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宜端着饭菜进去的时候,只觉得里面一阵臭气袭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就看到一道身影朝着傅定宜的方向跑来,直接伸出手夺过傅定宜手中的饭菜。随后躲在角落之中,狼吞虎咽了起来。
“柳妃娘娘许久不吃东西了吗?”傅定宜开口问道,朝着柳妃的方向走去。
柳妃看着傅定宜的脚步,脸上带了几分惊恐,“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要!不要过来!”
傅定宜停下自己的脚步,朝着柳妃看去,眼中多了几分怜悯。
深宫之中的妇人,能够得到皇上的恩宠,便可以一飞冲天。但是背后的辛酸苦辣,却也并非常人可以忍受。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会有着很高的风险孤独终老。或者说,每个后宫之中的女人,都是在孤独终老罢了。
“罢了,凡事皆是一场梦,柳妃日后珍重。”
原本傅定宜还以为此时可以在柳妃的口中得到什么事情,但是看着目前的状况来看的话,一切想来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傅定宜转身离开,刚刚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却又忽然之间后面的柳妃传来一声尖叫。
“是你!就是你!她要对付的人就是你!”柳妃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上带了几分惊恐,“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柳妃自言自语起来,傅定宜的心中一动,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的时候,一边的柳妃的脸上就已经多了几分惊恐,扔掉手中的饭,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傅定宜的心中一动,原本想要躲开,但是谁知道柳妃还没有到了傅定宜的跟前的时候,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惊恐。傅定宜的心中一动,差异的朝着刚才自己送来的饭菜看去,饭菜洒落在一边,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但是柳妃的模样,明明是中毒了的样子!
“你怎么样?”傅定宜上前扶住柳妃的身子,对着外面大声的喊道,“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柳妃伸出手拉住傅定宜的胳膊,眼神坚定,“她喜欢右相!她要和你抢!”
“她是谁?”傅定宜急切的开口问着。
柳妃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名字的时候,柳妃就已经又吐出一口鲜血,原本拉着傅定宜的手,也已经应声落在了地上。
外面的侍卫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做。
“长公主,刚才您说什么?”
“没什么,”傅定宜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柳妃的眼睛,原本死不瞑目的人终于闭上了眼睛。傅定宜轻轻地把柳妃的身子放在地上,这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侍卫们看到这一幕,确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虽然柳妃如今生与死都没有什么要紧,但是到底是皇上吩咐过,如今人忽然之间没了,应该如何交代?
彩蝶在外面等着,看着傅定宜出来急忙迎了上去,“长公主,您没事吧?”
傅定宜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傅定婉的身上,抬脚走了上去。傅定婉仍旧淡淡的笑着,若有所思的朝着里面张望一样,轻轻地笑了笑,“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见了柳妃一次,也让长公主也有了什么心思?”
“本宫能有什么心思?柳妃没了,本宫觉得,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傅定婉的脸色微微僵硬,虽然挂着笑意,但是莫名的看起来让人觉得不舒服。目送着傅定宜的背影渐渐离开,傅定婉才朝着定楚宫的方向看去。
身边的宫人扶住傅定婉的身子,傅定婉轻轻地推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该死都死了,就还差那一个了。万事俱备,只差东风罢了。
回到清萱宫的时候,傅定宜只觉得一阵头疼。手心之处仍旧带着几分疼痛。
“长公主的伤势还没有好,还是多加休息吧?”
彩蝶在一边开口劝导,傅定宜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去准备些午饭吧,一会儿想必太子会过来。”
“是。”彩蝶应了一声,朝着外面走去。
玄月曾经居住过清萱宫,即便是傅定宜不说,但是彩蝶也仍旧明白玄月会喜欢吃些什么。只不过玄月成为太子之后事情繁忙,昨日刚刚来过,今日真的会再来吗?
众人怀疑,但是彩蝶仍旧没有任何的疑心。但凡是傅定宜说过的话,自然都是实实在在的话。
傅定宜站在书桌旁边,练字许久。
但是尽管一直都在改正上一次的错误,写出来的结果仍旧不尽人意。等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果真见到玄月从外面而来。看着玄月一身寻常打扮,傅定宜微微一愣。
“你去别院见过父皇了?”
玄月对着傅定宜行了一礼,“是,柳妃的事情,”说道这里,玄月微微有些停顿,朝着傅定宜的方向看去,见傅定宜的脸色如常,这才接着说道,“柳妃的事情父皇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多想。”
“柳妃并非是本宫的手笔,本宫为什么要放在心上?”傅定宜轻轻地笑了笑,“你觉得本宫会傻到自己亲自下毒,亲自端进去要一个妃嫔的命吗?”
玄月见傅定宜如此,心中踏实了些。
“柳妃已经没了,父皇并不想要追查,后宫之中多少有些风言风语,也都不过如此。”
傅定宜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心中有数,时候差不多了,彩蝶的午饭应该准备好了,一会儿留下来一起吃些东西吧?”
“是。”玄月应了一声,走到傅定宜的身边,看着傅定宜练字,多少张宣纸之上,最后留下的不过只有瑾轩两个字罢了。
想到周瑾轩,玄月挣扎半饷,确是没有再开口询问。
一顿饭吃的有些拘谨,就连彩蝶站在一边服侍着,都觉得玄月和傅定宜之间,已经不是从前一般。从前的时候玄月见到什么喜欢就会去吃,没有任何的顾忌。但是如今即便是在傅定宜的面前,玄月仍旧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