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采棠痛快的想着:且女皇对舒家也是十分的痛恨,她这么做,也是在替女皇出气。说不定女皇知道了,还在奖赏她呢。
她只恨自己刚才没有一鞭子抽到傅定宜的脸上,毁掉她那张狐媚子一样的脸!
傅定宜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她脸上不复淡然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周瑾轩?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身上方才被孙采棠怒气之下鞭打的一鞭子,正在突突的疼痛着,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紧咬着牙齿,不愿露出软弱的神情。
这孙采棠,即使想要出一口气,也不至于用这么大的力气吧!
她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被人给打过,这孙采棠,倒是成为了这第一人!
她自认不是什么锱铢必较的坏人,即使前世让周瑾轩伤透了心,也没有存有打算报复社会的阴暗想法。可是这孙采棠对她下了这么大的狠手,是她不能够接受的。
“孙大人!”
“舒少主!”
牢房里顿时吵嚷了起来,吵吵闹闹的,一时之间,众人皆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孙采棠会突然扬鞭打了舒柔,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一个男子,将孙采棠直接打了出去。
“孙大人,你没事吧。”
侍从愣了一会儿,连忙跑到孙采棠身边,紧张的问道。她小心的扶起了孙采棠。
孙采棠的腹部被周瑾轩狠狠地踢了一脚,感觉自己的肺腑都要被挤出来了,处于干呕的状态。她难受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痛的想要昏厥过去,一方面又让她清醒起来。
周瑾轩淡然的将腿收了回来,看向忍着痛的傅定宜。
这女人倒是挺淡定的,一直都在惹怒孙采棠。明明知道孙采棠手里拿着鞭子,而她自己又处于劣势的状态,还一直都不怕死的在那儿挑拨。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不惜将自己给搭进去的蠢女人。
他知道傅定宜不是在爱挑事的人,她今日想要激怒孙采棠逼她动手的原因,他也知道。
只是她与舒婉又不是真的母女关系,那舒柔想要做的事情,也与她毫无关系,她为什么要为了舒婉,而做出这么危险的行为呢。
难不成她在舒府呆了一段时间,真的把自己当做舒柔了?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悦的看着傅定宜。
傅定宜感觉到了周瑾轩看着自己的眼神,本不想去搭理他,奈何视线过于灼热,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孙采棠已经在侍从的搀扶下,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胃,怒斥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本官无礼,还踢伤了本官?!”
她顺着自己的手望过去,本事怒气冲冲的脸色顿时僵住了,眼里闪过惊艳,不由得心里的怒气就消散了几分。
只见不远处那男子,身着一袭宽大轻逸的墨色长袍,一根青玉簪将身后墨发束起,发尾垂至左肩,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将两侧垂落的发丝轻轻地吹起,愈发显得整个人温润如玉,温文尔雅。
只是孙采棠心里却十分害怕这看起来温润的男子,方才他那一脚,她现在腹部还隐隐作痛。
入冬时的白昼总是那么的短暂,天色立马黑了下去,暗牢里也黑沉下来,一时看不清男子的脸色。
“噗嗤。”不知是何人点起了蜡烛,烛光随风摇曳,暗室内,灯火朦胧,她看见了那男子眉目之间透着的温和儒雅,是那么的夺人心神。
长长的睫毛似扇微垂,在烛光的照应下,在他俊美如玉的脸上投着两方蝴蝶般美丽的阴影。
多么俊美如仙的男子啊,似玉兰般清隽,如明月般皎洁。如山间清泉,沁人心碑,也如黄泉般的彼岸花,生生世世,注定让人们为他沉迷疯狂。
她眼前晃了晃,心神激荡,还没等她缓过神,那男子便向她投来了目光。
那目光冰凉淡漠,看着她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已死之人,没有丝毫的感情。他的眼神深邃,晦涩难辨,是属于上位者真正的眼神。
而那微微上挑的眼眸,也是熠熠华光,如碧海珍珠,如月明,动人心弦。但眼眸里的冷意却如雪如石,如冬日里极寒之地,那聚满了寒气的冰石。
孙采棠顿时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冷的她牙都在颤抖。她心里极度的害怕,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起来。
心里闪过极度的慌乱,铺天盖地的绝望淹没了她。她这一刻甚至是十分的后悔,为什么方才失去了理智,不顾后果的抽了舒柔。
突然,她只觉得手臂处传来一阵刺痛,是侍从的长指甲嵌入了她的肌肤。她猛地推开了侍从,怒声道:“废物,你竟然敢掐本官!滚开!”
她使唤了另一个侍从上来,几乎全身都靠在了那侍从身上。不过被先前侍从那么一掐,她倒是冷静了下来。
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她都不知道,怎么会被他吓住了呢。更何况她现在身后站着的是女皇,即使这男人出身不凡,但是能够比女皇还要身份尊贵?
她暗暗地提醒自己,不要轻易被自己给吓住了。
见那男子不理睬她,她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炸了毛的猫。“本官与你说话呢,你竟然敢无视本官?来人,此人图谋不轨,想要行刺本官,还不快快将他拿下!”
只是她这一番命令说出,却是没有人理会她。那些衙役们连动都没有动,更别说上去逮捕住那男子了。
孙采棠气的差点昏厥过去。
周瑾轩冷冷的不悦的看着孙采棠一眼后,就将目光移了回来,看着傅定宜满不在乎的神情,道:“纪来迟了,让少主受苦了。将少主方才来。”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站在傅定宜身侧的衙役说的。那衙役呆呆的应了一声,连忙将傅定宜从架子上放了下来。
孙采棠看见了,更加气的想要抽死那衙役。
周瑾轩扶住了傅定宜,巧妙的错开了她身上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