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只是假意的推辞,可不是说她真的不要啊。
若是这舒柔是个傻的,真的将簪子收回去了,那她往哪儿去哭啊。
傅定宜看破不说破,淡淡的笑了笑,就松手了,道:“既然表妹这么喜欢这跟簪子,就拿去吧。左右也只不过是跟簪子二而已。”
阿奴跟在后头,只觉得自家阿主的这所谓远方表妹怎么这般的不要脸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不想要接下那根簪子,可是身体却是十分的诚实,牢牢的抓住簪子不放!
且阿主竟然就这么将那簪子给了这舒妙!
好歹这舒妙也算是舒家的一员,她怎就这么的掉线,为了一根簪子就那么的不要脸,连她这个丫鬟都比不上。
舒妙只觉得脸皮滚烫。
她的自尊告诉她,此时她不应该接下这簪子。可是她穷怕了,连个像样的发簪都没有。
别看她此时的穿戴虽比不上舒柔,但是这身衣裳服饰发簪可是她所有里面最好的了。
她又怎会愿意将这机会白白放弃。
索性傅定宜也没有为难她,见他收拾好了发簪之后,继续带着她往舒府花园走去。
走了大概半刻钟,才走到了舒府的花园。
曲径回廊,中间有个不大不小的水池。周围种着这个季节的花。
旁边有个亭阁,傅定宜见舒妙走的出汗了,便道:“走了这许多路了,我们去亭阁那边歇歇脚吧。”
舒妙还没有一下子走过这么多路,早就已经走不动了,想停下来歇歇。但是看着舒柔似乎精神奕奕,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她巴不得歇脚,道:“嗯,听表姐的。”
走的有些急了,没有注意到脚下台阶,她的脚有些些沉重,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绊住了脚,直愣愣的便往地上摔去。
落在地上时,她还听到了跟在她们后头的那个丫鬟的嘲笑声!
“小心。”傅定宜走在舒妙跟前,没有注意到。听到惊呼声,才发现舒妙竟然摔倒了。
她让阿奴将舒妙扶起,关心的问道:“表妹怎的走路这么不小心。可有受伤?”
舒妙脸上火辣辣的,手掌心处也传来一阵痛感。但她刚出了溴,不敢多加声张,只摇摇头,道:“无事,方才想岔了事情,一时间没有注意步子……表姐,我们进去歇会儿吧。”
见舒妙自己说没事,傅定宜只好嘱咐了一句,“以后走路可不能分神了,要注意一些。”便带着舒妙往亭子里头走去。
她们便在亭子里歇了一会儿,此时已经入秋,风吹来还是有些凉的。
舒妙穿的有些单薄,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喷嚏,身子被冻得打了个寒战。
“可是着凉了?”傅定宜问道,“如今天色已经入深秋,我已经穿上了厚点的衣裳。表妹可不能为了美,穿的如此单薄啊。”
舒妙点点头,垂眸掩盖下眼里的羡慕与嫉妒。
她哪里不想像舒柔一样穿上这么漂亮又暖和的衣裳啊。可是她如今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是这一件夏日时的薄衫了。
傅定宜转头吩咐着阿奴:“你去房里拿几件衣裳来,给表姑娘穿上。”
阿奴有些不情愿:“阿主……”
阿主的衣裳凭什么要给这个目光短浅又贪小便宜的舒妙穿啊。这舒妙自己爱美,穿的这么单薄,那就让她自己着凉去好了嘛。
傅定宜见阿奴没有行动,看着她的表情,也知道阿奴现在在想些什么。
便沉了嗓子道:“你还不去?难道是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了?”
阿奴见傅定宜有些生气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去傅定宜的房间,去暖和点的衣裳去了。
傅定宜对着舒妙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丫头平日里被我惯坏了,如今让她去做点事情,都得三请四请的了。。”
阿奴不是个会把情绪收敛的人,旁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阿奴在想些什么了。
舒妙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出了阿奴的想法,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差点就要落荒而逃了。
只是理智阻止了她。若是她现在套走了,,恐怕会更加的丢脸,被人嘲笑。
阿奴很快就回来了,舒妙接过衣裳,厚着面子穿上去了,直觉得浑身像是被包裹住了一般,暖和舒服的差点让她尖叫起来。
怪不得人们都喜欢往上爬,想要变得十分有钱,都是有原因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能够得到自己想到得到的一切。
不知如此,权力也是十分重要的事物。
若是能够钱权两得,像舒柔这样子,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滋润,也不必像她这般,像狗一样的到处乞求,毫无面子可言,还被人瞧不起。
傅定宜不知道舒妙此时心里在想着这些,见她垂着眉眼,以为是她有些着凉难受了,便道:“既然表妹有些累了,那我们便先回去吧。想必此时母亲和婶婶的事情也已经讲完了。”
她看了看天色,道:“且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到了晚膳的时间。舒妙表妹一路风尘仆仆,想必还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吧。”
舒妙便点点头,跟在傅定宜的身后,往大堂内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刚巧舒婉与妇女的话已经谈完了。妇女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傅定宜,便笑着站起来应道:“舒少主回来了,外头如今有些凉了,想必是有些冻着了。快点喝口热水,暖和暖和身子。”
舒妙见自己母亲瞧也没瞧她,只是嘘寒问暖着傅定宜,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受到了自己母亲的无视,一时之间,心里不由得委屈了起来。
她连忙低下头,不让他人看见自己的泪花,趁着没人注意,擦了一下。
舒婉看见了落在身后的鼻尖有些红的舒妙,一眼就知道这小姑娘觉得自己母亲不在乎她,心里有些委屈。
便招呼她道:“妙姑娘看些坐下,喝点姜茶吧,这是新进口的,方才是特地让奴仆们熬制的。驱寒体热的特别有效,你快些尝几口。”
舒妙讷讷的点头,有些羞涩的在座位上坐下,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