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宜猜的果然没有错,这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就已经被阻拦了下来。
本来在二王女府里死个无关紧要的侍从,不会出什么事情。偏偏那侍从的父母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跑去了官府,一纸就将二王女告了。
官府人员自然是不敢接下这状纸的,将他们给哄了出了,并且严厉警告了一番。
谁知他们出了官府,转头就跑到了大街上去哭诉,给女皇来了个猝不及防。等到她派人去阻拦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听到了这消息,并且又传播给了他们身边的人。
现在已经几乎是满京城的人都暗自知道了女皇想要对二王女不利的事情, 满朝沸腾。
但是他们绝对不敢对着女皇面前说这话,只是在暗地下窃窃私语,饶是如此,女皇手下的人也抓住了不少说闲话的人。
女皇忙的焦头烂额,她接下来的行动与二王女有关,她可千万不能够传出与二王女不和的消息。
故而二王女当晚就连夜进了皇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二王女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身后跟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锦罗绸缎,还大摇大摆的往街上走去。
逢人就说这是女皇赏赐给她的,说是让她受了委屈,还说女皇对她好着呢。
有脑子缺根筋的人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疑惑说出了口:“女皇不是想要杀了您吗。她怎么还会对你这么好。”
话已出口,气氛一下子就僵硬住了。二王女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僵硬,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本来也想将事情的真相直接说出口,可是心思刚一转,她不经意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黑暗中的一个人。
那是女皇派来跟着她,防止她说错话的。
她想到了自己府里那可爱的嫡女。若是她今日说出了实话,她毫不怀疑,按照包珍的性子,她那可爱的嫡女定然是活不过今晚。那她真的要绝后了。
她只得收了心里的 那点心思,道:“陛下待本王女这么好,怎么会想来害本王女呢。定是有些人怀恨在心,想要离间本王女与陛下,这才说出这般污蔑人的话。”
众人面上表情没有过多的显露什么,心思各异。她们又不是蠢货,哪里不知道二王女这番话的含义与真假。
只是那人终究是高高在上手握实权,甚至是掌握了他们性命的女皇,连二王女都不敢说什么,还在位女皇辩解,那他们说些恶话,不是惹火上身吗。
何必自己为难了自己呢。
于是便收起了心里的心思,各自说着奉承的话。
有人多了心眼,发现自从二王女府里的事情传出去了之后,那对在二王女府里惨遭不幸的侍从府父母就此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躲藏去了何处。
舒府。
傅定宜坐在舒婉的面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那侍从的父母都安顿好了吗?”
舒婉道:“自然是安顿好了,给了他们够花费一辈子的银两,将他们连夜从京城带了出去。若是他们自己安分些,应当是不会被女皇发现行踪的。”
“这就好。”傅定宜放下手中茶杯,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这一下我们与包珍的斗争就摆在了明面上了。”
她忽的抬头,盯着舒婉,直将舒婉心里看的发毛,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傅定宜见舒婉紧张的模样,笑了笑,道:“舒丞相不必着急,现在舒府与包珍的斗争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了,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你死我活,斗的两败俱伤。”
舒婉道:“的确,若是舒府没有承受的住,那我们就要消失在女子国中了……所以,我们不能够输。”
傅定宜看着舒婉,问了她一个问题,“那现在舒丞相可以告诉我了吧,真正的舒柔究竟在何处,你们这般胆敢与包珍对抗,底气是什么?你们是要……谋反吗?”
她殷红的嘴唇中缓缓吐露出谋反二字,舒婉心里吓了一跳,她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些纠结。
傅定宜知道舒婉这是在纠结,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她也不急于一时,索性就慢慢的等着舒婉自己开口。
只是又提醒了一句:“若是舒府想要谋反,那你们想好接下来一步该怎么走了吗?包珍虽然性格敏感多疑,
有些不听劝,但是总体上还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劳民伤财的事情,你们这样做,恐怕会引来百姓们的反对与声讨。”
傅定宜的话没有说完。
不单单是如此,舒婉在百姓们心里还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她大多是正面积极的形象出现在百姓们眼中,忧国忧民,心系天下。
若是让人知道他们眼里的忠臣,舒丞相都造反,想要当女皇了,那么女子国的秩序恐怕会被破坏,如今社会的稳定定会被打破。
到时候,人么心里想的会是,既然她都可以造反当上女皇,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女子国将会引起内乱,不动自破。
她作为大燕国的大公主,皇亲贵胄,最不喜欢的便是想要秘密造反的人了,若是舒婉真的想要秘密造反,那她……
嗯,她不会去向包珍提醒,但也不会去帮助舒婉去造反。
舒婉知道傅定宜心里担忧的事情,她叹了沉重的一口气,思考良久,这才说道:“我不会去造反的,清清白白了一辈子,何必要去造这个孽呢。若不是——”
她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终站了起来,像是决定了某个举措。她吩咐暗卫们守着房间,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对着傅定宜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傅定宜没有拒绝,站起身,跟着舒婉走去。
她跟着舒婉走到了里间,站在了之前舒婉弄过的书架旁,看着舒婉一系列动作之后,书架动了,书架后面竟是多了一个入口。
不过她没有对此露出多少的惊讶。舒婉好歹也是一个丞相,是舒家的家主,若是连一个秘密通道都没有,那样子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