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宜从外面回去的时候,玄月仍旧跪在地上。
看到傅定宜回来,玄月的目光似乎坚定了几分,对着傅定宜拜了下去,“玄月知道错了,玄月是大燕储君,当以大局为重,日后黎民百姓的重担交到玄月手上,玄月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
“知道就好,起来吧?”
傅定宜缓缓的开口说道,语气之中仍旧不见波澜,“你的身份变了,日后不用向我行这么大的礼节。入住东宫之后,或者是登基大宝的时候,切记你今日说的话,不要忘了!”
“玄月明白!”
玄月应着,傅定宜轻轻地挥了挥手,玄月这才退了下去。
傅定宜看着玄月的背影,无形之中这个少年已经长大了不少,如今已经并非是当初稚嫩的想要包庇太子的少年,身上已然多了几分担当。是属于男子汉的担当,亦或者是整个大燕皇室的担当。
自从那日之后,傅定宜鲜少见到玄月。燕皇已经很少插手朝堂之上的时候,玄月独自处理起来,有着周瑾轩等人的辅佐,确是也得心应手。
虽然傅定宜有着几分职权,但是却也从来都没有插手过,只任由发展。
尽管如此,掌管着后宫的镇国一品长公主,仍旧没有人敢轻视。
“长公主,”彩蝶从外面进来,对着傅定宜行了一礼,“常家小姐已经安全回去了。”
“嗯,”傅定宜轻轻地点了点头,“最近朝堂之上之情繁多,常太傅应该不会再急着逼婚了,想来常雪最近也可以安生几分。”
“长公主对常小姐真是好!”彩蝶在一边开口说道,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傅定宜无奈的摇摇头,“若是我对你好些,也可以把你嫁出去,到时候你还会感谢我呢!”
“不!”彩蝶急忙收敛了神色,走到傅定宜的身边轻轻地奉茶,“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彩蝶都不会离开长公主的!”
傅定宜但笑不语,朝着外面看去,却见一道身影正在院子之中忙碌。
顺着傅定宜的目光看去从,彩蝶急忙解释道,“是清幽,清萱宫虽然不缺宫人,但是清幽总是忙碌,谁也劝不动的那种。奴婢虽然说过,但是清幽总是觉得做的不够,自从长公主带回来之后,就一直忙碌着。”
“本宫身边有你一个总是不够,让她到本宫身边伺候吧?”
彩蝶应了一声,确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阳光轻轻地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快要到了夏日的光景,外面的阳光似乎更好了些。
傅定宜收拾了一番,换了男装。彩蝶在一边忙碌着,傅定宜轻轻地笑笑,“今日我出去转转,若是有人过来的话,打发了就是。”
清幽端着茶水从外面进来,看着傅定宜的模样不由得怔了一下。
傅定宜轻轻地笑笑,“你要是无事的话,不如跟着我出去转转?”
清幽缓了缓神,一直到旁边的彩蝶轻轻地笑笑,这才反应过来傅定宜是在问着自己的意思。清幽急忙点点头,傅定宜从一边拿了一身男装,递到清幽的面前,“换上吧,我去外面等你!”
等到两人出了皇宫的时候,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许是皇宫之中憋得太久了的缘故,此时的傅定宜竟然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是好的。再看看身边的清幽,确是比傅定宜还要显得兴奋几分。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确是都觉得舒坦。
“你很少出宫?”
“我自从九岁那年入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清幽开口说道,脸上带了几分落寞。
傅定宜轻轻地点了点头,“你的家人呢?”
“我只有一个哥哥,”清幽轻轻地开口说道,但是傅定宜的心思确是去了别处,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清幽眼中的躲闪。
听着傅定宜没有再追问下去,清幽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外面的风景不错,傅定宜寻了一个酒楼进去,挑选了二楼的临窗的位置,就和清幽静静地坐了下来。朝着下面望去,一片祥和之景。人人脸上带了几分笑意,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孩童也都纷纷洋溢着笑容。
“若是能够一直这样,确是也不错。”傅定宜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清幽也顺着傅定宜的目光朝着下面看去,“都是皇上太子还有长公主做得好!”
“你这丫头倒是嘴甜!”傅定宜开口笑道,小二端着菜上来放在桌子之上,傅定宜取了筷子,确是先递向了一边的清幽,“在外面不用和我客气,只当做我是你姐姐就好。”
清幽微微一愣,过了许久才伸出手接过筷子,脸上带了几分感动,“多谢......姐姐。”
傅定宜也从旁边取了筷子,刚要伸出手去夹菜的时候,却听到下面一阵哭闹声。
顺着声音朝着下面看去,却见一个妇人怀中抱着孩子,正落荒而逃。路上撞上不少人,确是连道歉都来不及说出口,又急忙朝着前面跑去。
身后有着几个侍卫追赶,虽然口中威吓,那妇人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慌张,但是脚下的步伐确是异常的坚定,“我要告御状!就算是你们杀了我!我也要告到皇上的面前!”
傅定宜听着妇人的语气,不由得更多了几分狐疑。谁知道那妇人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怀中的孩子落在一边,许是收到了惊扰的缘故,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身后的侍卫追上,那妇人抱着孩子后退了几步,脸上带了几分惊恐。
“告御状?也要看看你有没有命到了皇上的身边!”
侍卫们大喝一声,手中拿着刀,架在妇人的脖子上,“走!跟我们回去!”
“我不!”妇人挣扎着,虽然怀中抱着孩子,但是此时仍旧脸上坚定,“跟你们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不回去!我就不信这京城之中,竟然还没有一个可以做主的地方了!”
“你这臭婆娘!”侍卫似乎也动了怒,伸出手就要朝着妇人的脸上扇过去,但是手还没有到妇人的脸上,就已经被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