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宜应了一声，急忙过去关门。
等到把门关上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燕后已经又点起了几个灯盏，屋子之中明亮许多，也让傅定宜看的更加清楚了些。
此时的燕后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不错，但是那匕首上面似乎隐隐带着锈迹，看上去年岁有些古老。但是看着燕后的神情，倒像是看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母后，您没事儿吧？”
傅定宜按捺住心中的担忧，急忙开口说道。
燕后对着傅定宜笑笑，“你过来看看这匕首，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傅定宜上前从燕后的手中接过匕首，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
“本宫知道你今日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本宫可以告诉你，就当做是报答了这些日子，你对玄月的照顾。”
傅定宜还没有开口反驳，燕后就已经接着开口道，“当初，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伴读，是被人女扮男装送进皇宫的。当时只有皇上和她知道这件事情，两个人就成了密不可分的朋友，皇上为了保护她，做了不少事情。”
“后来皇上封了太子，她有了皇上的孩子，皇上想要给她一个名分，去求先帝，先帝允了一个侧妃，但是那人却不愿意。再后来的时候，就是先帝出宫，皇上随行。路上遇到了一伙来势汹汹的刺客，谁知道那群人刺杀先帝不行，反而对着皇上下了手。”
“关键时候那人帮着皇上挡了一刀，皇上念了她一辈子。”
燕后一番话说下来，傅定宜虽然觉得有些仓促，但是似乎少了些许什么东西。
尤其是......
“那这个匕首是？”
“那人在皇上怀里的时候，仅仅吊着一口气，皇上很是伤心。当时所有的刺客都已经被先帝的人擒住，先帝早就已经有所准备。那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本宫看见，她胸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样，皇上已经很是慌乱，忙着答应允诺她所有的事情。说到了要给她的孩子以后太子的宝座的时候，那人又收回了自己的手，这才撒手人寰。”
“皇上虽然抱着她不愿意松开，但是先帝的面子还是给的。本宫亲自过去把她们两人分开，顺手摸了摸她的胸口，正好看到这匕首。本宫当时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把匕首收在了自己手中。”
“后来本宫让人去查，其实她和那伙刺客本就是一起的。本宫猜着，若非是当初皇上那一句“我定然会让将来你我的孩子也做太子！”想来，皇上当初抱着那人的时候，就也已经没了命。那人也会斟酌，知道全军覆灭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她。”
“杀了皇上杀了皇帝，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坐上皇位强。那人收了手，饶了皇上的命。只是可怜，皇上这么多年，都信守着这个承诺，先帝临终时候，都没有办法撼动半分皇上的想法。”
傅定宜听到此处，这才觉得似乎顺畅了些，一切事情，似乎有了一个缘由出来。
燕后似乎也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傅定宜上前轻轻地搀扶住燕后的手，燕后轻轻地拍了拍傅定宜的手，拉着傅定宜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为什么当初，母后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父皇？”
“你父皇一直觉得她不染尘世，便是你们小一辈的都没有听说过她。本宫如何开口，到显得本宫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妇人罢了，况且她帮着你父皇挡那一刀，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的，本宫说出来，未必有人会信。”
燕后的脸上带了几分落寞，这些故事压抑在心头许久，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但是燕后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变得开心起来。反而沉浸在过去的事情之中，更多了几分惋惜。
“不过是为了更好下手罢了，”傅定宜的眼中带了几分冷淡，“母后可还记得，那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直不见有人提起过？”
“她的名字，和她死的那天一模一样，有的时候本宫都在怀疑，是不是她给皇上的信号，但是皇上没有领会到。”
“是？”
“霜降。”燕后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个名字，但是却让傅定宜的心里一惊。
“霜降不是太子的名字吗？原来也是来自他母亲的身上？”
燕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当初皇上封锁了所有关于霜降的消息，但是却又觉得不够。便给太子起名，虽然母子之间用一个名字不好，但是皇上仍旧不在意。”
傅定宜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今日燕后说出来的，都是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
单单是凭着直觉来看的话，傅定宜并不觉得燕后会欺骗自己，但是从别的方面来看的话，一切又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若是燕皇真的对霜降用情至深的话，那么太子的地位，自己真的可以撼动吗？
“定宜？”
燕后轻轻地开口，傅定宜这才缓过神来，面前的勾起嘴角笑了笑，“母后。”
“哎！”燕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无奈，“本宫告诉你这些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很多事情，都是我们决定不了的。玄月出生以来，本宫只希望他可以平安长大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奢望。”
“可是......”
“如今本宫已经是皇后，日后太子真的登基为帝，仍旧会尊本宫为太后。本宫知道你这孩子不像是其他人一样纨绔，但是这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让你为所欲为的。皇上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先帝都没有办法改变，何况你我？”
燕后夺过傅定宜的话茬，语气之中更是无奈。
傅定宜能够明白燕后此时的心里，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霜降的存在，本身就是燕后心中的一个鸿沟，不管如何挣扎，都一直深陷其中。
“那若是别人想要先下手为强呢？难道我们就要坐以待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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