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定宜心里的熟悉感愈发的浓烈,看着柳玉宸的侧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傅定宜只静静地坐着,感受着船在湖面上的颠簸。
心里却在细细的思索着,到底何处来的熟悉感。
她试探着开口:“柳公子,我们之前是否见过面?”
柳玉宸却是道:“未曾。只是或许舒少主曾经见过玉宸,然玉宸之前未曾见过舒少主。”
原来这柳玉宸竟是连舒柔都未曾见过?
所以之前只是舒柔的单相思而已?
那她坐在这儿,岂不是很尴尬。这柳玉宸怕是知道舒柔对他有意思的吧。
她面色不显,淡淡的笑了笑,状似无意的在柳玉宸脸上扫视了一圈。
这人的面容是每有见过的,只是他这气质,似曾相识,十分的熟悉。
她想着,脑海中顿时有一道光闪过,她心里透悟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熟识的感觉了。
周瑾轩!
这柳玉宸与周瑾轩的气质是如此的相似。
都是那么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浑身的气派让人不由得折服,他们甚至都不用做什么,人们都会下意识的认为他们就是温润如玉的一个人。
就是这种虚伪至极的温润。
她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即使她这么做有些无理取闹,可她实在是对这样的人无感,甚至是十分的反感。
谁知道他们这温润的皮囊下,裹藏着的是一个怎样的灵魂。
或许虚伪至极,阴险狡诈,他们只是用温润的皮囊欺骗着世人,让人对他们放松警惕,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就好比周瑾轩。
她的眸色渐冷,心里的心思也渐渐地歇了下去,只等柳双双回来。
柳玉宸敏锐的感觉到了身边女子神色的变化,只是他对周围的事物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若是他人不说,他也不会主动去问。
柳双双早早的就去买了些酥饼,就在旁边瞎逛着,给船上两人多些独处的时间。
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那两人相处的情景。
他大哥这人,虽然为人温润有礼,可是却又性子冷淡,对于不关他的事,置之不理。
平日里她去找他,他待人的礼仪是十全十美,让人找不出什么差错,可是她明明白白的体会到了他藏在骨子里头的冷淡与淡漠。
天性凉薄。
若不是柳玉宸生在在柳府,府里头关系错综复杂,他又是母亲的嫡长子,需要处理这些复杂的事情。
她想他说不定连温润都是没有的。只剩下冷漠凉薄了。
她d忽的在心里头愁着她大哥这位令人惆怅的性子,可是谁叫她家舒柔喜欢呢。
希望舒柔能够化解她大哥内心那难以消融的坚冰吧。
只是她这个美好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回到船上的时候,里边寂静极了,只有听的到湖水流动的声音,还有周围远处隐隐传来的吆喝声——
莫不是她走错地方了?
她狐疑的想到,试探的往船上走去,想着若是走错了船,她道歉一下就好了。
结果,她却是看到了两个各自在呆坐着的木头人!
这两人明明居于一室,却彼此之间坐的这么远,还像木头人一样,就这么傻愣愣的各自坐着,也不说说话。
这舒柔也真是的,之前还不是一副沉迷的模样嘛,她都给她创造机会了,她怎么也不懂得珍惜?
不过,看她大哥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想来也不是舒柔的缘故,一定是她大哥太冷漠无情了,让人家小姑娘不敢上前与他讲话。
嗯,一定是这样。
唉,她这注孤生的大哥哟,连放在面前的桃花都不去搭理,这可咋整哟。
她真是操碎了心。
傅定宜正在心里思索着事情,不经意间抬头的时候,就撞见了柳双双躲在外头,露出的那老母般无奈的眼神。
偏生还沉重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有些好笑的说道:“双双,你在外面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呢。”
柳双双像是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傅定宜居然看见了自己。
“我到还想问你们俩呢,坐在船上,也不唠唠嗑,沉闷的坐在这里,不无聊吗?”
她决定先发制人。
“我要是和你们两个人呆在一起,指不定要被你们折磨的快要疯了。明明两个大活人,却一声不吭的。”
她走过去,坐在柳玉宸的旁边,道:“你往旁边坐坐,我跑东跑西的快要累坏了。”
柳玉宸依言,站起来,往旁边坐过去了一些。
柳双双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将手中的酥饼放在桌上,故意离傅定宜和柳玉宸远些,道:“你们快来吃这酥饼,我听街上的人说可好吃了。要吃自己拿。”
傅定宜起身,拿了一块。
而柳玉宸却神色淡漠,道:“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柳双双气呼呼的说道:“这不是饿不饿的问题。重点是我走了这么多的路去给你们买这酥饼 ,但是你却吃也不吃,这不是很浪费我的一番苦心吗?”
柳玉宸无动于衷,道:“这是你自己要去买的,不然可以叫侍从去,你不是就可以免去这劳苦了。”
柳双双表示不想与她大哥说话。
虽然他一贯如此,但是在其他女子面前,他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些吗,至少也得表面的平易近人好不好。
傅定宜连忙打着哈哈,道:“双双,真是辛苦你了,这酥饼很好吃。”
柳双双开心了,“喜欢你就多吃点。”
傅定宜小口的吃了酥饼。
她虽然在这么个环境中,可是吃相却是依旧十分的优雅,不像是在吃东西,反倒是在做一件及其高雅的事情。
她同时也在心里细细打量。
这柳玉宸虽然待人的性格有些像周瑾轩那般温润如玉,但是他却与周瑾轩大不相同。
周瑾轩待人时是端着的,他不会让你感受到他的真是想法,他只会用他那皮囊来欺骗世人,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温润尔雅的泽世明珠。
但柳玉宸却是不一样,他虽然行为举止也是十分有礼,温润尔雅,但这只是他为人处世的礼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