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几个探子罢了,右相大人闹得这么大,是为了证明自己无能吗?”
南宫云自然也不甘示弱,转而调转了话锋,直直对着周瑾轩的方向。
两个人一时之间分庭相对,到是让众人有些措手不及。高座之上的燕皇都带着几分若有所思,此时更是分不清楚应该站在哪一处才对。
“本相无能的话,意思就是说城王殿下运筹帷幄,仅仅是坐在我大燕的皇宫之中,就可以操控着远在城门外的探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云皱皱眉头,“你说的难道不是大秦的探子吗?关本王什么事!”
周瑾轩对着燕皇行了一礼,缓了缓脸上的神色,接着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事关南楚城王,若是皇上允许的话,不如就把探子带上来,也好有个结果!”
燕皇淡淡的点了点头,眉头皱在一处,却是也带着几分好奇。
南楚城王的事情,如何牵扯到了大秦的探子?若是真的有所牵扯的话,那么这个南楚城王,还就真的不可小觑。
有了燕皇的肯定,周瑾轩对着大殿之外的侍卫摆摆手,“带上来!”
南宫云到是此时淡然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么。反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气定神闲的喝着自己面前的茶水。
侍卫们压上来的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周身的衣服带着几分破烂。与这里的豪华格格不入,一看便知道是些平民百姓罢了。
但是越是平民百姓,就越是让人觉得诡异。
傅定宜见此状况,也不急着回去整理衣服。左右都有周瑾轩的衣服穿在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傅定宜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但是让人莫名的觉得安心。
“见到我大燕皇帝,你们竟然还不下跪!”
周瑾轩大喝一声,侍卫们用脚踢了一下那些人的关节处,那些人应声跪在地上。但是眼眸之中,却是没有任何臣服的意思。
“大燕皇帝又如何?这样以多欺少,也不是什么君子作风!”
“那你们的主子让你们在大燕京城之中造次,就是君子作风了吗?也不看看,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谁又会放过你们呢?”周瑾轩勾起嘴角的一抹弧度,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气势,便是连带着高座的燕皇都有些望其项背。
南宫云放下手中的茶盏,“右相大人让这等粗鄙之人上殿,目的难道就是要让本王看着你右相如何意气风发吗?”
“当然不是!”周瑾轩开口反驳道,看向地上的人,“你们不是说这里就有你们的主子吗?那你们亲自指认一下,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人似乎有所顾忌。轻轻地咽了咽自己的口水,目光朝这周围看去,围观的大臣们对上那人的眼光急忙避开。
被这样的探子盯上,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有着几分通奸敌国的嫌疑。
这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起的!
那些人的眼光在大殿之中环视一周,最后停留在南宫云的身上楞了一下。南宫云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紧了些,眼中带着几分精光。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说出之后,我不还是死路一条?”那人嗤笑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周瑾轩的眸子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嘲讽。
周瑾轩却是也不着急,蹲在地上,“你在大燕京城已经潜伏了十余年,在这里娶妻生子,扎根发芽,最后却只是因为一下子的倔强,把自己半生的努力,还有一家人的性命都放弃了?”
那人的脸色僵硬,似乎带了几分迟疑。
“本相不一样,当着文武百官,当着九五之尊的面,只要你说出幕后的主事之人,本相饶你一家性命,只要你一家再不入京城之中,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担心余生所有的坎坷。本相保你们平安无虞!”
那人看着周瑾轩的眸子,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松动。
一边的南宫云轻轻地捏着自己手中的茶盏,仔细看的话,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茶水,但是南宫云却已经举着很久很久。
傅定宜看着周瑾轩的模样,不由得更是觉得诧异。
这些人都是真正的探子不错,长风楼的资料里面,傅定宜曾经见过着几个人的画像。但是却一直并不好抓住,长风楼也不喜欢什么卑鄙手段,到是也不曾对着他们的妻儿下手。
想到这里,傅定宜心中对周瑾轩,却又是不得不刮目相看。
“我不要你说,我要......我要皇上说!”
那人开口道,朝着高座之上看去。众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总是看着周瑾轩说话,反而都快忘了,原来这里真正主事的人,才是高座之上的人!
燕皇从座位上缓缓起身,一步步的朝着下面而来。众人也纷纷从座位上起来,对着那道缓缓走下来的人影微微行礼。
“右相的话,就代表着朕的意思!只要你说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朕保你平安无虞,保你锦衣玉食,保你富贵荣华远走天涯!”
燕皇开口说道,帝王之威尽显。众人急忙收敛了神色,寄托着希望在那人的身上,静静地等待着那人的开口。
那人面对着立在面前的燕皇,伸出手挣脱开了身后的侍卫,从地上站了起来。
燕皇到是也不惧怕,周瑾轩立在一边,却是带了几分戒备。但凡是那人有着什么轻举妄动的话,便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立刻就会死于大殿之上。
“是他!”
那人手指所向,正是南宫云的方向!
众人心里一惊,若是真的大秦的暗探和南楚的人有有什么关联的话,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大燕夹在两个国家之间,若是稍微有些许的变动,就会直接影响到大燕的存亡!
顺着手指把目光落在南宫云的身上,却见南宫云相比于刚才的激动,反而淡然了许多。
从座位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仅仅是凭着这人的满口胡言,就轻易的断了本王的罪过,这难道就是大燕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