已晚,不知大姐家中可有空闲的住处供我二人歇息,这些银子便作为感谢。”
女人仔细观察了两人的样貌打扮,发现两人的衣服的确像是被水泡过后又烤干的,而且衣料精致,应该不是歹人。
又看到江冉手中的银子,女人犹豫了片刻,接过银子:“你们……跟我来吧。”
等女人将情况和家人说了后,这户人家就给两人腾了个房间出来。
女人又简单的做了点饭菜端上来:“我们家只有这些粗茶淡饭,希望两位不要嫌弃。”
两人几乎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加上也不是挑剔的人,向女人道谢过后,便埋头吃起来。
待到将要休息时,江冉看着眉头紧锁的卫舒玉,问道:“你在想什么?”
卫舒玉回过神,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她这么久没回去也不知道卫大伯他们会不会着急,还有之前那些人,万一去找他们麻烦可怎么办,卫舒玉眼中闪过深深地忧虑:“之前的那些人应该就是一个姓尹的商人的手下了。”然后带着歉意的看向江冉:“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没什么。”江冉毫不在意的摇摇头,然后安慰卫舒玉:“你家里我已经安排了保护的人,他们应该不会再闯进去了。”
然后顿了顿,将自己派人调查的事情告诉卫舒玉:“你也不用担心这尹姓商人是什么皇商,据我所知,现在待在县里的这个尹姓商人,不过是尹家旁支的旁支罢了。最习惯的就是仗着自己的姓氏打压霸占没有背景的小商人的产业。”
卫舒玉心下稍微松了松,她之前一直忌惮的就是对方身为皇商这个身份,现在既然知道对方不过是借着他人的名号狐假虎威,也就不再像之前那般顾忌了。
“不然你以为对方为什么就会使这种粗暴的办法威胁你。”江冉哼笑一声:“真正有势力的人可不会用这种手段。”
卫舒玉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江冉铺好被子,躺在了外侧:“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回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卫舒玉一睁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江冉的怀里,头枕在江冉的手臂上。卫舒玉的脸红了红,她明明记得昨晚睡觉时她是背对着对方,中间还隔了层被子的。
“醒了?”略有些沙哑的男声在卫舒玉头顶响起,卫舒玉一惊,赶紧坐起来,背对着对方整理衣服。
江冉轻笑一声,耳朵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也跟着一起起身。“收拾收拾,应该是殷一找过来了。”
果然,门外,殷一牵了两匹马,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到出来的江冉,连忙走上前跟江冉打招呼。
“恩。”江冉点点头:“走吧。”
卫舒玉皱眉看向有些眼熟的殷一,“你……”
殷一的目光转向卫舒玉,点了点头:“卫姑娘,我们来的匆忙,没有准备马车,只能劳烦你和主子共乘了。”
卫舒玉看着又转回头的殷一,觉得牙根有些痒痒。
“上来,我带着你。”江冉骑在马上,向卫舒玉伸出手。
卫舒玉深吸一口气,拉着江冉的手坐在了他的前面。然后趁着其他人翻身上马之际,卫舒玉用指尖狠狠的掐了江冉手臂上的肉,然后拧了拧,“你这个骗子!”
江冉没有运功抵抗,任凭卫舒玉捏着他手臂上的肉拧了一圈。感受着手臂上的疼痛,江冉低低的笑了一声,凑到卫舒玉的耳边低声道歉:“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以后绝对不再瞒你任何事情,好不好?”
卫舒玉哼了一声:“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几人走了大概两个时辰,终于回到了锦凤村。
在离村子稍远的地方,殷一带着人离开了,顿时只剩下江冉和卫舒玉两人。
江冉牵过卫舒玉,“走吧,我们先回去,你家里人应该会担心了。”
“好。”卫舒玉应道。
等回到家后,果然如江冉所说,卫大伯几人赶紧出来看她。
“小姐,你去哪了,真是急死我们了!”芙蕖眼眶通红,显然是之前已经哭过。
“哎呀,这是掉水里了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乔氏看到卫舒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吓了一跳,赶紧让她先进屋了。
等卫舒玉换了身衣服出来之后,几人还等在外面,“昨天那些闯进家里的那几个人来没来过?”
三人摇了摇头,乔氏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难道你昨天没回来是因为他们?”
卫舒玉想了想,没有说和江冉一起跳河的事情,只将那些人来找她麻烦然后她躲在水里的事情讲了。
三人听了面露惧怕:“他们这样子,难道不怕官府吗?”
“官府也怕得罪尹家,况且对方威胁的都是无权无势的人家。”卫舒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