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卫舒玉这么说,江夫人叹了口气,“卫姑娘,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大郎,你这么说肯定也不是嫌弃我家大郎傻。既然这样,大郎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问了。”
“为什么?”卫舒玉不解的皱起眉,江夫人难道不想让江冉变好吗?
“大郎是个命苦的孩子。现在这样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我和他爹可以养他一辈子,所以他就是不恢复正常也没什么关系。”
江夫人看着有些吃惊的卫舒玉,温和的笑了笑:“大郎有多喜欢你,你应该比我这个当娘的更清楚。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所以你嫁过来我也不会管着你,只要你们的好好过日子。”
卫舒玉听后沉默不语,她觉得江老爷和江夫人实在是太矛盾了,一边对江冉那么好,一边又不希望江冉恢复正常。
“娘!我回来了!咦?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江冉从门外进来,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两个人。
卫舒玉微微侧头,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姐姐你怎么不理我?”江冉有些委屈的问道。
“没有!”卫舒玉回过头,对他笑了笑,“你刚才去哪里了?”
江冉歪了歪头,傻兮兮的乐起来,“我和壮壮他们玩毽子去了。”
“大郎这么厉害?能踢几个啊?”江夫人闻言温和的问道。
江冉皱皱眉:“毽子不是踢的啊。”
江夫人一愣:“不是踢的?”
“对啊,壮壮教我的,就是等毽子飞远了,我将它找回来!”江冉给江夫人解释。
江夫人的笑容淡了下来:“以后不要和他们玩了,让卫姑娘陪你玩。”
江冉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好玩,他们都不找,每次都是我先找到毽子拿回来给他们。”
卫舒玉看着江夫人僵硬下来的脸色,叹了口气:“我明天要和燕玥姝一起去裁缝铺,你要一起来吗?”
江冉听了眼睛一亮,“好啊,我到时候去找姐姐。”
“恩……那你明天早点来找我。”卫舒玉说道,她打算带江冉去看看大夫,虽然江夫人已经说了不想让她深究,但她还是想知道江冉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第二天。
江冉特意打扮了一番,早早的来找卫舒玉。
卫舒玉一出家门,就看到了江冉的打扮,这么符合正常人的审美,肯定不是江冉自己弄的,她可还记得之前那小红帽一样的装扮呢。
“你娘让你这么穿的?”卫舒玉挑挑眉,一身淡蓝色长衫,头戴白玉簪,配上江冉白皙俊朗的面容,称得上是陌上人如玉了。
江冉扯着下摆在卫舒玉面前转了一圈:“是啊,我娘说这样子穿比较好看。”
卫舒玉把他扯着衣服下摆的手拿下来,点了点头,“是挺不错的。”
“我们现在就去裁缝铺吗?”江冉牵过卫舒玉的手问道,显然已经把燕玥姝忘记了。
卫舒玉认真的看着江冉,“江冉,如果你知道有一个人生病了,但他本人不知道,那么,你会提醒他吗?”
江冉心中一动,面上却依然是懵懂的表情,皱眉思索片刻:“那他自己愿意好起来吗?”
卫舒玉一愣,想着江夫人之前跟她说的事情,江冉会是有什么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东西才变成这样的吗?
“如果让你选择,是清醒着痛苦,还是迷糊着快乐,你想选哪一种?”虽然知道江冉也许不会理解这其中的意思,但她还是想问问他的想法。
听着卫舒玉的问题,江冉眸色渐深,不待对方察觉,江冉粲然一笑:“我当然是喜欢快乐了。”
卫舒玉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她本来打算今天先带江冉去看看大夫的,不过这毕竟不是她自己的事情,所以她才率先询问了江冉的想法。不过既然江冉这么说,那她也就遵从江夫人的意愿,不深究了。反正她以后也有能力照顾江冉一辈子啊。
江冉看着卫舒玉的神情变化,心里一安,“我们现在去哪?”
卫舒玉暂时放下了心事,听到江冉的问话,缓缓吐出一口气,笑道:“先去源香楼,等燕玥姝来了一起去裁缝铺子。然后你还有哪里想去的吗?”
“我跟着姐姐就好。”
江冉和卫舒玉直接在一楼等着燕玥姝,不一会儿,门口就出现了一抹火红色的身影:“舒玉姐姐!”
“你约我去裁缝铺子是要做什么吗?”卫舒玉问道。
燕玥姝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再做一个抱枕送给我爹,但裁缝铺的伙计做出来的蛇没有姐姐送我的好看。”
估计裁缝铺做的蛇形抱枕都是写实风吧,而她送给燕玥姝的是可爱型的,“那一会儿我去跟裁缝铺的伙计说,到时候再给你做一个不一样的。”卫舒玉笑着说道。
“卫姑娘,江少爷。”燕旭尧走上来,向两人打了招呼。
卫舒玉给他回了礼,几人一同前去裁缝铺。
因为店面不大,江冉和燕旭尧就去了街对面卖零食。卫舒玉和燕玥姝留在裁缝铺,跟伙计讲解抱枕的样子。这次的抱枕跟之前送给燕玥姝的不一样,是个带着两撇小胡子,头上顶了一撮呆毛的样式。
“你觉得这样子行么?”卫舒玉问燕玥姝。
燕玥姝听了卫舒玉的形容后很是喜欢,连连点头:“行!我爹他就留了两撇胡子,这么弄简直太像了。”她想象着自己爹收到她送的抱枕时的样子,忍不住的乐出声。
两人边说便往外面走,正好看到对面拿着一堆零食的燕旭尧和江冉回来。
“旭尧哥哥!你都买了什么好吃的!”燕玥姝向对方挥手,一边迈步就要过去。卫舒玉落后燕玥姝一步,闻言一笑,刚想和她一起过去,但感觉眼前有一束光亮一闪。
卫舒玉眯起眼,向着反光的地方看去,随即瞪大了眼睛。对面阁楼上,一个人手持弓箭,箭尖直指燕玥姝!
“小心!”来不及多想,卫舒玉赶紧上前将燕玥姝拉住猛退。
来不及了!楼上之人发现自己已经暴露,手上的箭矢迅如闪电般的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