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拼一把的人并非是我,不管你这件事情成或者败,我都可以明哲保身。反而是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现在所有的势力都已经渐渐支撑了起来,不管是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但若是因为一个六皇子如此,最后失败的结果,你受得住?”
傅定宜从暖炉边上起来,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失败了又能如何?心中有所坚定的事情,便要一往无前。哪怕就算是最后除名皇室,遗臭万年,我也心中有数。”
宋斐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带了几分随意。
不知道为什么,但凡是看到傅定宜一本正经的样子,宋斐就会觉得心惊。这样的气势,本不该是一个小小的女子的。
若是傅定宜是一个男子的话,那么皇子争储之中,傅定宜定然会是笑到最后的人!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傅定宜轻轻地笑了笑,“多谢,日后若是我真的一败涂地,到时候切记莫要与我有任何关联。我虽然不惧怕,但是未必你不惧怕。至少宋阁老一辈子的清誉,我并不想要砸在我的手上!”
“你放心就是,你敢的事情我可未必敢。”
宋斐说的随意,但是真正等到傅定宜从高处坠下的时候,宋斐却是少数能够伸出救命稻草的人。那个时候能够心甘情愿的保住女主的命的,便也只有宋斐一个人。
只不过此时的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仅仅是今日的玩笑话,日后竟然成了最大的悲伤。
浅浅淡淡的过了几日,外面的雪融化了些,也快到了年下的时候。
“长公主,皇上下旨,说是三日之后去长生寺祈福。到时候文武百官和后宫女眷都是会去的,长公主要准备些什么吗?”
彩蝶在一旁问着,傅定宜略一思索,“带上些许平常的东西就好了,祈福这种事情,心诚则灵。”
“是。”
傅定宜行走在小路之上,各处挂着红色的灯笼,许是为了看上去鲜艳些,更是为了新的一年之中,带来新的气象。
空气之中隐隐还带着几分寒意,傅定宜裹了裹身上的披风。
“傅定宜。”
一道声音响起,傅定宜不自觉的停下脚步,朝着身后的人看去,微微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这些日子不见你,看上去到是气色好了不少。”太子上前几步,走到傅定宜的面前。看着太子的模样,傅定宜本就觉得并不舒服,两个人离得近了些,傅定宜更是觉得不妥。
原本想要向后退着,但是却不想后面竟有一块石子。
傅定宜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但是却也反应不过来。突如其来的,傅定宜并没有摔在地上。
太子殿下原本因为傅定宜的失态正在笑着,目光对上来人的时候,却是不自觉的收敛了几分。
“右相大人怎么来了?这里到底是父皇的后宫,右相大人总是出入,难免让人觉得不妥。”太子开口说道,语气之中明显带着几分不满。
他本就是故意看到石子,故意想要让傅定宜出丑的。但是谁知道这个周瑾轩会忽然之间出来坏事,况且太子竟然还找不到什么理由讨伐!
傅定宜急忙从周瑾轩的怀中起来,与两个人都保持着距离,但是却也注意了脚下的动作。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多虑了,出入后宫是皇上的决定,并非是臣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的。太子殿下有什么觉得不妥的,不如直接去和皇上说。”
“你拿父皇压本宫?”太子的眼中带着几分怒火。
原本从小就是骄纵,连带着皇后都不放在眼中。唯一能够压制住的,大概就只有燕皇一个人。如今一个周瑾轩都可以打着燕皇的名义压制着太子,对于太子来说,更像是一种耻辱一般。
周瑾轩急忙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但是眼眸之中已经多了几分不耐烦,“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的命令,臣也不敢违抗。”
“你!”
太子还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却又被身边的人拉住。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太子的怒火这才微微消了一些。
目光在傅定宜和周瑾轩的身上来回盘旋,许久之后只留下一声冷哼,这才甩袖离开。
目送着太子的背影渐渐离开,傅定宜朝着身边的人看去,原本也想要转身欲走,却又被周瑾轩伸出手拉住。傅定宜朝着自己的手腕看去,周瑾轩似乎也觉得不妥,急忙松开。
“右相大人有事要说?”
“并不是什么大事,”周瑾轩笑了笑,“只是刚才我也算是帮了长公主一把,长公主不打算回报些什么吗?”
傅定宜微微一愣,随即轻轻地笑了笑,“右相大人还缺本宫的一点回报吗?”
还不等周瑾轩回答,傅定宜就已经率先朝着远处走去,不愿和周瑾轩多做纠缠。
周瑾轩不可置否,却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个女人,好像不管给她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有的时候周瑾轩也会扪心自问,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在太子的眼中生了嫌隙呢?
回到清萱宫的时候,傅定宜坐在桌子旁,回想着刚才的状况,却是觉得那太子身边的小厮好像未曾见过。眉清目秀的模样,不像是太监,但是又带着几分文弱,却也应该不是侍卫。但是若是太子伴读的话,也应该有些名声才是。
“彩蝶,去打听打听太子殿下身边跟着的人都有谁,是否有什么新人?”
“是!”彩蝶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傅定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提起笔在纸上匆匆写下几笔,从一边的笼子之中取过白鸽,把信纸绑在白鸽的脚上,任由白鸽独自飞走。
彩蝶的动作到是也快,没有让傅定宜等多久,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长公主,太子的伴读都是些一些朝廷大人们的公子,也有着些许资历。若是说真的有什么新来的人的话,大概就是太子殿下在狩猎场带回来一个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