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柳双双现在的反应,应当是没有的吧。
她看着柳双双洋溢着自己的脸,眼里满是回忆的幸福。其实她也挺羡慕舒柔的,能够有柳双双这样愿意全心全意为她付出的伙伴。
她不由得想起了被她安置在记忆深处不愿想起,想起来都是伤痕的,上辈子十分交好的安谣。
那时候,她对安谣,也是满心的信任,将她当做了至亲至近的人。那无数个充满着少女情怀的夜晚,她都拉着安谣,一起躲在被窝中,与她细述她对周瑾轩的暗恋之情。
所以到最后,当她得知,她真心诚意对待的安谣,竟然与她心仪已久的男子在一起了之后,她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整个世界在她面前,轰然坍塌。
她只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有种被全世界背叛了的感觉。
看着周瑾轩对安谣宠溺又信任的眼神,安谣嘴角甜蜜的笑意,她只觉得自己心里的嫉妒疯狂的生长,还有不甘与绝望。
故而得知周瑾轩来到她身边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毁灭掉她的国家,她心中的怒火愈发的汹涌。
可笑的是,安谣居然以女主人的姿势,对她说,她已经求了周瑾轩,会饶她一命。
真是可笑至极,安谣与她相处这么久,居然连她的性格品性都不了解。
大燕国已经由于她的缘故遭到了亡国的厄运,父皇母后还有皇兄皇弟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如何,她哪里还会忍辱偷生,来求得生命的苟延残喘?
对于她而言,这不是生命的延续,而是对她尊严的践踏,他们将她的骄傲狠狠的踩在脚下,还居高临下悲天悯人般的虚伪的说要饶她一死。
她恨!
恨安谣对她的欺骗,骗取了她的信任,让她对她托盘而出,安谣却将她的真心置若罔闻。
她恨!
恨周瑾轩的虚伪做作,他以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外表骗的她芳心欲陷,他对她若即若离,暧昧十足的将她的真心玩弄于手掌之中。想必他定会在背后嘲笑她,笑她的痴心妄想与愚昧至极!
她恨!
明明是她先遇上了周瑾轩,且也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刺客手中救了下来,也是她提心吊胆的担忧着他的安危,直到得知他安然无恙之后,才将不安的心放下。
可是,为什么周瑾轩会与安谣相爱,为何自己一腔情意换来的却是城破国亡!
午夜时分,她常常会被噩梦惊醒。
虽然她常常说服自己,不要轻易的将仇恨显露出来,这样会引起周瑾轩的怀疑。
可是,将仇恨藏于心底,并不是代表她已经忘却。
她一直放不下前世的恩怨情仇,那国破家亡的仇恨,也放不下他们对她的背叛与践踏!
这不甘与仇怨已经快要成为了她的执念,她毫不怀疑,如今她就是靠着这执念,才能够有无限的力量,来支撑着她,不断的计划筹谋,去对付周瑾轩。
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衣裳,那多彩的颜色,仿佛就在无声的嘲笑着她的愚昧与可笑。
“舒柔。舒柔。舒柔!……舒柔,你怎么了?”
她察觉到有人正呼唤着自己,心思一阵恍惚,看着身边推搡着自己的人,迷迷糊糊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是。”柳双双的话语虽然十分的不客气的,但是她的眼睛却流露出了她的担忧与挂心,“你刚刚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怎么突然之间就魔怔了呢。”
她担忧的看着舒柔。
方才她说着话的时候,半天没有得到傅定宜的回应,她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看着舒柔的时候,她差点吓了一跳。
舒柔那眼神,死死地盯着她身上的衣裳,仿佛与那衣裳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恨不得将它积毁销骨。
她连忙叫唤她,可是舒柔却是听不到她的叫唤声,依旧沉浸在她的世界里,盯着衣裳,仿佛隔着时空,在计较着她不能够理解的事情。
傅定宜这才晃过神,她惊讶与自己居然出了神,幸好柳双双没有多问。她扯起嘴角,露出个笑容,道:“不好意思,方才想事情想的出了神。”
“没事。”柳双双道,她以为傅定宜是在担心二王女的事情,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二王女的事件了,你放心,有舒伯母在,即使二王女真的是你杀的,你也能够逃脱过这罪名。”
傅定宜笑着推了她一把,道:“你将母亲当做了什么呢。再说二王女本就不是我杀的,不是我的罪名,休想要安插在我头上。”
柳双双见傅定宜脸上不再像之前那么可怕,这才放心了下来,也笑道:“不是你杀的最好。总之,我已经去过舒府找舒伯母了,那日与你说的事情,也已经有了初步的定论。”
她小心的看了眼周围,在傅定宜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是女皇做的手脚。”
傅定宜的脸上没有太多的震惊,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她隐忍的太久了,若是她还忍耐下去的话,那就不像是她了。”
柳双双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总不可能一直都在牢里呆着吧。即使过的很舒服,但是一点儿都不自由,若是我的话,早就要憋坏了。”
傅定宜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如今我在这牢中,到处都有耳目,我有什么动作,都会是草木皆兵。在这里,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柳双双听了,点头道:“也对,女皇不可能没有安插人在这里监视着你。所以你今后行动一定要小心些,可千万不能够被她抓住了把柄。”
傅定宜顺手拿了个糕点,塞到了柳双双的嘴里,道:“行了,吃东西吧你就。”
柳双双含糊不清的说道:“舒柔,你竟然敢嫌弃我!我偏要说,我一定要在你耳边唠叨个不停!”
……
又过了几日,不见得包珍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她在上朝的时候,总是在特意针对着舒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