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回去歇下吧,本宫也要睡了。”傅定宜起身向宫殿走去。
碧儿福了福身子,看傅定宜进殿后才放心的回屋睡下。
其实碧儿早就困了,只是傅定宜没叫她回来不敢而已,如今公主和她说了这番话想必公主也是记住自己了。
她是不是也不用受人欺负了?
傅定宜这几日都老实在宫里呆着,偶尔陪皇后逛逛御花园。
她不是在宫里沉得住气,而是等着周瑾轩回来。周瑾轩派兵的时候她买通宋斐安插了一个奸细,无非是监视周瑾轩的一举一动。
至于宋斐为什么同意,大概是因为两者是互利关系,对于宋斐来说傅定宜这样做肯定有道理,她倒不至于让自己赔了。
近来派去的人倒是回了两封信,说抄了两家的贪官搜刮出不少的油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傅定宜对于这一点倒是开心。
一晃便是五日过去了,傅定宜正在凉亭吹着风,样子休闲得很。
“听说了吗,周大人要回朝了,据说明日就回来了,此次周大人回来定时升官嘉爵,你说我要是能攀上周大人半根手指头也好啊!”宫女花痴的说着。
这话倒是引起了傅定宜的注意,周瑾轩回来她怎么会不知道,竟然是从一个下人嘴里听来的。
另一个宫女白了她一眼,“瞧瞧你那花痴样,周大人不会看上你的,倒是你,你怎么知道周大人要回朝了?”
“当然是我表哥,我表哥跟随周大人,日日往家里寄信说明日便回来了,那大人肯定也会回来了。”
傅定宜手里的食物掉在地上,彩蝶自然看出来傅定宜在想什么了。
“你们两个敢在公主面前嚼舌根子,不怕掉舌头?”彩蝶一吓唬两个宫女才想起来公主还在这里。
两人皆默不作声,心下紧张得很,见傅定宜极其漫不经心的样子两人总觉得自己完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下去,还想要惹主子生气?”彩蝶帮二人圆场道。
两个宫女听到彩蝶说话,福了福身子道了声安便退下了。
“周瑾轩明日回京,为何本宫不知道?亏得本宫准备了这些时日。”傅定宜捏着手里的帕子。
彩蝶没明白公主是什么意思,公主最近都是很怪,整日坐在房间里不知道想什么也不让人打扰。不然就是在凉亭里呆着,一坐就是一天的时间。
“公主再说什么,周大人与您有何关?”彩蝶半天摸不到头脑。
就以彩蝶那榆木疙瘩般的脑袋能想出来什么。其实彩蝶做事儿挺机灵,只是不敢随意猜测公主的心事,更不敢问,她也不过随便一说。
“没!”她只简单的一个字便把彩蝶给打发了。
彩蝶无奈的撅了撅嘴,公主说话她还是随便听听的好,尤其是不用她关心的就千万不要试图了解。
“父皇下朝了吗,去问问父皇在哪?”傅定宜将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里满不在意的说道。
彩蝶命人下去问了,回过头看着自家主子仍是慢条斯理的吃着,与方才愣神的模样形成了对比。
傅定宜总是这样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乱阵脚的模样,好像没什么事情能牵起来她心里的波澜。不过一个已经经历过大生大死的人,有什么事情是能牵动她心情的。
不到半刻,宫女传来,“公主,皇上与皇后在凤仪殿作画呢,公主要去吗?”
傅定宜眼睛一亮,没想到母后也在,那便是更好。
将手上剩下的糕点扔进水里,水面泛起一丝波澜,鱼儿争先游过去,傅定宜抿嘴一笑心道:鱼儿上钩了。
傅定宜进殿刚想福身,可见到父皇母后一对璧人却是不想打扰,便愣在门外片刻。
还是皇后回头看可以眼,“皇儿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不进来?”皇后赶紧招手,今日笑容比往常的都多。
今日之事若是传到宫里,燕皇下朝后便陪着皇后在凤仪殿作画,想必要气死多少宫妃。
“皇儿快来看看,母后好久没作画,这一来还有些手生。”皇后又一次唤道。
傅定宜笑了笑走过去,“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燕皇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这幅画皱了皱眉头,想起什么似的在画上多加了一笔点睛之笔,这画上的鱼儿仿佛活了一般。
傅定宜忍不住鼓掌道:“不愧是父皇母后,这幅画经之手便是个无价之宝呢!”说着傅定宜眼睛提溜转了一下,“不如父皇母后将此赐予儿臣,儿臣定然日日膜拜学仿。”
皇后逗得合不拢嘴,“皇儿莫要说笑,什么无价之宝,父皇母后都已好久没动笔了。”
燕皇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既然皇儿说无价之宝,那又怎能随意给皇儿呢?”燕皇说的一副严肃模样。
傅定宜瘪了瘪嘴,“难道儿臣在父皇心里不是无价之宝吗?”
这话说的燕皇倒是无力反驳,也只好笑着点点头,命人将画裱起来送入公主房中。
傅定宜得意的笑了笑,狡黠的样子像极了要办坏事的小孩儿。
“说吧,来这里找朕可不只是为了这一副画吧,朕念在你最近几日还算老实的份上,今日说什么朕尽量答应。”燕皇看来心情很好。
什么叫做今日还算老实的份上,她一直很老实的好吗,只是父皇没有看见的罢了,这样说的傅定宜很是无地自容。
傅定宜三两步蹭到燕皇和皇后中间,撒娇的先看着燕皇,“父皇,儿臣有一个不情之请,父皇答应了儿臣才能说。”
燕皇笑了笑不做声,他一国之君岂能被自己的女儿牵着鼻子走,这要是被传出去可还像话。
“皇儿在和朕打哑谜?那朕不同意,你便不用说了。”燕皇也调皮了一下。
这和傅定宜预想的不太一样,常理来说父皇应该是宠溺的捏着她鼻头道一声好,只是今日怎么变了卦。
傅定宜转移目标,可怜兮兮的看着皇后,嘀咕道:“母后,您瞧瞧父皇啊,儿臣还没说父皇就就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