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时候,暗藏锋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够避免掉许多麻烦的事情。
傅定宜轻轻地点了点柳双双的额头,道:“你本就是十分的聪明伶俐,哪里还需要迷信这些。若是真的有什么补脑便能聪明的补品,这世界上早就遍地都是聪明人了。”
软轿平稳而缓慢的在街上经过着,旁边不断有人流涌过,还能听到小贩们的吆喝声。
傅定宜一只手微微掀起帘子,看到了窗外的风景。此时夕阳半落,橙色的光暖暖的由着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了她的脸上,增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
柳双双此时看着傅定宜,心里有些怪异。
她与舒柔十几年的交情,自然是十分清楚舒柔的为人秉性。舒柔她生性急躁,做事风风火火的,但是内心却十分的柔软,与她一样,有着一颗想要为民除害的侠义之心。
可是她眼前的这“舒柔”,脾气性格与通身的气质,哪一点儿都不像是她以往认识的舒柔了。可是这外貌又是一模一样,让她找不到丝毫的破账。
眼前这“舒柔”,外表看着十分的柔弱,似乎很好欺负,但她浑身的气质却是十分的高贵优雅,眉眼流转之间,透露着一丝妩媚与几分清冷,看着温和有礼,但是内心却是不很容易亲近。
像是经历了什么事情一般,她的心扉已经不会轻易的对人打开,而是紧紧地关闭着,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她待人有礼温和,说话的时候让人很舒服,仿佛如沐春风,让人十分的陶醉。所以即使柳双双与傅定宜的性格十分的不和,但是柳双双还是十分愿意与傅定宜相处,喜欢看着傅定宜的笑容。
柳双双打断了傅定宜的思考,道:“好啦,我们不要在讨论这些无关的事情了,现在我最想要搞清楚的便是,知道这孙采棠到底是不是女皇派来的。”
说到最后几句时,她的声音不由得放轻了些。即使她知道在这里周边守着她们的暗卫,但是做事情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傅定宜肯定的说道:“若是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这孙采棠的确是女皇下了指令才到处在百姓之间破坏母亲形象的。”
柳双双面露震惊之色。“怎么会……女皇不是向来都挺尊敬舒伯母的吗,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女皇之前在朝堂上对舒婉都是尊敬有加,还经常称赞舒婉是她行事的一面镜子,能够照射出她的不足之处,这样子的人,怎么会这般恶毒的污蔑舒婉的形象呢。
傅定宜面露嘲讽之色,双眸中闪过一丝讽刺,道:“那你怎知女皇之前不是做做样子,蒙骗世人而故意装出来的?”她对着柳双双,道:“看来你还是嫩了些,万事都要看清事物的本质,而不是只看表面一层。”
柳双双紧紧皱着眉头,似乎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傅定宜也没有阻扰她,而是让柳双双自己消化这些事情。
“那就是说……”柳双双皱着眉头,思索道,“女皇这是故意派了她的爪牙孙采棠,到处在百姓之间污蔑舒伯母的名声,但是她表面上又对舒伯母尊敬有加,赞不绝口……”
“对,没错。”傅定宜点头道,肯定了她的这一点想法。
她又加了几句,“不仅如此,如今她对于母亲的态度也慢慢的不像以往那般尊敬,她的野心也在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柳双双在朝廷中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她因着是柳家少主的缘故,也能每日都去上早朝,但是都是站在最后几个位置,对于女皇的表情看的不是十分的真切。
且她又不是个很热衷于权力朝廷之事的人,所以每日早朝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要么打个瞌睡,要么发发呆,总之没有太过去关注早朝时候的事情。
但终归是关注过一些事情的,也不是两耳都不闻。经过傅定宜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了一些端倪。
“怪不得那时候我觉得女皇对舒伯母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古怪,我还以为是我太困了的缘故,就没有去多加关注……原来女皇这么早的时候就想着要对付舒伯母了啊。”
柳双双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她手指放在嘴前,吹了个奇异的口哨。
这是她召唤自己暗卫的暗号,虽说这些口哨声音听着看似好像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每种口哨代表的含义却是大不相同。
她这是让暗卫们在她们旁边加紧防备,以防被其他人听了去。毕竟他们现在在谈论的事情,可是十分机密的,若是让他人听去了,特别是被女皇知道了,那他们恐怕就要祸到临头了。
毕竟即使她们背后的势力,女皇一下子也对付不了,但是明面上的惩罚,还是躲避不了的。
傅定宜看着柳双双的举动,没有进行干涉。
虽然她之前已经让她的暗卫们加强紧惕了,但做事再小心些还是好的。
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虽然傅定宜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让她真的直接面对菏泽女皇的势力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无法确定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之后,才停住这个话题,不再继续下去。
柳双双伸了个懒腰,道:“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对待一件事情了,坐的腰都有些酸了。”
她一把就掀开了前头的帘子,看了一会儿车外风景,正要放下车帘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间一转,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那人正好也是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柳双双的目光对上了。柳双双轻声咒骂了一声,用力的将手中的帘帐放下。
“怎么了?”傅定宜不紧问道。
柳双双这是看到了什么事情,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差了起来,之前不是还好好地吗。
柳双双不悦的说道:“我看到了柳如媚了!”
傅定宜虽不知道柳如媚是谁,但是看着柳双双憎恶的表情和同样姓柳,她大致也能猜到这人是谁了。