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采棠嫌弃的看了眼那昏过去的衙役,不耐烦的在她身上踢了一脚,对身后的侍从说道:“楞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拖下去。省的碍了眼本官的眼。”
“是。”她身后的侍从不敢怠慢,连忙行动。
孙采棠冷哼了一声,往傅定宜的牢房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抬腿往哪儿走去。
她站定在铁门外,说道:“哟,这不是咱们风光无限的舒少主吗。怎么今日这么颓废的躲在了牢房里?莫非是觉得外面风太大,而这牢房太舒服了?”
傅定宜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去搭理。
孙采棠有讽刺了几句,见傅定宜没有理睬自己,不由得尴尬起来。她左右看了一眼,踢了一脚站在自己身边的衙役,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官把牢房打开!”
受了一脚的衙役不敢多说话,连忙颤抖着手,将牢房门给打开了。
孙采棠留下了身后的侍从,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傅定宜,眼里满是怒火。该死的,这舒柔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敢给她脸色看!
但是她也不敢直接招呼到傅定宜身上,只得发泄一般的一脚提到了傅定宜身下的床榻。
一声骨头撞在木头上的沉重的声音传来,孙采棠立马变了脸色。恰巧傅定宜这时候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她痛得直吸了一口气,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但是又不甘心在舒柔面前丢脸。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后,她说道:“我们又见面了,舒少主。”
傅定宜看了一眼正憋着痛的孙采棠,懒懒的说道:“不是你特地来找我的吗,还把我给吵醒了。”
她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孙采棠踢伤了的右脚,道:“还疼吗?”
孙采棠感觉到傅定宜的目光在自己的脚上停留,浑身都僵住了,她木木的摇头,道:“不痛……”
刚说出口,她就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眼,闭上了嘴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舒少主有闲心关心别人,还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傅定宜挑了挑眼角,收回了目光。
孙采棠越发的受气,她实在是受不了傅定宜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明明她们都是人,为什么舒柔就可以这么的看不起她?!
她阴阴的说道:“看舒少主这么一副置之事外的模样,看来是还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吧。要不要本官帮着舒少主回忆一下?”
傅定宜淡淡的说道:“我记忆好着呢。不需要。”
孙采棠噎了一下。
半晌,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舒少主给脸不要脸,那本官也就不需要好生的劝道你了。来人,将舒少主带出去,女皇陛下令我审问。”
话说完,过了片刻,竟是没有人上前。孙采棠不满的转过身,见那些衙役们正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瑟缩着,不敢上前。
孙采棠怒斥道:“现在舒柔是犯人,又不是舒家少主,本官叫你们将舒柔带出来,听不懂本官说的话吗?”
衙役们看了看舒柔,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孙采棠,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敢上前。
孙采棠无法,只得叫了自己带来的侍从,让他们将舒柔带出去。
傅定宜没有反抗,任由那些侍从将自己带到审犯人的密室里。
孙采棠看着满屋子的刑具,粗略的浏览了一番,眼中流露出了满意的光。她做到位子上,目光嘲弄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待会儿任由自己摆弄的舒柔。
她现在可是弄明白了,怪不得这舒柔莫名其妙的就被安上了杀了二王女的罪名,还被抓进了牢里,原来是因为女皇想要对付舒家了啊。
这样正好,她也看不惯舒家很久了。总是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对于她这种讨好的人视而不见,甚至是冷嘲热讽嗤之以鼻。
但是,她们高傲些什么呢。若不是因为舒家的缘故,舒婉和舒柔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地步吗。她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自己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欲望,都想要往上攀爬,得到更多的权势和更高的地位。
若是舒婉不在乎这些名利功利,那她为什么还霸占着丞相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傅定宜随意的在孙采棠的对面坐下,看了一眼孙采棠,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孙采棠说是女皇叫她来审问她的,只是依照包珍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早的就来审问自己?
如今虽然她身上疑点重重,初步被认为是杀了二王女的罪魁祸首,只是这也只是猜测罢了,包珍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她是凶手。
且现在包珍应当是还没有拥有能够直接就将舒家打倒的筹码,她如今将自己关在牢里,也只是为了用来牵制舒婉,却不敢轻举妄动。
包珍和舒家,现在处于相持阶段,双方都不敢轻易出手。而孙采棠现在的举动,说不定就会打破这个平衡……
她笑了笑,摆出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
以往她一直都是克己自身,即使没有外人在场,也都是坐的端正,站的笔直。现在重活一世,想通了许多事情,也就不再总是勉强自己,随心所欲了一些。
孙采棠看见舒柔竟然对她不屑的笑了,顿时怒火攻心,但是她还是遏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沉着脸,道:“犯人是谁?”
“舒柔。”傅定宜懒懒的说道。
“所犯何事?”孙采棠说道。
傅定宜抬头瞥了孙采棠一眼,轻嗤一声,道:“明知故问。”她把玩着自己身上的衣带,“不是说要来审问我吗,我时间可是宝贵的很,孙大人可别总是浪费时间,来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傅定宜的气势太足,明明她只是漫不经心的与孙采棠说着话,但是一下子就将孙采棠的气场压了下去,让孙采棠即使不甘心,也不敢再问了。
她只好问道:“舒柔,你那日为何会与二王女一同出现在酒楼。据本官所知,你与二王女的关系,没有好到要一起喝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