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然之间诡秘起来,肖钰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背对着傅定宜的手中握着一个瓷瓶,原本已经酝酿过千百次,但是面对着傅定宜的时候,却又没有办法说出来。
“肖将军若是无事的话,定宜就先回去了。”
傅定宜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转而就要绕过肖钰的身子朝着前面走去。肖钰心中一乱,急忙伸出手拉住傅定宜的手腕,随即觉得不对劲,又急忙松开。
“肖将军还有别的事情?”
“臣......我常年征兵在外,身上也有很多伤疤,倒是也有几个方子可以去除。”肖钰的手从后面伸了出来,露出里面藏着的瓷瓶,“这是我亲自试验过的,效果最好,长公主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
“多谢肖将军好意,”傅定宜对着肖钰行了一礼,确是没有收下肖钰的瓷瓶,“我并不在乎脸上的伤疤,所以是否会好都不重要,肖将军的心意我领了。”
肖钰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傅定宜的身影已经渐渐走远,虽然看上去孤单,但是却也带着几分坚决。
许久之后,肖钰才自嘲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浅浅淡淡的过了几日,傅定宜当真听了周瑾轩的话没有再出去。外面的消息传到傅定宜的耳中,傅定宜确也并没有在意。
“皇后娘娘重掌后宫,如今看上去似乎已经从伤痛之中走了出来。皇上时不时的去看,但是皇后娘娘一直不肯见皇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妃这几日似乎心情不好,皇上陪着到处转转,但是却也忙着朝堂上的事情。”
“定婉公主和德妃也没有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在定婉宫做什么。”
彩蝶和常雪整日唠叨着,傅定宜却也只是轻轻一笑。后宫之中能够看得到的,往往都不是真实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冥冥之中注定了是的,谁也翻转不了。
正如此时,太子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
“长公主!皇上已经派了御林军守住皇城,但是外面的情形,仍旧不得而知!”
彩蝶在一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常雪在一边也有着急切,“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父亲那边会不会有事?”
傅定宜的神色仍旧淡然,放下手中的茶盏,朝着一边看去,“太子的目的只是皇位,只要常太傅不做出头鸟,好好地在常府里面呆着,不会有事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谁知道太子还会做什么!”
常雪在一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傅定宜无奈的摇摇头,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劝阻。
朝着外面看去,天空之中仍旧万里无云,好像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分别。
想到周瑾轩前几日说的话,傅定宜不由得笑了笑,果真,没有再拖下去,动作倒是快。
清萱宫的大门已经紧紧地关着,外面仍旧响起嘈杂的声响。忽然之间露出一道缝来,张姑姑从外面进来,朝着里面跑来。
傅定宜的心中一顿,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
“长公主!凤仪宫起火了!皇后娘娘和六皇子还困在里面!”
张姑姑开口说着,语气之中带了几分哭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傅定宜已经朝着凤仪宫的方向跑去,不见了人影。
从远处仍旧可以看到凤仪宫火光滔天,傅定宜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周遭的宫人来来往往四下逃窜,外面仍旧有太子的军队,谁都想要相安无事的度过。此时什么主仆之分,早就已经被人置之度外。
到了凤仪宫的时候,肖钰带领着的御林军正在救火。周遭的火光烤的傅定宜脸色发红,但是却也仍旧顾忌不得。御林军提过来的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对于熊熊烈火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皇上在哪?”傅定宜开口问道,内忧外患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自己的父皇!
肖钰的嘴微微一顿,虽然没有说出话来,但是傅定宜却已经明了。这个时候的燕皇,怕是还在陪在和妃的身边吧?不然的话,后宫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仍旧不见人影!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傅定宜从御林军的手中抢过一桶水,淋在自己的身上,刚要朝着里面而去,却又忽然之间被一双手拉住。
“长公主,现在火势已经这样,里面怕是凶多吉少!”
“就算是死了,本宫也要把母后和玄月带出来!”傅定宜伸出手推开肖钰拉着的手,朝着里面而去。肖钰微微一愣,手还停留在半空之中,但是无形之中,却好像自己的心已经空落出一片来。
里面的火势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浓烟熏得傅定宜几乎喘不过来气。
但是脚下的步伐仍旧坚定,朝着里面走去,“母后!玄月!”
“母后!玄月!”
傅定宜凭借着记忆,朝着凤仪宫的寝殿而去。大火落在傅定宜的身上,但是却又随即熄灭。身上虽然已经带了凉水,但是傅定宜仍旧觉得灼热。
“定宜!”一道声音唤回傅定宜的思绪,朝着不远处望去,皇后正抱着六皇子。
脸上满都是黑渍,看上去一盘狼狈。傅定宜急忙飞身朝着皇后的方向而去,落在皇后的身边,却见皇后的眼中已经含了泪水。
“母后莫怕,我们还可以出去!”傅定宜开口安慰道,但是却见皇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玄月已经昏迷,皇后把玄月的身子交到傅定宜的手上,开口说道,“玄月的日后,就托付在了你的身上,外面的情形本宫虽然不知道,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总是被噩梦折磨,本宫未出世的孩子日日哭泣,想着本宫, 本宫着实放心不下!”
“母后!你不要多想,玄月还在这里!我们出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用想!”傅定宜的心理渐渐地沉了下去,皇后这样的话,只让傅定宜心中觉得十分难受,有些东西,就在此刻,已经悄无声息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