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明明知道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却也仍旧没有勇气去真正的面对。这一场大梦,没有一个人愿意醒过来。”
傅定宜说道此处,自嘲的笑了笑,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只觉得格外的苦涩。
长风微微停顿片刻,“但是在我的心理,我已经清楚的知道,清幽不会再回来了。”
“能不能回来不重要了。”傅定宜淡淡的开口说道,“只要我相信他还活着,不管是在哪里活着,会不会到我的面前来,都已经不重要了。”
长风没有再说什么,傅定宜坚定了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人可以违抗。
一直这样休息了几日,傅定宜的身子这才觉得好了不少。盛夏已经过去,花朵开了也已经零零散散的有些落下的花瓣。傅定宜看着更觉得烦躁,索性就在清萱宫中呆着。
傅定婉那里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傅定宜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傅定宜的生辰。若非是玄月开口提醒,傅定宜几乎都要忘得干净。
“这次就不要太过于铺张了吧,宴会也不必办了,送去各宫些东西,图个吉利就好了。”
傅定宜开口说着,手中练着字的笔,轻轻地落下瑾轩二字。
“长公主一直都劳苦功劳,又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庆祝的机会,若是再忽略的话,旁人想必要说本宫浅薄了。”
玄月仍旧开口劝着,但是傅定宜确是已经摇了摇头,“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旁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去按照本宫的话去做吧。”
“是。”万般无奈,但是玄月却也只能如此。
轻轻地应了一声,玄月这才退了下去。
但是傅定宜的心情却也没有因此平静,一边的七格对着傅定宜的方向行了一礼,“先前主子已经给长公主准备好了生日贺礼,若是长公主不介意的话,不如......”
“是大秦的烟花?”
“大秦烟花最是天下一绝,长公主之前赞赏过,主子一直记挂着。这段日子主子虽然不在,但是主子的命令没有人违抗,一直都在认真的准备着。”
七格开口答道,脸上满是坚定。
傅定宜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若是那时候幡然悔悟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是现在覆水难收的局面?
一直到了夜晚的光景,等到几人一起出了皇宫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外面原是已经有了庙会。
“最近快要到了上元节,求神拜佛的人格外的多了些。”七格开口解释道,傅定宜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一边的彩蝶放下手中的帘子,傅定宜也随之收回了目光。
静静地坐在马车里面,外面熙熙攘攘,但是却也让傅定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一直到了护城河边,马车这才停了下来,“长公主,主子说过与您一起来过护城河,所以河边上的观赏是最好的。”
傅定宜没有说话,确是朝着马车下面走去。马车停的地方算不上熙攘,但是却也有了不少的人。傅定宜穿梭其中,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去。周遭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有人成群结伴,有人形影单只,但是脸上却都带着几分悲伤。
的确,今日还真是一个值得纪念人的日子。
“砰!”的一声,傅定宜唤回思绪,朝着天空之中看去,果真见到烟火齐放。
璀璨的星空之中,烟花虽然一闪而逝,但是却也抢夺了天上的星星的光芒。
一束光亮划破天际的时候,绽放出最美的火花。傅定宜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神色,不知悲喜。
“这烟火好漂亮!也不知道是谁家放的!”
“这京城里面大户人家多,兴许是悼念什么亲人吧?”
“当真好漂亮,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烟火了!”
周围的人说的熙熙攘攘,时不时的尖叫出声。彩蝶和七格一左一右的围在傅定宜的身边,三人一起朝着天空之中看去,脸上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为了博取傅定宜的一笑倾城,周瑾轩便是已经付出了生命,最后的结果仍旧不尽人意。
若是那时候远去大秦一趟,知道一切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周瑾轩,你还会这样做吗?
烟火点燃了整个京城的夜晚,但是却也没有唤回傅定宜心中思念的人。一直过了许久之后,烟火才渐渐的熄灭了下去。
众人欣赏过后离开,傅定宜站在原地,朝着天空上看去,久久不能回神。
“长公主,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去吧?”
傅定宜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却又许久没有动作回应。
等到众人散的差不多了之后,傅定宜这才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却不想身后站着一人。
见到那人,三人俱是微微一愣。傅定宜对着彩蝶和七格挥挥手,两人会意,率先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傅定宜则朝着那人的方向走去。
立在那人的面前,傅定宜躬身行了一礼,“名思大师,好久不见。”
名思点点头,“临近上元佳节,京城之中有人放烟花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情。瑾轩那孩子,想来这是能给你准备的最后的礼物了吧?”
“名思大师都知道了?”傅定宜的脸上带了几分惊讶,随即又一闪而逝。
名思的能力是谁都心知肚明的,知道这件事情,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名思拿着手中的权杖,朝着身后走去,权杖落在地上,仍旧带着阵阵的铜铃声。
“当初老衲就曾经劝过长公主要明白且行且珍惜的道理,但是长公主一意孤行。如今落得如此结果,你可有什么后悔的?”
傅定宜低着头,忽然之间忘了跟上名思的步伐,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名思也已经停下了脚步,正朝着傅定宜的方向看过来,“算不上是什么后悔,按照我的脾气秉性,就算是再来一次,仍旧会如此。周瑾轩的身份摆在那里,我的身份也是,道不同,无法与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